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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景修加快腳步到了寢殿,將許無憂放在了床榻上。
可許無憂卻堅持要坐起身,葉景修拗不過便由他這麼做了。
「那個假山,便是我十年前從母后寢殿逃出來後藏身的地方,也是我見到二伯的地方,那是我第一次與他相見。」
許無憂將所有的記憶全都告訴給了葉景修。
「既如此,那場大火便的確有蹊蹺。你說貴妃娘娘那一年身體大不如以前?」
許無憂點點頭,他想起瘦骨嶙峋的母后,與她平常的樣子相差太多。
可向來健康的人卻突然生病虛弱成這樣模樣,只有一種可能。
「被下.藥!」
兩人異口同聲,葉景修緊鎖眉心,短暫思索了一瞬又道:「能這般偷偷摸摸的,只有可能是一個人或者……」
兩人默契的沒將那人說出口。
可到底是什麼樣會讓人生出這麼大的變故來?
許無憂和葉景修百思不得其解。
「你還能想起一些事嗎?比如,貴妃娘娘是何時開始生病的。」
許無憂的記憶本就有些雜亂,若是讓他刻意的去想起什麼,恐怕很困難。
看出他的為難,葉景修拍拍許無憂的手背:「慢慢想。」
許無憂緊閉雙眼,集中注意力,頭襲來的痛讓他無法承擔,無論怎麼喘氣都無法壓制。
「先不要想了,阿憂。」
葉景修連忙制止,許無憂睜開眼睛,死死咬住唇:「想不出來,我真的什麼都想不出來。」
「無礙,想不出便不要想。」
「阿景。」許無憂冷靜下來後,突然靈光一閃,「不如,去尋個人吧。」
話音剛落,門扉便被扣響,許無憂聽到門口傳來葉寧的聲音。
他毫不猶豫的說了聲進。
「少爺,公子。」葉寧改不了口便隨著心意喊了,「方才我在城外收到了一樣東西。」
說著許無憂便看到葉寧將一個深色的包裹放在了木桌上。
葉寧解釋道:「我本與許肅在四處守著,一支箭便射了過來,上面有一封信讓我去拿這個包裹。」
他同樣將信紙交到了許無憂的手中。
「公子,這東西會不會有詐?」
許無憂百思不得其解,但他抬手試探地碰了碰這包裹,卻發現裡面的東西是軟的。
「我來打開。」
葉景修開口,示意許無憂和葉寧讓開,隨即便有幾分緊張的將包裹打開,裡面赫然是一件乾淨的衣裳。
作者有話說:
突然感覺許延塵這個名字好好聽哦
第八十七章 西域的一種蠱蟲
那衣裳看著還有些眼熟,許無憂拿起來仔細的看了看,卻發現這是當初在西域換下來的衣服。
「江尋安?」
許無憂心中疑問,從包裹里翻了翻,便發現一封有署名的信。
這泛黃的信紙上還特意標註了一句話。
葉寧好奇的低頭查看,開口讀了出來:「只能許無憂一人可看,其他人偷著看便是豬頭。」
葉寧:「……」猛地將頭扭到了別處。
許無憂看著葉寧的動作不忍發笑,他瞄了葉景修一眼,果斷地拿著江尋安寫的信件離開了。
確定並無人查看,他便將信件打開,江尋安字跡清秀,更像女人的字跡,但和他伶牙俐齒的性格並不一樣。
可當他仔細讀了內容時,勾笑的唇一下便壓了下來,他下意識的側頭看向屋內正和葉景修攀談的葉寧,呼吸一滯。
「三日後,你去城郊等我,我還有一些事同你說。其中還有一瓶止痛藥,你的記憶若是出現了偏差,便吃上一片。還有,這封信看完便燒了。」
看到最後,許無憂毫不猶豫的將信紙團起來,在手心攥緊。
「阿憂,怎麼了?」
葉景修見方才還笑著出門的許無憂,此刻神色已經沉了下來,臉色差到了極致。
「無礙。」
許無憂應聲後便將手中的信紙點燃燒毀,隨後又從包裹中找到了江尋安說的藥。
「若是我之後因為恢復記憶頭痛時,你便記得給我吃一粒。」
許無憂將藥交到了葉景修的手裡。
「信里……」葉景修還有疑問,可許無憂卻沖他搖搖頭,「我沒事。」
葉景修還想再問什麼,可看到許無憂轉身躺到了床榻上,便沒再過問。
*
信中所說的三日很快便來到,葉景修在此期間被皇帝召見,去帶兵訓練,也恰好給許無憂獨自一人前行去江尋安所說的郊外。
只是夜晚在荒無人煙的城郊看到那襲白衣時,許無憂還是不忍嚇了一跳。
「你能不能換身衣服?」
江尋安嘴角還是掛著一如既往的笑意,他走上前,手心捧著許無憂的臉頰,上下打量:「果然當了皇子就是不一樣,面相都變了。」
許無憂無奈皺眉。
「誇你呢。」
許無憂哦了聲,直接進入正題:「能讓你從西域趕過來,想來是很重要的事。」話畢他又想起江尋安在信中提到的不可置信的事,「你說葉寧和許肅……」
江尋安豎起手指沖他噓了一聲:「人的造化無法改變。」
「我今日來,說的是其他的事。」
江尋安走到一旁的馬匹旁,將馬背上的包裹取了下來,從中翻找出了極小的木盒,轉交給了許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