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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不等謝瀾了,現在就出發吧。」晏南辭也不用慕容錦接著編瞎話,拍板做了決定,剛探頭要對司機說可以出發了,就聽到一陣熟悉的喊聲。
「老闆我來了——等等我——不要走啊啊啊——」
晏南辭側身看窗外,就見一抹火紅的身影快速靠近,他詫異地睜大了眼睛,「謝瀾?」
趙北海和桑桑也紛紛往車外看,沒有人注意到慕容錦如一潭死水般的眼眸忽然變得暗流洶湧,懨懨的表情碎了,眉心微蹙,神色似怒似嗔,格外的鮮活明艷。
不過隨著那熱烈如火的青年踏上車的瞬間,慕容錦那曇花一瞬的鮮活表情,又變成了那副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的厭世臉,就連謝瀾殺到他的面前,也只是懶洋洋地撩起了眼皮瞥了他一眼。
艷紅的薄唇輕啟,緩緩吐出了四個字:「讓開,擋光。」
謝瀾本來就憋著火呢,慕容錦這話就跟在火堆里扔了把乾柴一樣,那火眨眼間就躥到了頭頂。
謝瀾行禮往腳邊一扔,也顧不得和晏南辭問好,一屁股坐在了慕容錦身邊,抬手重重地按住了前面的座椅,將慕容錦禁錮在自己與座位形成的狹小樊籠中。
冒火的眼睛瞪著慕容錦那張冷艷的臉,另一隻手指著拉得緊緊的窗簾,怒道。
「窗簾拉這麼嚴,你說我擋光?慕容錦,你是不是挑釁?」
慕容錦瞥了一眼同他之間不過一拳遠的謝瀾,細細地感受著從謝瀾身上撲過來的,獨屬於劇烈運動後體溫急速上升後的熱氣,藏在黑色衣袖下蒼白的手指無意識地蜷縮著。
失神不過須臾,他悄悄地勾了下唇角,當著謝瀾的面嫌棄地往窗邊挪了挪,大大方方地點了頭,「是。」
謝瀾的臉瞬間就黑了,眉心擰成個大疙瘩,兩道劍眉都快飛出太陽穴了。
他深吸一口氣,強忍住拽慕容錦衣領子,揍花他那張冷艷的臉的衝動,心中默念了遍莫生氣,才從牙縫中擠出了憋了一路的質問。
「慕容錦你和小爺說實話,屋裡的鐘和我電腦上的時間,是不是都是你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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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謝三歲
慕容錦神色淡淡地迎著謝瀾幾乎要噴火的雙眸,眸光停頓了幾秒後,大大方方地在那張因為劇烈運動後變得紅撲撲的臉上轉了一圈。
殷紅的薄唇一挑,勾出了抹謝瀾最熟悉,也最能氣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的淺笑。
謝瀾自從進了大學校門那天就和慕容錦一個宿舍,本科四年,研究生兩年,一起生活了六年,他敢拍著胸口說,梅大沒有任何一個人比他謝瀾更了解慕容錦。
就拿現在慕容錦臉上的笑來說吧,這貨這麼笑的時候是最氣人的時候。
謝瀾腦中拉響了警鈴,握著前面椅背的手下意識一緊,果真,下一秒慕容錦就用他那把好聽的嗓子說著氣人的話。
「你說是我做的,證據呢?謝瀾,你都這麼大的人了,不要跟小孩子一樣遲到了還要推鍋給別人。」
果然。謝瀾額角一跳,才降下去的火氣瞬間就衝到了腦門頂上,咬牙切齒地說:「你說誰小孩呢?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唄?」
慕容錦微微一笑,表情淺淡的美人面怎麼看怎麼氣人。
謝瀾氣得一哽,他真不是一時衝動就冤枉慕容錦,跑過來的這一路上他仔細回憶了下昨晚到今早發生的一切。
宿舍里就他和慕容錦兩個人,平時給石英鐘換電池的小事都是慕容錦承包的,謝瀾一次都沒伸過手。
而且,昨晚半夜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了客廳有聲響,那會兒他困得眼睛都要黏在一起了就沒起來,現在一想,那窸窣的聲響一定是慕容錦在偷摸使壞。
「我聽見你昨晚起來了,石英鐘就是你那時候動的手腳吧。」謝瀾眯著眼睛,齜著兩顆小虎牙,兇巴巴地瞪慕容錦。
不過謝瀾面相要比實際年齡小上很多,少年感十足,是當下流行的奶狗臉,凶起來也不會讓人覺得有多威懾力,反而像是在撒嬌。
慕容錦看著謝瀾好似奶狗伸爪子一樣的威脅,那雙古井無波的眼底氤氳開一抹暗色,只翹起一點弧度的唇角,又向上揚了幾度。
「眼見都不一定為真,你單是聽見了就能作準了?謝瀾,就你這種不嚴謹的態度也不要搞學術了,畢業之後回家繼承家業吧。」
謝瀾不滿道:「慕容錦你說話就說話,不要人身攻擊啊。」
「行,你說我動了鍾,那你的電腦呢?不是有密碼嗎?我又不知道你的密碼。」慕容錦語氣淡淡,落在謝瀾耳中說不出的氣人。
慕容錦話音方落,謝瀾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你怎麼不知道,我密碼不就是我的生日嘛。」
慕容錦意味深長地看謝瀾,「你不是說我們是死對頭嗎,我怎麼會知道死對頭的生日。」
謝瀾:「……」這貨說的好像有那麼一點道理啊。
慕容錦聲線冷,說話毒,撞上噴火的謝瀾不僅絲毫不落下風,還隱隱的占據了上峰。
不大的車廂里被這倆人弄得火藥味十足,空氣中都瀰漫著壓抑和緊張。
晏南辭趙北海和桑桑雖然經常見這倆人針尖對麥芒的吵架,不過見一次,也是心驚膽戰一次,生怕他倆真動上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