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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料許肅想都沒想:「會。」
他並未多說什麼,但許無憂了解。
他不善言辭但並不代表他看不懂,他只是不願接觸罷了。
況且這十多年來他從未有過自主的思想,所作的一切也全是為了許無憂。
「我對你虧欠太多了。」許無憂滿懷歉意地開口,「但我希望你能試著面對你的真心。」
「公子,您莫要這麼說。」
「罷了。」許無憂起身,「我話已說到這份兒上,還是希望你能考慮一下。」
許無憂只是在想,若是日後他完成了復仇,查到了所有的秘密,回到他自己的世界後,那時許肅該如何。
「我知道了公子。」許肅垂下眼帘,眼神逐漸失焦。
*
葉寧在其他琴師的幫助下,很快便學會了如何更換琴弦。
但他並沒有著急換好,而是將這琴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番。
正面並沒有讓他發現任何問題,葉寧索性將琴翻了過來。
琴的背面也並無端倪,但這琴上有幾個並不連續的詩文吸引了他的注意。
這並不是一首完整的詩,可這詩文刻在琴上,那必定是另有用處。
葉寧換好琴弦後,將這幾句詩文寫了下來。
他將這古琴放在了許無憂需要彈奏的地方,葉景修便在屏風外等候。
葉寧遞給葉景修那張紙,低聲道:「這四句詩無任何聯繫,但少爺,我覺得它很重要。」
葉景修笑著拍了下葉寧的肩,心滿意足道:「足夠了,你在這裡守著公子,我去查。」
葉景修前腳離開後,許無憂便進了屏風內,葉寧懂事的走了出去,不多時耳邊便婉轉悅耳的琴聲。
葉寧的目光不自覺的望著身側的許肅,唇邊溢出了笑意。
而就在他偏過頭去的時候,許肅卻也偷偷地望了他一眼。
琴聲不知多久才結束,只聽見齊刷刷的掌聲透過屏風傳到了許無憂的耳朵里。
許無憂笑笑,走出屏風,視線在賓客們的身上停留一瞬便挪開了視線。
曾經是影帝的緣故,許無憂甚愛這種被人欣賞的感覺,這讓他又恍然覺得回到了以前的生活。
他不知道這場夢要多久才能結束。
「你家少爺為何又不見了?」
回了房間許無憂才發現葉景修不在,見葉寧搖搖頭他也沒說什麼。
「公子,您要稍事休息再回去嗎?」
許無憂思索後搖頭:「不,現在回吧。」
尋風館這個地方沒有他想像的那般安全,況且還是家裡更舒心一些,閒來無事還能練劍。
「那我去備馬。」
「不必。」許無憂突然心血來潮,「這裡離家中並不遠,我們走著回去便是。正巧在路上看看有無好玩的。」
「要走半個時辰呢,會累……」
許無憂並不怕累,他只是怕太過無聊,家裡的那些話本他都已經看膩了。
「那好。」
葉寧的目光匆匆往許無憂的臥房一撇,正巧看到一個身影順著無人時快速走了進去。
三人離開後,葉景修才能找機會在許無憂的臥房翻翻找找。
他去了老館主的房間並未發現有任何書籍,想著既然這些詩文是要給許無憂看的,也許東西便都在許無憂的房間。
葉景修足夠小心,也在意著不能將臥房的擺放位置弄亂。
許無憂臥房的木桌基本上不會有人動,葉景修便好奇的敲了敲地面,果然讓他找到一處鬆動的地方。
他蹲下身將那塊木板掀開,看到了一本古舊的書。
這本書的封皮平平無奇,即便是被人找到也只會當成一本廢書。
可葉景修根據琴上的詩文,找到了詩文存在的每一頁。而詩文的詩名被特意圈出,葉景修順勢便湊成了一句話。
只是探尋到真相的他並沒有鬆了一口氣,反而神色愈發緊繃。
葉景修將木板放好,書籍也被他揣在了懷中。
可正當他準備離開時,臥房的門突然被打開,他來不及躲閃只得和門口的人面面相覷。
「許肅。」
還未等葉景修來得及解釋,許肅利落的掏出了腰間的劍,直逼葉景修。
「你果然有問題!」
許肅根本不會留任何的情面。
他不管許無憂和葉景修現在的關係如何,可葉景修偷摸的舉動很有可能會對許無憂造成威脅。
他不能忍受。
「葉景修,你與公子成親到底有什麼目的。」
葉景修沒有任何機會回答,只得正面迎擊。
因為兩人的打鬥,木桌也被掀翻在地,就連許無憂尤為重要的古琴也差點摔在地上。
葉景修反應過後,下意識的便去扶穩。
正當他為琴沒有摔在地上而感到慶幸的時候,許肅的劍已經放在了他的脖頸,微微劃出一條血痕來。
「聽我解釋。」
許肅的臉竟看著有一絲猙獰,他憤怒的心似乎馬上要從胸膛跳出來一般。
許無憂這般信任他,他卻在暗地做這種事。
「你這麼做會傷了公子的心的!」
葉景修沒想過他做的事會這麼快便被戳破,不過幸好不是許無憂。
「我會解釋清楚,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家公子好。」
許肅眼中冒著不屑和冷漠:「你覺得我會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