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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的眼前重新恢復正常時,忙看嚮慕容錦瑜,可那人根本沒有看自己,而是站在開了窗的窗前,看外面的天。
「謝瀾,風暴停了。」慕容錦瑜說這句話的時候,謝瀾正好也給蕭霆止住了血。
他從衣擺上撕扯下一截布料,纏在了蕭霆的腰間,聞言臉上露出一抹驚喜的笑。
「那正好,我們可以連夜回天水了。」謝瀾打了個漂亮的結,笑著抬起了頭,還沒等看看蕭霆怎麼樣了,先看到了門紙上倒映出來的數道影子。
不好!謝瀾瞳眸一緊,一手去摸身後的銀槍,一手拽著蕭霆往身後扔。
可即便謝瀾反應再快,到底還是晚了一步,蕭霆是扔到了自己的身後,可自己的面門,脖頸,前胸這些弱點都暴露在了穿門而入的五六道鋒利的劍尖之下。
嘖!謝瀾眉心一緊,渾身的殺意瞬間爆發出來,放棄了拿身後的銀槍,回手拔出揣在腰後的短劍劈上劍尖。
有道是,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
謝瀾自小學的是謝家槍法,順手的武器也是銀槍。一桿銀槍縱橫睥睨,橫掃千軍,讓他在敵軍之中出入自由。
而短劍是他在近身戰時不方便用長槍對敵,才會用到的武器。
當下這種情況,短劍是吃了大虧的。
不過一瞬之間,謝瀾腦中冒出了數種應對的方法,他快速從中挑出了一種受傷最輕的方法,剛要實施的時候,一道白影飛了過來。
謝瀾愕然地看著慕容錦瑜站在了自己的身前,他驚地瞪圓了眼睛,瞳孔縮的緊緊的,張大了嘴,危險兩個字還沒喊出來,就見慕容錦瑜輕持著劍的手輕飄飄地劃了一下。
木門斷成了兩截,門外要偷襲的五六個黑衣人連慘叫都沒發出,人也跟木門一樣成了兩截。
眼睛都沒等閉上,上半身就倒在地上,鮮血從整齊的傷口噴出,像是噴泉一般。
慕容錦瑜轉過身,嫌棄地甩了下寒衣上沾染的鮮血,見謝瀾還坐在地上,微微俯下身,向他伸出了左手,「謝瀾,沒受傷吧?」
「……」謝瀾傻了似地看著面前瓷白如玉的手,和那張昳麗穠艷的臉,再側頭看他身後的血泉,一時間竟不知道做出什麼表情才好。
「哎。」慕容錦瑜嘆了口氣,左手用了兩分力氣拍在了謝瀾的頭上,「這個時候怎麼還發呆?你不是要救那人嗎?還不拿起你的槍,我們殺出去。」
「誒?誒!好!」謝瀾沒想過慕容錦瑜會這樣厲害,方才還在想,他要如何一人護著一個金貴的王爺,一個傷員,毫毛不傷地從那麼多人的追殺中逃出皎月客棧。
現在看來,是他想多了,這位金貴的王爺不僅不用自己保護,說不定還能反過來保護他呢。
謝瀾也不磨蹭,短劍還鞘,撿起銀槍,扶起蕭霆,跟在慕容錦瑜身後出了房間。
二樓走廊里靜悄悄的,沒有謝瀾以為的都是攔路的黑衣人,相反,順暢的過分。正因為這樣,謝瀾和蕭霆不僅沒有放鬆警惕,腦中的那根弦反而繃得更緊了。
第51章 你家是有皇位要繼承嗎
皎月客棧雖然有四層,不過客人們的活動區域只有一二層。因為三樓是夥計們的住處,四樓是皎月的住處,這兩層樓輕易不會放客人上樓的。
看方才皎月的態度,應該是和那些人早就串通好了的,蕭霆如果躲在上面的話,皎月的人就會抓住蕭霆了。
所以,黑衣人不會上三、四樓,他們全部集中在了一樓的大堂里,守株待兔。
謝瀾也不是沒想過從上面突破離開,皎月加上那幫夥計的戰力根本不夠看的。
不過真動了手,他也不敢保證能對皎月毫髮無傷。一旦傷了皎月,或是弄死了她的哪個夥計,都徹底將皎月得罪的死死的了。
俗話說的好,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和女人。那皎月是什麼脾性,謝瀾還是了解一二的。
真要是得罪了這麼一個小心眼愛記仇的女人,怕是要連累天水城裡那些來往域外做生意的百姓了。
所以,還是得從那些追殺蕭霆的黑衣人手中要出路了。
問題就是,對方人多勢眾,鬧起來後的動靜可不是一星半點了。
謝瀾苦笑,要知道他的本意是不鬧出太大的動靜,帶著慕容錦瑜和蕭霆跑出黃泉。
現在這麼一看,怕是不鬧個天翻地覆,別說是黃泉了,皎月客棧都出不去了。
謝瀾越想越愁,知道真要是砸了皎月這客棧,怕是依舊要被那小心眼愛記仇的女人惦記著個三年五載的。
以後這黃泉啊,他是真不敢來了。
三人來到樓梯口後沒有貿然下去,大堂里的燭燈火光通明,好似白晝降臨,倒顯得樓梯之上光線暗淡了。
「上面的朋友,既然都出來了,何必還要像是鼠輩一樣藏頭藏尾呢?」
安靜的客棧里忽然響起一道陰惻惻的男聲,「出來見上一面,也讓我等送你們這些好管閒事之徒好生上路。」
謝瀾聽著林免這番不陰不陽的話,火氣「騰」地拱了起來。他長這麼大,就沒被人罵過像老鼠!
只見他眉眼冷冽,勾起了一邊的唇角,露出顆尖銳的虎牙,清俊的容貌中憑添了幾分邪氣,「就憑這人這臭嘴,小爺就得給他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蕭霆失笑,低聲和兩人說:「說話的人叫林免,一流高手,擅用軟劍。還有要特別注意他手上戴著的手套,那東西刀劍都割不斷,還是淬了毒的,見血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