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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忙不迭地扔了劍,屁滾尿流地往牆腳里沖,生怕落在了最後,一不小心就死在了謝瀾這個殺人魔頭手中。
「……」謝瀾半月眼睨了那群人,心說這要是他的兵,保管一人賞他二百軍棍!
臨陣脫逃,什麼玩意!
謝瀾氣得掌心凝聚了股內力,朝著地上那一小堆長劍就拍了下去。「咔嚓」幾聲脆響,長劍斷成了數截,地磚都出了個深坑。
就是那些黑衣人再想偷襲,也沒了武器,只能赤手空拳著上了。
謝瀾懶得管這些慫貨,趕忙去幫慕容錦瑜那邊。只不過他到了兩人身邊就有些犯難了,兩個用劍的,他一個用槍的,不太好幫忙啊。
林免用的是軟劍,劍身柔軟如絹,比之硬劍更適合近身纏鬥。
顯然,他是用軟劍的高手,適應了慕容錦瑜鬼魅的身法後,便將黏字訣運用的淋漓盡致。
纏在寒衣劍身的軟劍像是個大號的狗皮膏藥,不知何時何冒出來,朝著慕容錦瑜的頸動脈和關節處的韌帶割去。
但是慕容錦瑜的身法和劍法都太過弔詭,每每到了危險的關頭,都有驚無險的躲開了,並且加以反擊。
林免一時得不了手,也脫不開身,兩人身上或深或淺地都添了幾道傷口。
在軟劍再一次朝著慕容錦瑜的雙眼割去,慕容錦瑜忙腰身後傾,扭頭躲開,但臉上還是被割破了一道淺淺的口子。
慕容錦瑜雙眸驟然變得陰沉,眉宇間也凝聚著一層陰霾,那臉色黑的像極了方才黑風暴來臨前的天空。
他的火氣終於被打了出來了。
慕容錦瑜抬起手背蹭了下臉,垂眸看著手背上刺目的紅,挑著唇角嗤笑一聲。
他再抬眸時,深黑的眼瞳中透著一點猩紅,可怕而詭異。
「謝瀾!」慕容錦瑜瞥見要出手的謝瀾,冷淡的叫了謝瀾的名字。
那一聲雖然輕,卻帶著天潢貴胄與生俱來的壓迫感,謝瀾眸光一閃,乖覺地頓住了腳步,舉起的槍也放下了,乖乖地「誒」了一聲。
「謝瀾,你不要插手。」這一次,慕容錦瑜的聲音軟和了些,「你的短劍借我用用。」
謝瀾想都沒想就抽出了後腰別著的短劍,也沒想會不會傷到慕容錦瑜,大刺刺地擲了過去。
林免顯然是見識過兩刀流的,柔韌的軟劍抖出了波浪紋,角度刁准地朝慕容錦瑜的胸口刺去,試圖阻止他接劍。
哪成想慕容錦瑜被他打出了真火,自然也就用了全力,方才還留有餘地的寒衣劍,這一次招招致命。
林免一時苦於應對,被逼得節節敗退,也管不了什麼短劍不短劍的了,只想著先保住性命。
慕容錦瑜短劍在手,兩個神兵利器,一攻一守,舞的密不透風,看得謝瀾眼花繚亂,目不暇接,也生生斷了林免的退路。
在寒衣劍刺入胸口的時候,林免驚愕地看著神色駭人的慕容錦瑜,到死也想不明白這人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厲害了。
【作者有話說】:慕容手裡這把劍,就是現代還給瀾瀾的那一把~沒錯,慕容這貨借了就沒有還
謝家槍那段描寫,引自《紀效新書》中對楊家槍法的描寫
今天加更,中午還有一章~
第53章 赴約
「將軍,您在嗎。」
謝瀾聽到顧鈞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忙回了神,他就跟課上走神被夫子抓住的學生,手忙腳亂地將桌案上攤開的寫著簪花小楷的信紙塞進公文下。
他覺得好像還少點什麼,忙又從筆架上拿下根狼毫毛筆,沾了點墨握在手中,才清了清嗓子,朗聲道:「是小鈞啊,進來吧。」
顧鈞應聲而入,規規矩矩地站著桌案前行了禮,從懷裡掏出了封信,「將軍,這是皎月客棧那漢爾薩今早送到營里的,說是他們老闆娘給您的。屬下正巧出營時碰上了,就帶過來了。」
謝瀾現在聽到皎月這倆字頭都疼,不過三個月前捅的那個大簍子,他又不敢跟顧鈞他們說,生怕被他們念,到時候更心煩。
所以一瞞再瞞,全當做無事發生。
現在好了,顧鈞將皎月的信放到了他面前,他都不敢表現出丁點抗拒的神情,生怕顧鈞問東問西的。
顧鈞放下信後,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一向不多嘴,不好奇的人,多問了句,「老闆娘怎麼知道讓漢爾薩來營里找將軍啊?您把您的真實身份告訴老闆娘了?」
謝瀾帶著一點笑的臉都僵了,他是傻子嗎?會和黃泉那些不知根不知底的人交心?
還不是那皎月太聰明,背後的水比他謝瀾還深,生生猜出來的嘛。
謝瀾心中長長地嘆了口氣,這都什麼事啊,自己還以為自己偽裝的很好,其實早就讓人摸個底朝天了,真是鬧心。
「嗯咳。」謝瀾虛握著拳抵在唇邊咳了一聲,眼眸向右看,避開那素白的信封,問:「小鈞你找我就是來送信的?」
「將軍說笑了,屬下又不是信差,自然不是為了這點小事。」
顧鈞將左將軍交代的事情匯報給謝瀾聽,又幫謝瀾翻出右將軍要的文書,監督著謝瀾批改完,拿了文書要走時,一拍腦門,又想起了一件事。
「對了將軍,方才遇見了謝伯,他說您帶回那位蕭公子約您和王爺,午時到泰華樓小聚。」
「行,我記下了。」謝瀾點了頭,看了眼角落裡放著的更漏,見離蕭霆邀約的時間還有半個時辰,不會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