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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站在門口等了片刻,等到渾身的寒氣消失之後才上去去擁抱坐在床上的人。
「事情已經解決了,主子睡吧。」
他一邊說,一邊抬手輕輕地拍著對方單薄的脊背,輕聲哄著。
快要睡著的時候,江念歸驀地抬手摸了摸十一凸起的喉結,指腹摩挲了片刻之後才鬆手。
而十一被他剛才的觸摸引得渾身燥熱,但還是深吸著氣將躁動給強壓了下去。
翌日一早,江念歸便起來趕往大理寺。而十一也早早地起來了,他是要進宮一趟,便不能陪著對方去大理寺了。
江念歸對此並沒什麼執念,擺擺手就讓對方離開了。
他攏緊了身上的斗篷,面帶冷色地上了馬車。到大理寺之後
也沒有去辦公的地方,而是徑直去了大理寺獄。
「少卿大人。」
值班的獄卒本來坐在旁邊支著腦袋昏昏欲睡,聽到動靜後剛準備破口大罵,但及時看清楚了來人是誰,連忙迎了上去。
「大人是來審誰?」
獄卒微微彎著腰,正準備帶著人過去。
但江念歸卻拒絕了對方:「本官去見個人。」
獄卒一聽,很快就猜到了對方要去見誰,畢竟那位小江大人意圖行刺少卿的事情不少人知道。
江念歸拿了鑰匙,步伐不緊不慢地往牢獄深處去。
獄裡不見光,只有牆壁上掛著的火散發出耀眼的光芒,但也只是照亮寬敞的甬道罷了。
面對著牆壁的牢房只能借到一丁點兒的光芒。
越往裡走越黑,原本只有一面是牢房的,但深處便是兩面牢房,牢房與牢房間隔的牆壁上掛著燈。
周圍很是安靜,便襯得江念歸的腳步聲很是顯眼。
原本安靜的犯人見來了人,有幾個不死心地喊著「冤枉」,但大部分的都是坐在稻草上抬眼看一眼之後就再次垂下頭去。
腳步聲在一間牢房前停下,感覺到陰影的犯人掀起眼皮,看清楚站在外面的人是誰後便冷笑一聲。
「怎麼?來看我笑話?」
江念歸慢條斯理:「笑話?你還不配。」
他說罷,便親眼看到江行寂向來溫雅的臉上出現了一片兇狠之色。
「呵,當初就應該把你也趕盡殺絕。」江行寂咬牙切齒,為當時的決定感到後悔。
聽到他這一句話之後,江念歸微微冷下臉。他背著對面的光,但旁邊的火光卻找著他。
以至於他一半臉隱藏在晦暗之中,一半臉又撒滿了光芒。
「是嗎?」
江念歸扯了扯嘴角,宛如一道幽靈般隔著柵欄和江行寂對望:「那還真是感謝堂兄當初放我一馬。」
他說罷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如今狼狽的人,粲然一笑:「不過我倒是不後悔當初只解決了叔父。」
「是你?!」
江行寂心裡陰冷一片,沒想到自己父親的死竟然和當初沒有任何權勢的江念歸相關。
「就算你解決了父親,也不會成為家主。」
他冷嘲熱諷。
反倒是江念歸,聽到這番話之後諷刺一笑:「堂兄啊堂兄,枉你聰明一世,怎麼就看不出來我對家主之位沒什麼興趣呢?」
「不過是一個正在走向腐爛的牢籠罷了。」
江念歸冷著臉:「可惜堂兄六年前去了京城,不然就能和叔父同年同月同日死了,也不枉是父子情深。」
他說罷笑了笑:「不過現在也不遲,畢竟看著堂兄從高處跌下,我心更是歡喜。」
「你以為自己贏了嗎?」江行寂被他刺激得神色略顯癲狂,「等著瞧!殿下……」
「殿下?堂兄是在說廢太子嗎?」
江念歸故作吃驚打斷了他的話:「對方現在也自身難保,堂兄就不必白費力氣了。哦,對了,昨夜楚榮成血灑將軍府。」
他笑吟吟地看著江行寂面如死灰,眼底卻無笑意:「放心吧,堂兄馬上就可以和對方黃泉相見了。」
「我罪不至死。」江行寂深吸了一口氣,心裡還隱隱抱著一絲希望,「等我出去……」
「出去?」
江念歸扯了扯嘴角:「堂兄傲骨凜然,不願身居牢獄自盡,又怎麼會出去呢?」
他說罷,不顧及江行寂的怒吼,翩翩然轉身離去。
對方罪不至死,但誰又能保證他不會自盡呢?
江念歸攏緊了身上的斗篷,從陰冷的地牢中走了出來,隨後深吸了一口氣,被外面的冷氣嗆到咳嗽。
帷幕漸漸落下,但又感覺仿佛什麼都沒有改變。
一切開始步入正軌,但隨著年關將至,大家都開始懶散了起來。江念歸已經不止一次看到下面的人在偷懶了。
時間流逝,十一被賞了宅院,但依舊和他擠在一處,倒是蕭鶴勻無奈地搬了過去,將空間讓給了蜜裡調油的兩人。
江念歸有些過意不去,剛準備攔下,卻被十一抱在了懷裡:「主子不想和我在一起嗎?」
「快年關了,你讓他一個人過年?」
被扯著耳朵的十一低垂下眼眸,又將蕭鶴勻給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