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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若是那時他便能憑藉著自己的力量,為許無憂日後帶來極大的益處。
「他即便不信任你,我也不會讓你出事。」
許無憂聲音有幾分壓抑,葉景修這般累,還是為了他。
「你放心,我有我的原因,我也不是一味的打仗,還有其他要事要做。」
許無憂心中疑惑:「什麼事?」
葉景修抬手捧著他的臉頰,唇角勾起:「放心,不是去做危險之事,我一定會保證自己的安全。」
許無憂平靜地道:「哦。」
知道他心中有其他的顧慮,葉景修的手附在他的後背緩緩安撫。
他覺得時機再過不久便成熟了,也不知墨尋那邊在暗中搞什麼動作,他們要先入為主才好。
「對了,我今日要帶你去見一人。」
許無憂迷茫:「何人?」
「你先稍事休息,今晚我們再去。」
葉景修只記得他一早便從寢殿離開,如今天色已然暗下去了,許無憂看著也有幾分脆弱,想必他大部分時間都在門外等著。
葉景修不願讓他太過勞累。
「那你陪我?」許無憂的頭往葉景修的懷裡鑽了鑽。
葉景修並沒感受過許無憂這般黏人的狀態,但他還是輕輕抓著許無憂的手,兩人隨之慢慢傾倒在床榻上。
許無憂緊閉著雙眼,呼吸逐漸平靜,這也是葉景修幾日打仗以來,睡得最舒服的一次。
葉景修為的讓許無憂多休息一陣,亥時才將人叫醒。
許無憂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去被告知亥時,他猛地起身,嗓子干啞道:「為何不早些叫我。」
「不礙事,這時也不算晚,我們……越晚走越好,這樣才不會被人看出端倪。」
況且他們要見的可是十分重要的事,行事自然要足夠小心才好。
許無憂匆忙的將自己收拾好,望著葉景修整理了下有些亂糟糟的發:「我這樣如何?」
葉景修失笑,隨即又故作怒意:「你這般在意,我只會以為你去見什麼相好。」
許無憂抬手捶了下他的肩:「沒準是你的相好,我去了便是給個下馬威。」
「好好好。」葉景修寵溺的一笑,「我們去假山那裡,走密道。」
聽到那兩個字,許無憂的身形一僵:「為何走那裡?」
「只有那裡才不易被人察覺,況且……那裡除了你我,也無人知道。」
因為知道的人早就都死了。
「那條密道中我走過一次,在其中發現了有用的信息,我們需要拿著。」
聽到這話許無憂只好點了點頭。
但假山旁的密道有他不能回想的記憶,他擔心自己的情緒會很是激動。
「放心我在,找到後便立刻走。」
許無憂面露無奈,可心中卻相信葉景修的選擇,猶豫一瞬還是點了點頭。
兩人特意穿著一身可以隱於暗夜的深色衣物,許無憂緊緊握住葉景修的手。
當他們的視線一片漆黑時,許無憂的力氣明顯就虛弱了許多,但他抓住葉景修手腕的手卻一直在使力。
葉景修感覺到許無憂缺失的安全感,立刻將他備好的火摺子點燃。
眼前變得清明,許無憂不安的呼出一口氣。
「你放心抓著我便是。」
聽到這令人安心的話,許無憂眼中露出一絲笑意。
密道不長,可足以讓人觸目驚心。
許無憂腦海中還是不自覺回憶起當年那場戰事中,他與許延塵逃亡的身影。
只可惜最後他卻沒能護住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叔伯。
「找到了!」
正當許無憂失神之際,耳邊突然傳來葉景修驚喜的聲音。
他側眸觀看,便看到葉景修拿著一個竹簡。
「阿景,這是……」
「莫急,我們出去說。」
許無憂被葉景修帶著匆匆離開了密道,而在這密道外拴著一匹馬。
「我特意讓葉寧和許肅放在這裡的,我們走,你拿好。」
葉景修將竹簡塞進了許無憂的手心,隨即抱著他上了馬。
兩人至少行了半個時辰才到了目的地,可當馬匹停在一棟破廟時,許無憂心底的疑惑更加大了。
「我們要找的人在這裡?」
葉景修含笑著點頭,望著許無憂不知所措的目光,又投給他一個確定的眼神,許無憂這才暫時打消了那股濃重的疑慮。
進了破廟,許無憂一眼便看到立在最中間的佛像,而在這佛像一側有一盞微弱的燈正閃爍著。
許無憂遲疑的看著葉景修,眉頭緊鎖。
葉景修唇角微揚:「那邊有個乾淨的木椅,你先坐下,我去找他。」
許無憂正要開口,便聽見了不遠處的腳步聲。
地上鋪著的乾草踩在腳下發出不太清楚的脆響,但這還是引起了許無憂的注意。
他的目光順著聲音望去,便看到一個約莫而立之年的人站在他的身前,他的額間有一條細小的疤痕。
仿佛是察覺到他警惕的視線,那人抬手將一縷頭髮遮擋在疤痕上。
那人眉眼帶笑,可許無憂卻看出些許的倦意。
「東西帶來了?」
「帶了。」葉景修回應,望著許無憂接過了他手中的竹簡。
男人將竹簡拿在手中,謝過葉景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