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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他不再是原主,對館主也不存在那麼深的情誼,但他還是會將一切埋藏在深處的秘密挖出來,昭告天下。
這也算是他來到這個世上,唯一能做的事吧。
祠堂里待了半晌後,許無憂便決定離開。
又一次望向牌位時,眼神中存著堅定。
但他並不知,在他進入祠堂的那一刻,門外的三人似乎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
葉景修神情淡淡的打量祠堂門口守著的許肅,手中的摺扇敲打在手心發出異響。
許肅刀子似的目光直直的看向葉景修,厭惡之意明顯至極。
許肅為何這般討厭他,葉景修百思不得其解。
只因他娶了許無憂?
葉景修眯了眯眼,側頭衝著葉寧揚了揚下巴。
葉寧瞭然於心的小跑兩步湊過去,笑臉相迎:「不知少夫人何時出來,你在這等著也累吧?不如我請你喝茶如何?」
許肅腳步一挪,徹底擋在門前,言簡意賅道:「不用。」
「哎呀,莫要客氣嘛。」葉寧抱著許肅的手臂,生生往一旁帶。
許肅察覺到葉寧在暗自使用內力,憤恨的將人狠狠推開。
葉寧踉蹌的向後跌去,差點摔倒。
結束祭拜的許無憂也恰好將門推開,疑惑不解的打量三人:「發生何事了?」
許肅陰沉著一張臉,全身緊繃,與許無憂對上目光的那一瞬,還未從方才的情況中緩過神來,眉眼中的恭敬不復存在。
許無憂被那雙毒蛇似的瞳孔盯上,還是沒忍住縮了下肩膀。
能惹得許肅這般的人,非葉景修不可。
葉景修倒是老實,眼一彎如實道:「我憂心你從祠堂出來的晚,便想讓葉寧帶著肅小公子喝茶休息,誰料他拒絕了。」
許肅毫不留情,咬牙切齒道:「祠堂並非是外人能進入的。」
許無憂聽出了許肅的言外之意。
許肅是擔心若是他離開祠堂,葉景修會不由分說的闖進來。
「無妨。」許無憂抬手拍拍許肅的肩,言語中摻著安慰,「這是我們的地方,誰也不敢亂來。」
說完他還故意端詳著葉景修的反應。
葉景修並沒有意料中的暴跳如雷,反倒平靜的很。
裝,還是他葉景修會裝。
「我要先回房一趟,尋些東西。」他打量了下葉景修,又轉到許肅的身上,「許肅,你帶著葉公子二人去二樓的上等包廂,叫館中最好的琴師,以舒雅興。」
許無憂揮揮手,眼神致意許肅帶著他二人離開。
許肅很聽話的拱手,微微側身,強忍性子說了聲請。
葉景修生硬的扯著笑,無視許肅,徑直走到許無憂身邊,將人攬在懷中。
灼熱的呼吸噴在耳畔,話音帶著濃濃的占有欲:「我只聽你一人的琴。」
許無憂一聲嗤笑,微微使力,狠狠的捏著腰間的手,眼裡笑意正濃:「是嗎?葉公子還真是……痴情之人呢。」
葉景修面不改色:「阿憂這次終究是看清我的心意了?」
許無憂真想呸一聲,若是原主還在世,知道葉景修有個娃娃親還要娶他,還會聽信這些虛假的情話嗎?
不再與葉景修逗趣,重新進了館內,許無憂又一次將帷帽戴上。
到了二樓的偏僻角落處,看四下無人他才摘下,抬手推開木門,慢悠悠走了進去。
即便成了親,許無憂的臥房還是每日被打理。
一塵不染的木桌,平整乾淨的床榻,床榻上更是擺著一架古琴。
奇妙的熟悉感從胸口蔓延出,許無憂眼神失焦的走到床榻旁,抬手觸摸著並不屬於他的古琴。
驟然冒出的記憶告訴他,這架古琴是原主十六歲生辰,館主特意找京城有名的工匠做的。
館主對他甚是偏愛,而原主也格外珍惜這架古琴。
古琴並沒有被磨損的痕跡,琴弦也是成親前一日剛換上的。
許無憂的手緩緩摸向琴弦,許是太新,只一下他的手指便被劃傷。
「嘶。」許無憂吃痛的縮回了手,望著手指上的鮮紅血珠,無措的將手指放在唇中吮吸。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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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你受傷了也是自己舔傷口?
許無憂仍是不解。
過去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才讓原主毫無顧慮的舍下一切就這麼死了?
那些秘密更像是一塊塊石頭,壓著他的心,沉重的險些喘不過氣來。
許無憂揉著隱隱發疼的太陽穴,向後退了兩步。
目光垂下,榻下的布包吸引住了他的視線。
許無憂蹲下身子,手臂直直伸出,艱難的將布包拿了下來,連帶著塵土。
他被嗆的咳了幾聲,將包裹拍打了兩下放在床上。
包裹同那枚玉佩一樣,都是屬於館主留下的遺物。
當初打點時便全部拿了過來,但原主卻從未打開過這包裹。
其中裝了什麼他都不清楚。
做了良久的心理建設,許無憂才將包裹展開。
裡面並不是什麼金銀珠寶,而是一件帶血的小孩衣物。
血跡徹底乾涸粘在上面,衣物褪色也看不出原本的樣貌。這衣物胸前、後背甚至是袖子被刀劍劃爛砍成了布條狀。
許無憂似乎都能想到這衣物主人慘不忍睹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