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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說定了!」
陳飛崖不容置疑地說道,說完之後又出門找其他的人了,只留下江念歸坐在那裡無奈地看著桌案上還沒有處理好的工作。
他來大理寺已經快一年了,但和同僚在放班後一起去吃飯喝酒的次數卻少之又少。
這次他想不出什麼理由拒絕,再加上陳飛崖話都說到了那種地步,他若是拒絕雙方面上都不好看。
日漸西垂,陳飛崖過來喊他。
江念歸抖了抖
披風,一邊垂首繫著披風,一邊開口說道:「你先回去給蕭老闆說一聲。」
「是。」
依靠在門口的男子聽到這句話之後毫不猶豫地離開,眨眼間就消失在了眼前。
「你這個侍衛倒是聽話。」
陳飛崖沉思:「可惜只聽你的,蘇關都找他說了好幾次,他都不願意來大理寺當值。」
「人各有志吧。」
江念歸走了出來,和一旁等著他的陳飛崖並肩離開了。
*
酒樓一處廂房裡傳來觥籌交錯的聲音,時不時還能聽見一些笑聲。
江念歸坐在角落,雖然很少說話,但勝在聽得認真。
三巡過後,一位同僚開口:「不久就揭榜了,不知今年的會元是哪位。」
「聽說有個連中兩元的人,不知道會試發揮如何。」
「若是會元也是他,豈不是連中三元了?」
江念歸眸光微閃,已經知道會元是誰了,面不改色地抬手倒了杯熱茶捧在手裡喝著。
耳邊是關於今年春闈的討論,無非是那些話題,聽來聽去也很少改變。
他想起最近很少往他面前湊的江行寂,眉頭稍皺。
想必過不久對方也會進入官場,屆時他哪怕再安分也不得不向對方下手了。
更別說江行寂背後還有個月作川,再過些時日,月作川也要被封太子。
想到這裡,江念歸在心裡思索著是時候該找月歸酩商量商量了。
「看來今年諸事皆順啊,邊關也捷報頻傳。」
此言一出,剛才還在討論春闈的人也接著講起了邊關的事情。
沒有人發現旁邊的江念歸比剛才更加沉默了下來,甚至看著好像在發呆。
「時間不早了,江某就先告辭了。」
眼看吃得差不多了,江念歸起身微點頭準備離開。
酒桌上的同僚也沒什麼怨言,只是開玩笑地說了幾句。
他點點頭,抓著搭在旁邊的披風就離開了廂房。守在門口的雲洛見他出來了,也微微直起了腰。
「走吧。」
江念歸披上披風,被夜風一吹又咳了起來。
「蕭老闆說會提前煮藥。」
「嗯。」
江念歸被對方扶著上了馬車,車廂里只有他一個人,這時才露出些許的疲倦。
第87章 江大人
幾日後揭榜, 會元不出意料就是江行寂,對方連中三元,在殿試上大放異彩,成了新科狀元。
江念歸知曉這件事情還是因為在大理寺的時候有同僚在討論, 語氣帶著幾分的艷羨。
他坐在一旁, 像往常一樣忙碌著, 看上去並沒有將這些話聽在心里。
只不過等到回去的時候,就連蕭鶴勻都知道了這件事。
「想不知道也難, 畢竟是狀元。」
如今知道他和江行寂之前關系的沒幾個人, 因此蕭鶴勻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率先回來安慰了他。
江念歸坐在一旁,聞言笑了:「難道我在你心中就這麼脆弱嗎?」
「沒有。」
蕭鶴勻也笑著說道, 只不過心里卻是附和著:「怎麼不是呢?」
不過他沒有把這句話給說出來,不然江念歸又要和他辯論起來了。
簡單地吃過飯後,月上樹梢, 院子里的燭燈也亮了起來。
「早些休息。」
「你也是。」
兩人告別之後就各自回了房間,江念歸在書桌旁坐下,思索著前天和月歸酩的談話。
對方的意思很明顯, 甚至還不急,仿佛月作川被封太子是一件小事似的。
而他只好點頭,只不過離開的時候還是囑咐對方萬事小心。
為此月歸酩還笑話他:「明明該小心的人是你吧?我可是有武藝傍身的。」
江念歸白了他一眼才離開, 不過也將他的話給放在了心上。
除了和月歸酩柳清寧兩個人出去之外, 其他的邀請他一概拒絕,理由皆是身體不適。
好在他身體不好的消息大家都知道,也算是糊弄過關了。
大理寺的日常枯燥乏味,很少有人能一整天都專心致志, 還是會在閒暇之余聊聊天。
以至於江念歸就聽到了大理寺新來了一個人。
大理寺人多,之前也會有新人調進來, 並不稀奇,能讓大家傳頌的可沒幾個。
看來是那個新人的身份非比尋常了。
江念歸抬手喝了杯茶,整個人都沐浴在陽光下,乍一看還以為他在發光似的。
「誒,江大人。」
旁邊位置的同僚往他這邊湊了湊:「說來也巧,那位也姓江。」
他這麼一說,江念歸便知道是誰了,但表面上還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是嗎?說不定還是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