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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糖藕有沒有聽懂他的話,在他話音剛落的時候叫了幾聲就跑了。
等糖藕走後,房間裡徹底安靜了下來,只能聽清楚一些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江念歸有些頭疼,坐起身從床邊的立櫃中拿出了藥吃了,隨後便躺下去休息。
晚上的時候,蕭鶴勻便將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準備趁著明天搬家。
「你臉色有些差,身子又不舒服了?」
「咳咳咳。」江念歸在飯桌旁坐下,低垂著眉眼,整個人都略顯倦怠,「可能是出汗之後吹
了風,有些著涼。」
「熬藥的事情我交給雲洛了,等明天在何在街安頓下來就交給其他人。」
江念歸沒有異議,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這幅樣子,蕭鶴勻倒也沒再把下面的話告訴對方了,畢竟只是一些小事,而對方這幾個月的忙碌程度也是肉眼可見的,不然也不會晉升這麼快。
翌日,三人趕在正午之前將東西搬到了何在街,新宅院比之前的小院子大了不少,是一個兩進了院子。
蕭鶴勻挑院子的時候還笑吟吟地說什麼「蕭老闆現在有錢,三進的院子都沒問題」。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江念歸還白了他一眼。
而月歸酩和柳清寧也派人過來幫了忙,不然他們也不會這麼快搬完家。
安定下來之後,他們留下來吃了飯,還是蕭鶴勻親自下廚,吃完之後又喝了些酒。
只不過喝酒的是另外三人,江念歸只是坐下那裡聽著他們說話。
入夜之後風便冷了起來,他正聽著柳清寧說著哪裡的酒最好和,肩上突然多了一個重量。
「夜寒。」
對方簡單地解釋了一番,江念歸僵直的身子這才放鬆下來,隨後冷淡地點了點頭。
這時,柳清寧才發現多了一個人,不由得將目光落在了對方身上。
「這是新侍衛?」
「嗯。」江念歸眼睫低斂,修長如玉的手指正撥弄著掌心中的青玉手串。
柳清寧好像還想說些什麼,只不過被月歸酩不動聲色地攔下了。
「看你最近一直撥弄這串珠子,是信佛了?我那裡還有串紫檀佛珠,明天給你送來。」
月歸酩說道。
「不用。」江念歸冷淡的面龐柔和了幾分,「只是心安罷了。」
說完他就將手裡的碧玉手串繞到了手腕上,抬手端起茶杯潤了潤喉嚨。
他都這樣說了,月歸酩便也沒再繼續,而是繼續和柳清寧喝酒。
只有旁邊的蕭鶴勻將目光落在了江念歸伶仃的手腕上,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笑意。
他自然知道對方為什麼最近一直撥弄那串珠子,只不過並沒有說出來。
對方現在好不容易冷靜了下來,他並不想再將那個人挑到明面上說。
「明日還得當值,你快些去休息吧。」
江念歸確實有了幾分的困意,於是便點點頭起身準備回去。
站在不遠處的雲洛看見之後也跟了上去:「需要我去燒水嗎?」
他或許還有些不適應新的身份,因此還是和平常一樣。
只不過江念歸併不在意這些細節,聽到對方的話之後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洗漱之後,他帶著渾身的水汽坐在床邊準備休息。
雲洛進來收拾,一進門就被房間裡悶熱的水汽撲了一身。他抬眸看了一眼長發潮濕的江念歸,抬手準備去拿乾燥的棉巾。
「你只需保護我的安全,剩下的事情就可以交給其他下人了。」
江念歸咳嗽著,下一瞬雲洛就關上門阻擋住了吹進來的夜風:「是。」
一陣動靜之後,房間裡總算是安靜了下來,只不過江念歸躺在床上並沒有什麼睡意。
他的思緒再次紛飛,同時也不由自主地在腦海里浮現出了一個人的身影。
高挺的眉骨、深邃的眼窩,以及那雙只有他的淺灰色眼眸。
江念歸又咳了起來,或許是情緒有些激動,他漸漸地有些喘不上氣來。
抬手按壓在胸口,他扯了扯嘴角,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便翻身睡去了。
那些沒有答覆的信,也不必再寄了。
總歸是無人應答。
*
秋老虎眨眼間就過去了,天氣也漸漸地涼了下來。對於其他人而言,這個溫度剛剛好,只不過對身體孱弱的江念歸而言卻是冷的。
他幾乎很少不披披風,更別說現在,基本上都是每天披風不離身。
而自從升為錄事以來的這一個多月,他的能力也是被人看在了眼裡,對他的猜測和不滿也漸漸地少了。
畢竟,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整日不眠不休地為工作盡職盡責。
只不過江念歸併不在乎這些閒言碎語,依舊和之前一樣。或許是被他這幅努力的模樣給打動,林看酬對他的偏見也漸漸地消失不見。
甚至還想要讓他不再為楚榮成做事。
對方說這句話的時候,江念歸剛剛審理完一件案子,聞言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