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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了什麼?」慕容錦垂眸看了眼謝瀾毛絨絨的發頂,眼底浮出絲絲縷縷的溫柔。
「一個長滿了黑毛的人頭。」謝瀾話一頓,沒來由的後脊一寒,打了寒顫,「不對,那是人頭嗎?什麼樣的人,臉上長黑毛啊?」
他不知是怎麼了,腦海中浮現出了昨晚在客運站看到的黑影。那個黑影好像也有一張長滿了黑毛的臉,不,不僅僅是臉,上半身和雙手也滿是黑毛。
那是人嗎?
還是什麼別的東西?
「臉上長黑毛的是猩猩。」慕容錦嘲諷道:「小少爺你是中暑出現幻覺了,這個行業太辛苦了,你還是趕緊畢業後改行吧。」
謝瀾又不是傻的,哪裡聽不出慕容錦是在內涵他身嬌體弱,氣得額角青筋一鼓,也不想什麼長黑毛的臉,還是長黑毛的猩猩了,手腕一扭,用了巧勁掙脫了慕容錦的手。
「看在剛才你幫我一次的份上我懶得和你吵,你等下次的啊,我要是不用言語攻擊的你跪地求饒,我謝瀾就和你姓!」
似乎是謝瀾的最後一句話取悅了慕容錦,他掩著紅唇低低地笑著,鳳眸微彎,眼底是謝瀾看不懂的繾綣和懷念,鳴金碎玉的聲音摻了笑意變得微啞而性感,輕快地說道:「求之不得。」
【作者有話說】:《子不語》清 袁枚,感興趣的寶子們可以找找看~
第9章 見面
慕容錦步子大,謝瀾想要跟上他,不說小跑,兩條腿也得倒騰的飛快才行。
他怨念地盯著那兩條裹在白色休閒褲中修長的雙腿,腿這東西真是,不和人比的時候覺得自己的是全天下最長的。
一旦跟人比的話……哎算了,還能咋辦?留著將就用唄。
他眼看著就要到晏南辭他們身邊了,那隻緊緊圈在謝瀾手腕上的手驀地鬆開了。
謝瀾腕子上一輕,空氣拂過那被圈過的地方,他竟然覺得有些涼,明明慕容錦的體溫更涼才對啊。
他的目光下意識地去追慕容錦的背影,看著他漸漸走遠,不知怎地,心下一空,那感覺就像是要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了。
不可以!
謝瀾本能地抬起手,想要去抓住那隻放開了自己的手。
只是謝瀾到底慢了一步,白色的布料擦過了指尖,他除了一手的空氣,什麼也沒有抓住。
恰巧這時起了一陣風,吹亂了謝瀾的額發,細碎的發拂過額頭,帶上了絲絲縷縷的癢意。
他驀地回過了神,方才那一瞬間湧上心頭的感覺也消失不見了。
什麼鬼?我居然要去抓慕容錦的手?瘋了吧!謝瀾驚恐地看著自己的掌心,那表情比方才看到那個滿是黑毛的腦袋還驚悚。
「小瀾子,你發什麼呆呢?快點過來啊?」趙北海回頭見謝瀾低著頭站在五步開外的地方不動,不解地歪了下頭,大著嗓門喊道。
「誒,這就來!」謝瀾將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到天邊,狗子撒歡一樣跑了過去。他站在到肩頸處的泥巴牆前,踮著腳尖往院裡瞄,「這就是村長家嗎?」
村長家的院子和謝瀾他們住的民宿沒什麼太大的區別,矮牆,黃土地,平房。可能唯一的區別就是村長家的院子會更大一些,房子也更多一些。
敲門的活自然是交給了保鏢的扮演者趙北海,趙北海手勁大,將木頭大門拍得直晃,灰塵泥土簌簌落下,那門就跟隨時要倒一樣。
晏南辭桑桑謝瀾和慕容錦默契地向後退了一步,萬一門真的被趙北海拍掉了,他們也可以及時可以和這人撇清關係。
院子面應了一聲,不大一會兒大門就被拉開了,一個穿著藏藍色半袖和布褲子,一看就上了年紀的女人站在門裡,問他們是誰。
趙北海不大聽得懂方言,撓了撓後腦勺,向旁邊讓了一步,由晏南辭來和女人談。
女人是村長的妻子,聽晏南辭說他們是從京市來的老闆,想和住在他們家裡的韓老闆見一面,忙熱情地將他們請了進來。
村長老婆是個熱心腸,親自帶路領著晏南辭他們去找韓老闆。
韓老闆住在村長家最北面的房子,村長老婆說那是他們專門用來招待客人的屋子,還問晏南辭他們有地方住沒,沒有的話也可以住過來。
謝瀾謝絕了村長老婆的提議,說他們住在村裡的民宿。如果韓老闆的身份真的是普普通通的古董商人,住在一個院子裡也沒什麼。
可這位有百分之九十的機率是盜墓賊,晏南辭自問還沒有那麼大的膽量和這些法外狂徒住在一起。
「到了。」村長老婆站在緊閉的房門外,奇怪地「咦」了一聲,納悶道:「這大中午的,怎麼還把門關上了?不熱嗎?韓老闆人是出去了嗎?」
他們這裡到了中午時,氣溫尤其的高,習慣了將房門和窗戶打開通風,要不然屋裡跟蒸屜一樣悶的慌。
一般只有人不在家的時候,門才會關上。
「老闆等一下,我敲門問問。」村長老婆邊說邊敲門,許是總干農活的原因,那敲門的力道和趙北海不相上下。
「韓老闆,在屋裡嗎?有個老闆找你!」
屋子裡沒有聲響,村長老婆還以為沒有人,剛要轉頭和晏南辭他們說人可能出去了,讓他們在家裡等,就隱隱聽到一陣拖拽東西的聲響。
「看來韓老闆是在的。」晏南辭勾著唇笑,對村長老婆點頭致謝,「麻煩大嫂過來一趟了,我們在這裡等就好了,您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