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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估計也沒想到這件事情會這麼得順利,臉上都流露出了一些驚訝,只不過他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表情。
「公子請。」
他諂笑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江念歸的權勢有多大,竟然能讓對方對他如此地獻媚。
不過江念歸卻沒有因為這個而升起些許好感,他臉上的表情依舊是那麼地平淡,和面對江莫回幾乎沒什麼區別。
三房住的院子距離江念歸目前住的院子有些距離,一路上寒風裹挾著細小的雪花直往人臉上刮。
江念歸身子弱,一路上被風吹得咳了好幾次。
按理說應該有人撐把傘的,但小廝根本沒有想到這一點,而服侍江念歸的那幾個人也懶得過來。
因此江念歸竟是披風戴雪地走到了江書程的院子裡,等到的時候身上已經落滿了細小的雪花。
「你是怎麼辦事的?竟然不給主子撐把傘?」
江書程看到這幅樣子的江念歸之後便先發制人地呵斥了去喊江念歸的那個小廝,臉上的怒氣不像是作偽。
那小廝被訓斥之後連忙認錯,險些都要跪在江念歸面前了。
「下去領罰,做事竟然這麼疏忽!要是念歸因此病了,到時候再找你算帳!」
江書程當著江念歸的面把那個小廝狠狠地訓斥了一頓,隨後又看向一言不發拍著身上雪花的江念歸:
「快進屋暖和暖和。」
他一邊說著,一邊關心地看著臉色微冷的江念歸:「你都回來這麼多天了,我們叔侄倆竟然還沒真正見過面。」
「快進來,咱們好好敘敘舊。」
江念歸自以為和對方沒什麼舊可敘,但他表面上還是掛著淺淡的笑意,即不親近又不疏離:「勞煩三叔還記得我了。
「誒,你這是哪裡的話?我們是一家人,怎麼會不牽掛你?」
江書程進屋之後就讓下人給江念歸倒了一杯熱茶,隨後就先開始打了一通感情牌:「哎,三叔也是看著你長大的,知道你身子不好,特意讓廚房煮了些薑茶。」
「多謝三叔體諒了。」
江念歸施施然地落座,抬手端起下人倒好的薑茶淺酌了一口,隨後就又放回了桌子上。
「三叔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嗎?」他開口問道。
江書程笑了笑,語氣略帶著些許的埋怨:「瞧你這話說得,難不成沒事三叔就不能找你了?」
聽完他這番話之後江念歸併沒有回答,而是輕挑了一下眉梢,隨後就側首掩唇輕咳了一聲。
看他這幅樣子,江書程清了清喉嚨,隨意說了幾句客套話之後就進入了正題:「不知道念歸還記不記得府上之前的管家?」
「之前的管家?」
江念歸眸光微閃,表面上還是一副平淡模樣。
他垂眸沉思了片刻,隨後說道:「許介?倒是有些印象,他之前經常跟著父親出去。」
「不過最近倒是沒見過他。」江念歸抬眸,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他怎麼了?」
在他說話的時候,江書程一直在暗中打量著他,看他好像是真的不知道之後才施施然地開口解釋。
「哎。」他搖頭輕嘆一聲,像是在惋惜著什麼,「也難怪你不知道了。」
江書程看著江念歸不出意外地露出來了些許的疑惑,於是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娓娓道來。
聽完這些事情之後,江念歸抬眸盯著坐在前面的江書程,語氣沒有太大的波動:「三叔的意思是,懷疑父親的死和許介有關?」
「只是一些猜測罷了。」
江書程沒有把話說滿,而是留下了遐想的:「不過當時我們都不在場,這件事情也只能猜測了。」
他說完之後連忙做懊惱狀:「哎,真是的,我幹什麼和你說這些,你別太放在心上。」
江念歸勾了勾唇角,一副朗月清風的樣子。
「我知道的,三叔向我說這些只是在關心我罷了。」
「哎。」江書程嘆氣,「若是大哥看見你這幅懂事,恐怕也會心疼吧。「
他這番話無疑是想
在感情上拉近和江念歸的關係,可惜江念歸對此油鹽不進,聽了他的這番話之後便輕笑了一聲。
「若是父親知道三叔對我如此關懷,恐怕也會感動。」
他說完之後便站起來準備往外走,離開之前還轉過頭看著還在滿臉難過的江書程,說道:「或許父親就是能感覺到三叔的心,說不定會回來看望你。」
這句話一出,險些讓江書程維持不住表面上的叔侄情深,只好勉強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不像是在笑的笑來:「呵呵,希望吧。」
他說完之後就笑著將人送了出去,剛好外面的雪停了,滿目的蒼白。
風還是時不時地吹來一陣,不過影響並不大,因此江念歸便謝絕了江書程想派人送他的提議。
從江書程的院子裡出來的時候,江念歸在經過花園的時候剛好遇見了現在的管家,那個羊鬍子王滄海。
對方似乎也看到他了,只不過並沒有說些什麼,只是表情看上去有些不自在。
和上一任管家相比,王滄海顯然做得沒有那麼的好,他的表情太外露了,哪怕江念歸只是輕微掃了他一眼就能夠猜出來他的大概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