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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大楚不受寵的皇子,刻意結交大安皇帝猜忌忌憚的武將,所圖為何,慕容錦瑜還真挺好奇的。
於是,他不再刻意地提醒謝瀾關於蕭霆的真實身份,而是選擇靜觀其變。
反正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了,那蕭霆要是真敢害謝瀾,殺了便是。
就因為慕容錦瑜刻意的放縱,蕭霆的狐狸尾巴終於要露出來了。
「驚喜?」謝瀾失笑,「怎麼可能,蕭兄可是個粗人,不會搞這些的。」
「你當真覺得你了解你那蕭兄?不怕他有什么小秘密瞞著你?」慕容錦瑜意有所指的問道。
「我們是君子之交,能坦誠的就坦誠,不便說的便不談,沒什麼,人之常情嘛。」謝瀾笑道。
慕容錦瑜撩起眼皮,意味深長地看著謝瀾,道:「謝侯倒是善解人意的很。老闆來了,你實在好奇,就問問他是怎麼回事。」
謝瀾一扭頭,果真看到胖乎乎的老闆撩開門帘走進大堂。
「侯爺您和大人來了啊,快樓上請。」老闆見了兩人,忙招呼道:「樓上那位貴客已經在雅間裡等著二位了。」
「蕭兄已經到了啊?」謝瀾哎了一聲,剛要抬步往樓梯走,但還是耐不住好奇心停了腳步,問老闆,「老闆,今兒怎麼沒人吃飯啊?」
「呵呵,說起來,小的還要謝謝您那位朋友呢。」老闆捧著肚子笑眯眯地說道。
謝瀾:「?」
「您那位朋友啊,今天包了小的的酒樓。」老闆壓低了聲音,對謝瀾說:「那位出手可真夠闊綽的了,小的賺出了一個月的銀錢不說,還憑白多了大半天的閒暇呢。」
「嚯!」謝瀾是真沒料到蕭霆居然會包了整個泰華樓,就是一頓午飯而已,這麼破費做什麼。
謝瀾看著空空蕩蕩的大堂,替蕭霆心疼他的荷包。倒是慕容錦瑜,聽了老闆的話,挑著嘴角露出抹冷笑。
二樓和一樓一樣靜悄悄的,只有那間最大的雅間裡坐著穿著一身玄色華服,金冠束髮的蕭霆。
謝瀾看到這樣的蕭霆,著實愣了一下。怎麼說呢,同樣都是玄色的衣裳,勁裝和那廣袖華服,薄紗外衫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前者乾淨利落,後者則是斯文儒雅。不過穿在這蕭霆的身上,都是霸氣十足,不過今兒這身多了雍容貴氣。
奇怪。謝瀾眉心出現道清淺的痕跡,眼珠直往慕容錦瑜的身上瞟,這蕭霆的氣質怎麼和慕容錦瑜的這麼像呢?真是奇怪。
「瀾弟和慕兄來了,快入座吧。」蕭霆起身,迎兩人入了坐。
他心中存了心思,加之自己的一條命是謝瀾救回來的,對謝瀾自是比慕容錦瑜熱情的多。
蕭霆雖然也覺得那慕容錦瑜有些熟悉,但實在想不起這人自己是在哪裡見過了,只當是天下的美人長相都大同小異了。
再說慕容錦瑜的身份,不過是謝瀾的軍師,他根本沒必要在一個小小的軍師身上浪費時間。
這樣想著,蕭霆幾乎就將慕容錦瑜當了隱形人了。
蕭霆拿起酒壺,親手給謝瀾倒了一杯,「五十年的女兒紅,老闆說瀾弟你喜歡。」
謝瀾捧起杯子,眯著眼睛深深地嗅聞著,醇厚的酒香勾得他肚子裡的饞蟲蠢蠢欲動,「真香,當真是好酒啊。」
蕭霆也給自己倒了一杯,他端著酒杯,看著謝瀾的目光格外的真誠,可那黝黑的眼底又藏了其他的東西,昏昏暗暗,滿是算計。
「這一杯,為兄敬瀾弟,感謝瀾弟當日救命之恩!」蕭霆說著便舉杯要一飲而盡,杯子才碰到了下唇,手腕就被攥住了,他詫異地看去過,就見謝瀾不贊同地看著自己。
「蕭兄你傷還沒好利索,不易飲酒。情我領了,酒嘛,你就算了,我自己喝就好了。」謝瀾說著,不等蕭霆說什麼,就杯就干,末了還要感慨上一句,「好酒啊。」
蕭霆哭笑不得地看著謝瀾,「瀾弟爽快。」
「呵呵,過獎。」謝瀾拿起酒壺又給自己添了杯酒,見身邊慕容錦瑜的杯子是空的,欠身給他也倒了一杯,「蕭兄你也是的,都說了救你是我自願的,你不必如此掛懷,還這麼大手筆包酒樓,荷包不疼嗎?」
慕容錦瑜睨了謝瀾一眼,心說你跟管家婆娘似的,還挺操心的。
蕭霆:「今日這宴,一是謝謝瀾弟的救命之恩,二是要同瀾弟賠禮道歉,自然要拿出誠意來的。」
「賠禮道歉?」謝瀾手裡的酒壺還沒撂下,聞言扭頭看慕容錦瑜,一臉的困惑,「這話怎麼說?」
「為兄其實是大楚四皇子,一直未曾向瀾弟言明,是為兄的不是。」蕭霆垂眸,真誠地道歉,「抱歉。」
「啊?」謝瀾眨巴眨巴眼睛,著實怔了一瞬,才回過神,他先將酒壺放到了桌上,才道:「這有什麼好道歉的啊,哪個皇子出門在外,不都多加小心嘛。」
出門在外的皇子親王·慕容錦瑜,對蕭霆稱自己姓慕名錦瑜,覺得自己被謝瀾的冷箭射中了。
「再說了,大楚與我大安本就是友邦,蕭兄選擇坦誠或是隱瞞都無傷大雅。」
謝瀾這話倒不是假裝大度才說出口的,而是就這麼想的。
大安大楚東離天瀾,四國本就是盟友的關係,曾經聯合數次擊退外敵。
雖然近兩年四國之間偶有齟齬,但也是因為國君間年歲不等,想法多有不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