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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只說了一半,他便注意到葉景修冷厲的眸子,只得訕訕的閉上了嘴。
許無憂默不作聲的跟在葉景修的身後,直到進了寢殿,葉景修才給了他一個眼神。
「阿憂,坐下,我給你清理一下傷口。」
許無憂隨著他的話做去,沒再吭聲,直到葉景修將傷口處理好,他才慢悠悠開口:「只是皮外傷。」
葉景修的呼吸凝重,他將面上的怒意壓了下去,手心裡狠狠攥著藥瓶。
「也幸好只是皮外傷。」
許無憂的傷口目前沒有發紫發黑的情況,想來那支箭上並未淬毒。
只是這一次想來也是為了給他們一個下馬威罷了,但下一次,可就說不準了。
「我已叫太醫來了。」
許無憂沒再開口說什麼反駁的話,他除卻方才流了血才臉色發白外,便沒什麼不好的感覺。
「阿景,不必擔心,我有自知之明,我們當務之急是……」
「少爺,人帶來了。」
葉景修立刻起身,抄起他隨身攜帶的劍便走了出去,許無憂馬不停蹄的跟上,便看到門外跪著一個蒙面的黑衣人。
葉景修的劍毫不猶豫的指著他的脖頸,惡狠狠道:「誰派你來的?」
那人的面容還未露出,可看向他的眼眸,葉景修還是捕捉到了他的狠意。
葉景修用眼神示意,一旁站著的暗衛便將男人臉上的遮擋物扯下:「你是容鐸的人還是墨尋的人?」
能這麼肆無忌憚的出現在練兵場,葉景修認為他是容鐸的手下可能性不大。
可墨尋真敢這麼明目張胆的派人傷害許無憂?
「我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罷了,我也不知何人派我。」
「阿景,我想我們這樣是問不出的,還是帶給父皇,讓他知道為好。」
許無憂提議道。
有皇帝在,他們自然不用大費周章去調查什麼,況且若是真的查出與墨尋甚至容鐸有關,到時候自然會讓他們遭殃。
「那好。」葉景修眸光一撇,眼神示意身後的暗衛。
只見暗衛在那人要做小動作時,便立刻用手刀砍中了他的脖子。
這人頭腦一沉便暈了過去。
「我們這便去找父皇。」許無憂投給葉景修一個信任的眼神,「父皇定會給我一個交代的。」
葉景修目光沉沉。
近幾日雜事不斷,葉景修心亂如麻。但他很清楚這是他們必須要走的路,為了許無憂他豁出一切也無所謂了。
「阿憂,我告知葉寧回來保護你,這件事我去找皇上。」
許無憂想要阻攔,可葉景修卻按著他的肩膀,讓他只得坐在床榻上休息。
「我不會有事。」話音落下,他陰鷙的目光便望向倒在地上的人,「我定會盡全力讓他吐出他背後的人。」
葉景修說罷便馬不停蹄的離開了寢殿,身後的暗衛將那黑衣人帶著,便直奔御書房。
而他很清楚的是,派出黑衣人的絕對是墨尋。
到了御書房門口,喜公公在外面侯著,看到葉景修的暗衛將一人連拖帶拽的來到了御書房,將他嚇了一跳。
「葉將軍,這是……」
葉景修冷著一張臉,對著喜公公拱手,聲音壓抑道:「他有意圖刺殺二皇子,並導致二皇子手臂受傷,血液直流。」
一聽到流血,喜公公臉色立刻變了,他匆匆進了御書房,將此事稟告給了皇帝。
葉景修之所以不打算將許無憂前行,一是怕他還會出事,這二,便想誇大其詞,讓皇帝以為他身受重傷,藉此對墨尋更加失望。
即便這人不是墨尋派來的,但他的目的也會達到。
「啟稟皇上,微臣今日前來受罰。」葉景修還未等皇帝開口,他便直接跪在了地上,狠狠的低著頭。
即便皇帝不說,他也的確覺得此事他略有閃失。
若他不同意許無憂的話,今日他定然不會受傷。
皇帝臉色陰沉,透著十足的冷冽。眉目間的威嚴已經完全顯露。
見皇帝眼裡還含著怒火,葉景修便又開了口:「今日帶二皇子去練兵場,遇見了容鐸不說,還讓二皇子受了傷,請皇上責罰。」
皇帝動了動身,手掌放在案桌上握了握拳,隨即又鬆開:「起來吧,朕不怪你。」
聽到這話,葉景修還是沒起身,而是抬眸望著皇帝。
「皇上,刺殺二皇子的人微臣已經找到了,他就在門外侯著。」
皇帝蹙眉,看了一眼喜公公,喜公公暗暗地點了點頭。
「既如此為何不將人帶進來?」
葉景修露出一副為難的神色,目光望到皇帝也在看他時,又默默的垂下了頭。
這一番舉動便是為了讓皇帝主動的懷疑他不得不懷疑的人。
「喜公公,勞煩了。」葉景修嘆了口氣道。
話畢喜公公便出了御書房,不到片刻,那個人便被葉景修的兩個暗衛帶了進來,不知何時也將男人的手綁上,臉頰上還有水漬。
「微臣特意將他的口腔中倒了水,以防他口中含著某種毒藥而自殺,他身上的任何可能會影響性命的利器微臣也命人找了出來。」
「皇上您莫要擔心他會下手,微臣想……有些事還是交給您來審問才好。」
皇帝目光正巧對上跪地的人,已經無法再維持平常的神色,他作為一個皇帝,卻也要擔憂最愛的兒子被人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