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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你大伯曾經來過西域,我想你也知道這件事情。」
許無憂點頭,但還是滿臉不解。
「這個盒子是他當年親手交給我的,我替他保管,在合適的時機交到你的手中。」
許無憂這才瞭然。
既然許延之能將前往西域的事藏在信中這般久,他便也能想到許延之有些東西會存放在西域。
只是這盒子裡到底裝的是什麼。
「我能打開嗎?」
江尋安笑著將手攤開。
許無憂猶豫一瞬,將木盒打開後卻看到其中躺著一隻已經幹掉的蟲子的屍體。
他神色異樣,疑惑萬千。
「你母親的死亡原因你弄清楚了嗎?」
江尋安無端的問出這樣的一句話,許無憂一瞬便猜到這蟲子與他母后的死亡也許有極大的關係。
「這是什麼東西?」
江尋安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這蟲子是西域的一種蠱蟲,死亡乾燥後攆成粉末,是一種極強的毒藥,名叫食心蟲。」
「誤食了這藥粉的話,起初會疲倦頭疼,隨後便會嗜睡,食欲不振,直到……長眠不醒。」
許無憂將這名字在心裡默念了幾遍,又聯想起那段時間母后的情況,眼裡一下便燃起了怒火,他咬著牙,呼吸也不由自主地變得急促起來。
江尋安上前一步,拍拍他的肩:「深呼吸。」
許無憂按照江尋安所說的,許久狀態才稍稍緩解。
「我母后,便是被人下了這食心蟲。」
江尋安認真的點頭:「你大伯是暗中查了這東西,又怕引起懷疑便帶來了西域。」
「我想你現在對你大伯的死還有些疑慮對嗎?」
許無憂摸了下跳的劇烈的心臟,沉聲道:「你知道?」
江尋安:「他來我這裡,還向我要了一種藥,那藥吃進去後,會讓人的體內的器官逐漸衰竭,一年後便會死亡。」
一年……那一年的時間發生了太多事了。
可為什麼許延之這般篤定他會在這一年後便恢復一些記憶呢?
「其他的你不用想。」江尋安看穿了許無憂的疑慮,又擔心他思考太多狀態不佳,便提醒道,「總之我說的是真的。」
許無憂抬手捏了捏酸脹的太陽穴,攥緊了拳頭,許是因為有些激動,腦海中突然又出現了幾段零散的畫面。
「那你應該知道是誰害死了我母后吧?」
許無憂索性直接問出口,可江尋安聽到這話卻笑了。
他衝著許無憂搖搖頭:「我若是說了,你會怎麼做?」
「我會直接將那人殺了。」
「我就是知道我才不會說,這事還是要交由你自己去查。」
江尋安已經將真相說出了一半,若是調查起來也有了方向,想來再過不久他便會有眉目。
「許無憂,人的命天註定,你既然選擇留在這兒,那就不能貿然行事。」
「可是……」
「你若是真的那麼做了,我就有能力讓你回到你原來的世界。」
江尋安的話中突然藏著威脅,許無憂神色一凜,眸光暗了下來:「正巧,我問問你,你到底是誰?」
他到了西域,江尋安分明沒見過他,卻一眼便知道他是誰,還說出那些令人疑惑的話。
江尋安甚至知道他是影帝,是這來自異世界的人。
可誰料江尋安聽了那話卻只是聳了聳肩,笑容格外明顯:「你就當我是你的引路人。」
「什麼狗屁引路人!」許無憂憤憤道。
江尋安並未被許無憂粗魯的話惹怒,像是早已了解許無憂的脾氣一樣,知道他也不是真的在生氣:「你應該比我清楚不是嗎?」
許無憂怒道:「我清楚什麼?」
「你拍了這麼多戲,什麼劇情沒見過?」
許無憂冷哼一聲,可殊不知這只是江尋安轉移他情緒的一種方法罷了。
「你也遇到過許多意想不到的事,所以你不要覺得不可思議。」
許無憂哦了一聲。
「對了,我前來的那一日替你們算了一卦,葉景修的卦象有異樣,近幾日讓他注意些,他會有血光之災。」
許無憂聞言點頭,但仔細一想,近幾日便是狩獵的日子了,那時會出問題嗎?
趁著許無憂思考的間隙,江尋安便沖他擺擺手:「我該走了,不能離開太久。」
話畢他便毫不猶豫的翻身上了馬,可正當他要轉身離去時,又看向許無憂,思慮一瞬才道:「關於我在信里提到的事,發生後你便可以去尋我。」
這話有幾分壓抑,許無憂面對江尋安這情緒起起伏伏的,讓他十分不爽。
他聲音也不免大了些,又帶著怒意:「這事你既然早就知道,為何不找個解決辦法?」
江尋安道:「我說了,人的命天註定。你快些回去吧,莫要被葉景修擔心了。」
他直接離開,一句多餘的話都沒留下。
許無憂差點怒火攻心,微涼的風將他吹著,浮躁的情緒也慢慢的被吹開。
他回到皇宮,葉景修也早已在寢殿等候了。
沒等葉景修開口,許無憂便將今晚與江尋安的見面說出了口。
他順勢把木盒放在了桌子上,又忍不住生氣:「這個就是害死母后的罪魁禍首。」
葉景修抬眸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