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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無憂只好點點頭。
若不是知道葉景修還要去練兵,他便千方百計的也要他留住。
可惜……
葉景修一眼便捕捉到他眼底的猶豫,葉景修勾勾唇,溫熱的手搭在他的頭上,笑道:「你想讓我跟去嗎?」
許無憂驚喜道:「可以嗎?」
「自然。但我不能同你一起進去,我可以在外面護你,如何?」
許無憂心靜的呼出氣息,那雙精緻的桃花眼中透著笑意。
*
「太后娘娘,我看您這兩日有些體虛,我給您弄著滋補的湯藥,您多喝幾劑便會好。」
太后連著幾日身體不適,便急忙叫來了太醫。
可太醫最後查出的結果無非便是她睡眠不足身體不適,這麼普通的診斷結果,卻無法讓太后信服。
太后望著銅鏡中毫無血色的臉,鬱悶的吐出一口氣。
「哀家從未體虛過,近幾日更是突然有了小病,也總是睏乏,但躺下又睡不著,可有其他的好辦法?」
太醫又給太后把了把脈,得到的仍是同樣的結果。
可為了讓太后安心,他便直接又道:「給您在這湯藥中,放些助眠的您看如何?」
太后仍是有所遲疑,可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多慮了。
「那便如此吧。」
太醫急忙退下,安排太后的貼身丫鬟同他一起前往太醫院。
太后一人坐在床榻邊,頭腦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目光一轉便落到角落裡已經吃了灰的木盒,她慢慢起身走過去,卻仍是未曾打算將這盒子打開。
她正欲彎腰,便聽見門口有了動靜。
她的丫鬟小心翼翼的開了口:「太后娘娘,二皇子來了。」
「讓他進來。」
太后臉色一變,眼裡帶著濃濃的仇恨。
此事突然出現,她不由自主的懷疑起了許無憂,那個對她也有些恨意的孫子。
這才想著叫他過來,試探的詢問一番。
「淇兒見過太后娘娘。」
太后看著墨淇眼裡的笑意,冷哼一聲,故作慈愛道:「尋兒一見到我便會喊一聲祖母,你為何不這般叫我,是還認生?」
許無憂不知道太后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他看著太后,笑臉相迎:「孫兒只是擔心祖母不喜歡我這般叫您。」
太后:「你這是覺得哀家待你不好?」
許無憂擺手,臉上露出驚慌:「祖母您這般說可是會傷了孫兒的心呢,況且……」
他停頓了一下,惋惜道,「孫兒想皇兄知道,應該會責怪我與他爭得您的寵愛。孫兒不敢。」
太后越聽越憤怒,眼裡的火馬上就要冒出來似的。
許無憂這般陰陽怪氣的表情讓她十分不適,可她卻還要裝出一副慈眉善目的表情,不然她的計劃便全部給戳穿了。
「淇兒,坐下,讓祖母好好看看,你我二人正巧敘個舊。」
許無憂眯眯眼,一瞬看清了太后眼底無法掩藏的陰險。
她今日突然將自己叫來,定是不知道有什麼目的,但這般假惺惺許無憂也很是警惕。
即便兩人都知道彼此的想法,可他還是無法與太后撕破臉皮,只能順著她的話去做。
「若你是女子,你定會和你母后一模一樣。」
許無憂置於袖中的手攥緊,面色卻不改:「是啊,只是母后死的早,無法看到我長大成人。」
太后惋惜的嘆氣,眉目間卻涔著冷笑:「未能保護好你的母后,哀家在此向你道歉。」
許無憂嘴角生硬的扯動幾下,冷冽一瞬卻又換回笑意:「母后不會責怪您的。畢竟當年造成那場大火的行兇者已經被問斬了,我想母后在天之靈應當會放心吧。」
只有許無憂知道,他的這番話說的有多麼咬牙切齒。
分明那個殺人兇手就坐在他面前,他卻要偽裝,露出不該有的笑意,甚至讓眼前的人以為他已經將曾經的一切放下。
但他怎麼能放下,只要眼前的人不除掉,不讓她付出應有的代價,他這輩子也不會將貴妃的事忘卻。
「好在你母后死的並不痛苦。」
聽著太后說出這麼違心的話,許無憂只想將口中的牙咬碎。
為什麼太后能這麼從容的說出這番話來。
「是嗎?」許無憂唇角一勾,「若是這樣那便真的……太好了。」
許無憂眼裡的笑意逐漸變成憤恨,他猛地站起身,卻真的不想再與惡毒的太后站在同一屋檐下。
「祖母,淇兒突然想起還有些事要處理便先回去了。」
「淇兒。」太后知道他有心躲避,便將他重新叫住,「祖母還有一件事想要同你說。」
許無憂心煩意亂的扭過頭,目光極冷的盯著太后,不得不露出笑容:「祖母還有何交代?」
太后表情一頓,撐著床榻準備站起身。
可許無憂還未等她開口,突然見太后身形搖晃,臉上的表情變得猙獰,她死死的捂著頭,重重的吸氣吐氣。
許無憂當下不解,卻還是上前將人扶住。
第九十九章 刀劍無眼
太后的指甲死死的扣住許無憂的胳膊,許無憂只覺得手臂傳來刺骨的痛意。
他咬著牙,將太后的手硬生生的扳了下去,壓低聲線道:「祖母,你如何了?」
「頭疼。」太后有氣無力道,似乎方才的舉動費了她全部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