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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無憂嫌棄的瞪他,硬著頭皮塞了一塊梅子進他嘴裡。
「很苦啊阿憂。」
許無憂哼聲:「怕喝藥怕苦還敢讓自己受傷?」
口腔的甜味讓葉景修臉色好了些,他握住許無憂的手,嘆道:「我只是想儘快幫你恢復記憶。」
「所以你就敢闖進陌生的地方?」
葉景修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他也的確有些著急。
畢竟皇帝給的期限也就這幾天了,他務必要查出眉目,得到皇帝的應允後才能帶著許無憂前往西域。
「阿憂,我會盡全力幫你。」
葉景修的雙眸深邃,眼底的堅定讓人無法忽視。
「別說這些了。」許無憂心思陡然沉重起來,他並不想葉景修為了他有失去生命的可能。
「幸好許肅救你救的及時,不然你真的有可能會喪命在那個陰暗潮濕的地方。」
許無憂心有餘悸,可葉景修更多的也只是慶幸。
他也只有受了傷,許無憂才有可能會將最溫柔的一面展露在他的面前,這是他夢都不敢夢的。
「我下次定會小心些。」
許無憂將手中的藥碗重重得知砸在桌子上,不可置信道:「還有下次?」
葉景修連忙擺手,但因不小心碰到了傷口,沒忍住倒吸一口涼氣。
許無憂抓著他的手臂細細檢查,還好並未看到傷口滲血的情況。
他心煩的將葉景修按在床上,又貼心的給他蓋好了被子。
「睡覺,別亂動,我出去一趟。」
葉景修勾著唇,老老實實的目送他離開。
但許無憂前腳走後,許肅便後腳敲門走了進來。
他將懷中的荷包遞給葉景修,低聲道:「昨日公子問我,我只說了你去了祠堂,你發現的荷包我並未讓他知道,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
許肅沒給葉景修任何反應的機會,便立刻出了臥房。
若是許無憂及時回來,這事他自然無法解釋清楚。
葉景修小心翼翼地將荷包打開,裡面的信也慢慢取出來。
這信紙還沒徹底泛黃,還涔著淡淡的香味。葉景修望著這封信,一字一句的讀著。
「待你找到這封信的時候,不知會過多久,但我能確定你已經恢復了大半的記憶,只是不知該如何尋找全部。」
「西域有一片極美的桃林,去到那裡尋找一個名叫江尋安的男人,快馬加鞭三日便可到達,你若是藉此機會欣賞沿途風景也未嘗不可。」
「無憂,我這次以大伯的身份同你說最後一句話,這九年間難為你了,想不想回到皇宮,剩下的路由你自己走吧。」
葉景修將這封信讀個大概後,便重新放回了荷包里。
他小心翼翼的壓在枕頭下,目光沉沉的望著上方。
在口中重複念著西域和江尋安幾個字,狀態越來越昏沉,慢慢的便熟睡了過去。
待葉景修的身體休養好後,他便直接去了皇宮,同皇帝把玉牌的所在之處解釋了清楚。
「為何會在那裡?」
葉景修無法解釋,許家如今就只剩下許無憂和許肅,他不想讓許肅也因此受到連累。
更何況即便在這威嚴的皇宮之內,隔牆有耳也是避免不了的。
越多的人知道,他日許無憂在皇宮的路就會走的更艱難。
「望皇帝能夠允臣與二皇子共同前往西域,將二皇子的玉牌拿回京城。」
聽著葉景修堅定的話,皇帝卻心有懷疑。
犀利的目光在葉景修身上流連半晌,悠悠開口:「朕該如何信你?」
「微臣用性命擔保。」
皇帝冷哼一聲,揚起的嘴角有種嗜血的意味:「你的命在朕這裡並不值什麼,你若是趁此機會將朕的兒子拐走呢?」
葉景修胸膛起伏了瞬,再抬眸面對皇帝時,眼中滿滿的誠意:「望皇上能相信臣最後一次,若臣有任何謀反之意,任由皇上處置!」
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皇帝低頭時恰好對上他的眉眼,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葉景修即便離開,可整個葉家還在京城,他自然不會用葉家做賭注貿然做些什麼。
皇帝鬆了口,但卻說了最後一句話:「你若是再做些什麼,朕真的會誅殺你九族。」
葉景修猛然垂下頭,他堅信皇帝不會這麼做,至少會看在貴妃娘娘的面子上。
只是他的命便說不準了。
不過不管如何,他也要將許無憂帶去西域。
「退下吧,十日內,將二皇子和玉牌帶來見朕,但凡超過一日,你的命……」
聽著皇帝的話葉景修只是道了聲是,皇帝揮手後他便離開了皇宮。
只是他並未離開直接回到家中,而是回了葉宅。
恰好葉父葉母都在,葉景修走進正廳,便看到父母親相談甚歡。
不知怎麼他的情緒突然壓抑了下來,他輕聲喚了葉父葉母,沒有任何猶豫便跪在了兩人的身前。
葉父看到這一幕一驚,連忙彎腰打算將葉景修扶起,可葉景修握住葉父的手腕,緩慢的搖搖頭。
「發生什麼事了?」
葉母被葉景修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自知他有事便也沒再讓葉父扶起。
葉景修心酸的看著爹娘,有幾分不知所措:「兒子不孝。」
葉母垂在身側的手顫了兩下:「景修啊,是和上次的事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