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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寧和許肅看的一臉懵。
「你們還愣著作甚!還不快去叫太醫,二皇子暈倒了!」
葉景修的一聲喝令,兩人迅速瞭然,急匆匆的便從寢殿沖了出去。
待人走後,葉景修彎腰將許無憂打橫抱起,輕手輕腳的放在床榻上。
附在他的耳邊極小聲道:「我去給太后送藥,你等著皇上和太醫過來。」
許無憂抓著葉景修衣袖的手動了兩下,算作回應。
這倒也算是兩個人之間最有用的默契了。
葉景修喚來暗衛守著許無憂,他便馬不停蹄的去了允寧宮。
太后定會選擇在這一切的事情發生之前做個了斷,他務必讓太后跳進他的陷阱中才行。
太后這幾日身體的確愈發不適了,不過她的御醫已經有了此毒的眉目,在他或許能研究出真正的解藥之前,葉景修只得提前追趕一步。
「還望能通報一聲,我有極為重要的事與太后娘娘談,萬一……耽誤了什麼便不好了。」
這含著威脅意思的話,讓門外候著的丫鬟冷不防的顫了下身子,她急忙頷首進了允寧宮將此事告知給了太后。
葉景修進去時太后仍是那副垂喪的面容,這食心蟲的毒性似乎比他想的還要嚴重些。
只是看她的模樣,卻能聯想到貴妃死去時的狀態,葉景修的心中也是憤怒不已的。
如若不是眼前的人,他與許無憂或許根本不會分開十年之久。
「太后娘娘。」葉景修微微拱手,隨即將一瓷瓶放在了一旁的桌上,「這是您要的治療的解藥。」
以防萬一,葉景修並未說出食心蟲幾個字。
因為他擔心太后這老狐狸會抓著這個由頭找他麻煩。
太后呼吸凝重,但還是裝作一副毫無病症的正常人。
她眯眼看向葉景修,一陣困意將她席捲卻只能忍住:「這當真是解藥?」
聽到太后的疑問,葉景修認真解釋道:「太后您若是不信,可讓徐太醫辨認真假。」
聽到徐太醫幾個字,太后的臉色似乎變得更加蒼白了。
她目光緊盯著那個瓷瓶,道:「既如此,哀家便信你,想你也不會騙哀家。」
葉景修點點頭,將雙臂抬起擋住了自己的臉:「多謝太后信任。」
「若是無事,景修便……」
「太后娘娘不好了!」
意料之中的葉景修的話被打斷,他轉過頭去看,便看到太后的丫鬟因為害怕跪在地上。
太后煩悶的瞪她:「哀家有無教過你禮節?何時要你這般大吵大鬧!」
那丫鬟狠狠的低著頭,在看到葉景修還在時,一時間語塞,無法出聲。
太后會意:「哀家的人需要管教,若是葉將軍有要事處理,便先行離開吧。」
葉景修悠悠向後退了兩步,在太后逐客令的語氣中驀然停下,思索地開了口:「不知有何要事,我想我也能幫著一起處理?」
葉景修執意不肯離開。
太后只得硬著頭皮讓丫鬟張了口:「說吧。」
丫鬟聲音顫抖,驚慌道:「方才奴婢見到皇上帶著一眾士兵前往太子的寢殿去了。」
太后大驚失色:「你說什麼?」
葉景修將太后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他勾勾唇,又將嘴角的笑意隱去,嘆息一聲道:「莫非是太子殿下惹事了?」
太后的眉眼一瞬便瞪上了葉景修,可後者卻不為所動:「太后娘娘,您要不要前去看看。」
話畢,太后只得立刻起身,讓丫鬟攙著她前去看看發生了什麼。
葉景修得意的跟在後面,待他們走到離許無憂所住的寢殿愈發近時,他突然露出驚慌失措的神色,直奔屋內。
而皇帝早就在寢殿內坐立不安,等候著太醫的診斷。
「二皇子當是受驚過度導致的昏厥,臣準備些調養身子的藥給二皇子服下便會無事。」
太醫小心翼翼的說出結果,寬大的衣袖抬起擦了擦額頭的汗。
「嗯。」皇帝有幾分憂慮,他擺擺手催促太醫離開。
得救的太醫不到片刻便消失在了皇帝的面前。
「皇上,您為何來了?」
葉景修蹙眉,看著緊閉雙眼的許無憂,眼裡涔著濃烈的擔憂。
「容鐸做了什麼?」
皇上的憤怒已經到了臨界點,他萬萬想不到容家會這般大張旗鼓的來與二皇子叫囂。
「這事怪不得容家。」葉景修臉色深沉。
皇帝不解地望他。
葉景修解釋道:「臣不敢欺瞞皇上,當時容鐸去練兵場叫囂的事一直讓臣心中苦悶,臣便派了手下前往容家調查。」
葉景修竟毫無隱藏的將野心脫口而出,皇帝看向他的神色發生了一絲變化。
「想來是容鐸覺得臣的做法太過偏激,便對臣的手下發動攻擊,臣承認,手下兇殘了些,將容家的人殺了不少。」
話音一落,葉寧正巧對上葉景修的視線,撲通一下跪地懺悔道:「是小的殺了容家的人,才讓容家心生報復,將手下的屍體帶來這裡……」
「你說什麼,帶屍體前來?」
皇帝凌厲如刀的神色直直的投射而來,葉寧緊緊低著頭,不再敢發一言。
「他說的並無半點虛假,是臣有錯在先。」葉景修跪地,「但看在二皇子生病的份上,皇上能留臣在此照顧二皇子,等候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