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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無憂有幾分虛弱的搖搖頭:「她過來便是挑釁來的,我若是不去,日後定會給我使絆子,瞧瞧便是。」
「你當真可以?」
葉景修不放心許無憂的身體,他眼睛無神,疲倦的並無什麼力氣。
他這般脆弱的模樣若是被皇后看了去,興許覺得他柔弱好欺負。
「阿憂,我陪著你,小心些。」
皇后的威名在後宮內傳遍了,她素來不好惹,況且還是太后的表親,那層關係自然會讓她後宮之主的地位更上一層。
其他的妃嬪皇帝已無心去管,待皇后又不同於許無憂的母后,皇后也定然會到許無憂這裡來宣誓主權。
「墨淇,你難不成讓本宮一直在外面候著你?」
許無憂表情一瞬愣了下來,泛紅的眼睛直勾勾的瞪著門口那個身影,重呼一口氣下了榻。
葉景修在身後跟從,先一步將臥房的門打開。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張保養的極好的臉,四十多歲的年紀看不到一絲皺紋。
她一身極上品的蠶絲質衣,一眼便能識出高貴的身份。
只是那張臉透著陰險,即便是笑著,那也是違心的笑,讓人生出一股噁心之意。
許無憂覺得多看一眼,都覺得煩。
葉景修客氣的先開了口:「微臣參見皇后娘娘。」
許無憂垂下眼帘,咬牙切齒道:「恕墨淇才剛剛回宮,不懂規矩,還望皇后娘娘見諒。」
皇后見許無憂竟是這般態度,心中一驚,同她在墨尋口中聽到的有些不同。
但這也許是他的偽裝罷了。
皇后哼了聲,臉色突然變得柔和,她握著許無憂的手臂,讓許無憂抬起頭來。
許無憂將心底的那抹惡意隱藏,眼眸含笑的看著眼前的皇后。
皇后一笑,手指摩挲了兩下許無憂的眼角,眼裡透過得意:「你這雙眼睛和你母后真的一模一樣,只可惜……」
這惋惜的話語卻讓許無憂覺得可惡。
葉景修抬手,在皇后看不到的位置輕輕摸了下許無憂的後背,以作安撫。
許無憂側眸看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
皇后今日來便是為了給他下馬威,可如今卻提及他母后,用這種方式只會讓他更痛恨皇后。
他很清楚,皇后這後宮之主的位置,可是從他母后手裡搶來的。
不然無論如何也不能緊握在她的手中。
「倒也沒有皇后娘娘說的這般可惜。」
話畢,許無憂便觀察著皇后的反應。
她或許以為提到母后他便會衝動,只可惜,皇后面對的是得過影帝的許無憂,而不是那個墨淇。
「哦?」皇后問道。
許無憂向後退了一步,躲開了皇后的觸碰。
「母后應當很慶幸,我與她生得一雙相似的眉眼,不然父皇也不會一眼將我認出,我也不會再回到這裡。」
說罷他眼神里又流露出傷感,直直地盯著皇后:「若是母后還在,我們也許很幸福,您覺得呢?皇后娘娘。」
許無憂明里暗裡便是在告訴皇后,他是被皇帝尋回來的。
若真的出了事,皇后必定是皇帝所懷疑的對象之一。
聽著許無憂的話,皇后臉色變得很難看。
透過許無憂的眼睛,她似乎能看到貴妃站在他的面前,用那張已經死去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她,遍體生寒。
「既然被陛下尋回來,你便好好的做你的皇子。」
皇后的暗示這般明顯,許無憂覺得可笑。
她難不成真以為自己好欺負?
「是,皇后娘娘。」
說罷他便又是凌厲的眼神看向皇后。
皇后躲閃開,又故作說了兩句狠話這才離開。
許無憂看著皇后離開的背影,憤恨地開口:「那惡臭的嘴臉,我真……」
葉景修卻沖他小幅度的搖搖頭,視線飄向別處。
許無憂自知隔牆有耳,將浮躁的情緒逐漸壓了下去:「進去吧。」
可剛一進去,許無憂暴怒的情緒又一下便涌了上來,也狠狠地砸了下木桌,咬牙道:「我一直在懷疑……她應當就是殺掉我母后的兇手。」
葉景修知道,後宮內有可能會害死貴妃的人便是皇后。
可他們毫無證據,又怎能妄下定論。
「你想要儘快替你母后報仇的心我能理解,但剩下的交由我便是,我來處理。你什麼都不要做不要管。」
即便最後發生了什麼事,麻煩便全由他一人擔著。
葉景修不願讓許無憂受到任何連累。
只是兩人的心如今綁在了一起,許無憂又豈會不知他心中所想。
「你想一人去查一人解決,我躲在你的身後,那這樣母后的仇我如何能報?」
許無憂了解葉景修,可他也不是泛泛之輩,他也不是一直處在葉景修庇佑之下的廢物。
況且他要替他的母后報仇,必須由他親手來完成。
葉景修神情一凜,憂心道:「你若是信我……」
「我信你。」許無憂想也不想便開了口,「可仇,我必須親自報。」
葉景修:「對不起阿憂,是我考慮不周。」
許無憂冰涼的手摸著葉景修的手背:「這不能怪你,只是我無法做到袖手旁觀。」
葉景修頷首,反握住許無憂的手:「放心,你母后的仇一定會報,惡人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