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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費的時間甚至比之前他沒來的時候更短。
江念歸仿佛是聽不到外面的討論聲似的,白天外出辦案,夜裡在書房整理翻看文書案宗。
這幅盡心盡力的樣子就連一些諫官都不忍心刻薄地罵,甚至還有一些諫官將此事上書,惹得聖上驚訝不已。
當天就差人送了獎賞過來,甚至還考慮到江念歸身體孱弱,還差人送了不少名貴藥材。
這倒是將背後想要看他笑話的人給氣得不輕,沒想到非但沒有折磨到江念歸,甚至還讓對方得到了皇上的賞識。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而江念歸收到賞賜後也沒有驕傲自滿,反而比之前更加得謙虛認真。
外人還好,但和他相識已久的蕭鶴勻幾人卻是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在官場上變得遊刃有余、長袖善舞。
江念歸的變化之快,甚至讓蕭鶴勻懷疑之前所認識的那個江念歸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短短一年時間對方就能有如此之大的進步,那麼五年後,十年後呢?
這個猜想不約而同地在許多人心中升起,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感嘆對方天生就該仕途一帆風順,還是感嘆對方如此恪盡職守不像是真人。
兩年後,大理寺大部分官員調職,江行寂升為大理寺評事,官居八品下。
不少人羨慕唏噓,短短一年時間就能升到八品。
而大理寺的八品官又和翰林院不同,不管是手裡的權力還是大家的看法,都比那些虛職好得多。
但另人萬萬沒想到的是江念歸,對方不是科舉出身,也並非簪纓世家,卻從一個小小的錄事升到寺丞。@無限好文,盡在晉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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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三年,從正九品到正五品,不管是誰都要說一聲驚人的晉升速度。
期間有人不滿,甚至都快鬧到御前。最後還是已經升為大理寺卿的林看酬氣勢洶洶地將江念歸這三年來的考績記錄以及處理過的案宗帶到了御前。
一卷卷一樁樁,堆起來幾乎兩人高。
這些那些叫囂的人總算是安分了下來,再也不敢提及這件事情。畢竟將年歸這些年的工作大家都看在眼里。
那已經不是簡單的恪盡職守了,對方簡直是不在乎身體,拿命來辦公。
就連皇上看到對方這些年的考績都有些吃驚,還玩笑似的賞了對方一個玉牌。
這玉牌沒什麼用處,只是彰顯了皇恩,上面是聖上御筆:「拼命江郎。」
何在街一處宅院裡發出一陣笑聲,開懷且不帶一絲惡意。
柳清寧看著放在石桌上的玉牌笑個不停,險些都快歪倒在地。
而月歸酩沒有放聲大笑,而是忍著上揚的嘴角:「這倒是父皇能幹出來的事。」
只有被他們笑話的江念歸坐在一旁無奈地看著他們:「有那麼好笑嗎?」
「好笑,特別好笑。」
柳清寧說著說著又大聲笑了起來,驚得臥在他腿上的糖藕毫不留情地踹了他一腳,隨後又連忙離開。
「不過你放心,外面沒人喊你拼命江郎的。」
柳清寧稍微收斂了自己的笑聲,強壓著嘴角:「倒是不少人喊你瓷器美人。」
「什麼?」
江念歸這次是真的被震驚到,一雙清冷的眼眸都微微瞪大,寫滿了不可思議。
「因為覺得你像精美的瓷器,好看得驚心動魄卻一碰就碎。」柳清寧解釋道。
江念歸扯了扯嘴角,笑不出來,抬手撐著額頭,一副無奈的樣子。
反倒是旁邊的月歸酩率先止住了笑意,稍稍嚴肅道:「不過你卻是太拼命了,昨天陳太醫回去還和我說你身子虧空得厲害。」
陳太醫是月歸酩身邊的人,從小就給他看病,現在基本上是只給他身邊的人看病。
一年前江念歸倒在大理寺,他知道後便將陳太醫帶了過去,沒想到知道了對方的身體狀況。
當時陳太醫說的委婉,什麼要好好休養,這身子都堪比年邁的老人了。
林看酬得知後還大手一揮給江念歸放了假,生怕損失一個得力助手。
歇了一個月的江念歸整日不是吃藥就是睡覺,恍惚間還以為自己回到了年少的時候,臥病在床常年不出門。
但休息過後他又恢復到了之前的作息,而月歸酩在忙別的事情,也沒來得及過問,直到昨天才知道。
被兩個好友盯著的江念歸不免有些心虛,只不過表面上沒有顯露出來:「我也沒有辦法。」
他一邊說一邊挪移開了視線,慘白的臉被陽光一照,隱隱透出了些許透明感。
安靜下來的江念歸還真的有幾分符合瓷器美人,只能遠觀,稍一接近就會擔心會不會讓對方破碎。
月歸酩聽到他這句話之後正經了起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他當然知道江念歸為什麼這麼拼命,因此倒不好在埋怨對方,只好無奈地看了他一眼。
而柳清寧也後知後覺,怯怯地看了江念歸一眼之後就沒再說話了,反而愁眉苦臉地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江念歸看著他們這個樣子,不由得笑了笑:「放心吧,我有分寸。」
柳清寧看上去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月歸酩在石桌下面的腿給踹了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