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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南辭忙出來做和事佬,他笑著扶了下眼鏡腿,勸道:「謝瀾,車開了,快坐下系好安全帶。好了,不是多大的事情,趕上了就行,不要吵了。」
謝瀾很尊重晏南辭,見他都這麼說了,便乖乖地不和慕容錦爭了,給了慕容錦一個兇狠的目光,朝晏南辭露出抹乖巧的笑,就坐了下來。
謝瀾是直接將自己扔進座椅中的,動作幅度大,小臂擦過了冰涼的布料,肩膀也撞到了旁邊人的肩膀。
謝瀾偏過頭對上慕容錦那張懨懨的臉,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唰」地將頭扭到了一遍,一副「我不想和你說話」的幼稚樣。
他就不明白了,後面還有座位,他是瘋了才和慕容錦這個討厭鬼坐一起。
慕容錦低低地笑了一下,也悠悠地扭過了頭,朝向了拉著窗簾的窗戶那邊。
全程目睹了一切的晏南辭再一次斷定他這倆得意門生的年齡最多只有三歲,要知道現在幼兒園小朋友都不這麼鬧彆扭了。
「現在到機場還有四十分鐘,我將資料傳給大家,大家可以路上看一看。」晏南辭邊說邊從雙肩包中拿出了平板電腦,將收到的照片和相關的資料發了出去。
幾個人拿平板的拿平板,掏手機的掏手機,差不多同一時間點開了郵件。
謝瀾先看照片,像素不算高的照片上是個差不多被鏽跡糊滿了的槍頭。
他用拇指和食指點著屏幕放大,想要找找看槍頭上是否有刻字。大安武將多用槍,單憑一個生了鏽的槍頭實在不好說這就是謝將軍年間的。
照片的像素實在太差了,放大之後更是什麼都看不清了,謝瀾鼓了鼓臉頰,放棄了在這張照片上找線索,滑向了下一張照片。
資料中其他的照片和這張的像素差不了多少,都是不能放大了看,放大之後模糊一片,什麼細節也找不出來。
謝瀾揉了揉快看瞎了的眼睛,嚎道:「老闆,您這照片哪來的啊?這是哪個的機子拍出來的?也太糊了吧。」
「對啊老闆,這玩意兒是真沒法看啊,光能看出來有大安朝的典型特徵,有個瓶子倒是能看出來是文慧年間的,細脖子大肚子,身上一堆花里胡哨的花紋。」
趙北海仰頭靠在座椅上,手中舉著的平板都快貼臉上了,「哎呦我的眼睛啊,不能再看了,再看我得瞎。」
「我收到照片的時候就這麼糊。」晏南辭被自己這倆活寶學生逗得直笑,「我找隔壁計算機系的教授幫了下忙,後面資料上有清晰版的,你們往後翻。」
謝瀾和趙北海忙往後翻,果真有清晰的圖片。謝瀾著重看那張槍頭的圖片,在左下角的位置有鎮北兩個篆體字。
大安朝的開國皇帝封賞隨他一起開疆擴土的謝氏為鎮北侯,可世襲。
鎮北侯謝家一直率軍駐守大安朝的邊疆,早年間那支軍隊並不叫鎮北軍,至於名字,史書中無記載。
因為統帥是鎮北侯,人們習慣了稱之為鎮北軍,漸漸的,這支駐守邊疆的軍隊也就成了鎮北軍。
大安將領大多數使槍、戟,其中最典型的就是謝家人,他們家有祖傳的槍法,世世代代都用長槍。
槍頭,鎮北,單憑這兩點就可以初步斷定是與大安鎮北侯謝家有關。可是不是謝瀾心心念念的謝將軍使用過的槍,就不好判斷了。
謝瀾緊緊地盯著圖片上鏽跡斑斑的槍頭,抿了抿唇,左手搓了兩下黑色的工裝褲。他腦中有個聲音堅定地告訴他,這個槍不是謝將軍的,這不是他的東西。
謝瀾思緒亂的就跟被貓抓亂的毛線團一樣,自然沒有發現身邊的慕容錦從始至終都沒有點開那份晏南辭傳過來的資料。
他雙手環抱在胸前,眼瞼低垂,不知道是在假寐還是在傾聽。
待車廂里的討論聲漸漸停歇了後,慕容錦才半撩開眼皮,漆黑的眼眸注視著謝瀾,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
「老師,我有個問題。」
鳴金碎玉的聲音落下,就好像是有種特別的魔力,趙北海和桑桑小聲討論的聲音戛然而止,不約而同地將目光落在了慕容錦的身上。
晏南辭點了下頭,道:「慕容你問。」
「老師,我想知道這些照片是誰發給你的?和你一直都沒有說的目的地有關係嗎?」
【作者有話說】:本文架空,主要是談戀愛,至於歷史考古什麼的都是瞎編,寶兒們勿考究~
第4章 好好的美人偏偏長張嘴
甘州的天要比梅市的天長很多,謝瀾一行人下飛機時是下午六點,太陽高懸在蔚藍的天空上,陽光熾烈的好似中午,一點也沒有要下山的意思。
只不過謝瀾他們一行人的目的地並不是甘州的省會,而是一個更偏遠的小村子——溧水村。
溧水村地處偏僻,環境惡劣,沒有什麼太過稀罕的花草植物,農作物的產量一般,村里人也很少外出,因此沒有一條像樣的交通通往外面。
在晏南辭說出這個村子後,大家一臉懵怔,表示都沒有聽過這個地方,還是搜了手機地圖,又度娘後才知道在哪裡。
謝瀾他們五個人輾轉至深夜,才搭上了去溧水村的最後一班客車。幽幽的燈光之下,客車的車身上糊滿了厚厚泥土和灰塵,已經看不出車身原本的顏色了,又髒又破,一副隨時要壞掉的樣子。
謝瀾是沒什麼潔癖的,不過他知道慕容錦有一點潔癖和強迫症的,要不他們那宿舍也不會幹淨到左右兩邊的鄰居都不敢來做客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