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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爺您這話說的可折煞奴家了。您有事直管吩咐,奴家一定給您辦妥~」老闆娘見自己的寶貝花保住了,頓時鬆了口氣。
「你和柳娘關係好,讓她把九天觀星樓的最好的位置給小爺,小爺這就要過去。」謝瀾從腰帶里拿出一小錠金子拋給了老闆娘。
老闆娘結過,纖細的手指一合,金子上多出了個月牙印子。她神色大喜,忙將金子收進袖中,巧笑嫣然。
「奴家這就幫爺打點好,爺儘管去就是了~」
「謝了。」謝瀾對老闆娘點了下頭,牽著馬就要走。
走出兩步,見慕容錦瑜還站在原地,又看那老闆娘對他笑得花枝招展的,心中咯噔一聲,大呼不好。
這長在京都里的王爺平日裡見的都是端莊賢惠的貴族千金,沒見過這樣勾人的妖女,別不是真讓人勾去了魂魄!
謝瀾臉色一沉,大步跨了回去,也顧不上什麼逾矩不逾矩了,握住了慕容錦瑜拿著劍的腕子,連人帶馬一起扯走。
慕容錦瑜不掙扎,也不說話,就任謝瀾死死攥著自己的腕子,悶頭拉著自己向前走。
他們撞散了一夥穿著白色罩袍的馬隊,又撞從一群牽著駱駝的大鬍子西域人的商隊裡穿過,最後被兩頭背著花椅子的小象逼停。
謝瀾本來就心煩氣躁,聽著一旁耍蛇人吹著吱吱呀呀的異國小調,火氣直衝腦門。
他不悅地四處看著,好不容易在擁擠的街道中找到了條僻靜的小巷,拉著慕容錦瑜就往那邊走。
等進了小巷,人聲離遠了,謝瀾窒悶的胸口才覺得好些。他鬆開緊攥著的手腕,賭氣地鼓了鼓臉頰。
慕容錦瑜:「不高興了?」那條被謝瀾捏過的手腕隱隱作痛,提醒他面前這人對他做了旁人絕對不敢做的,要掉腦袋的事情。
或許是謝瀾從文慧帝那裡聽過關於雍王太多的狼子野心,潛移默化之下便將這位殿下釘在了亂臣賊子的恥辱柱上。
哪怕現在對雍王有所改觀,但相處時往往會少了些對天家的恭敬疏離,多了幾分隨性而為。
就比如現在,謝侯爺對雍王的先發制人非常不滿,眼睛一橫,給了雍王一個厲害的眼風。
「明明是殿下被那妖女勾去了心神,怎地怪上了末將?」
慕容錦瑜被問得一愣,無奈地笑著搖頭,「謝將軍倒是會倒打一耙,明明是你和那位姑娘更熟悉,怎地賴到了本王身上。」
「不過話說回來。」慕容錦瑜拿長劍撩開一點白紗,看前方街市上行走的穿著各式服裝的人,眸色晦暗。
「本王倒是很好奇謝將軍為什麼與那位賣花的姑娘如此熟稔?難不成謝將軍戀慕與那位姑娘?」
「呸呸呸!」謝瀾臉色難看地跟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似的,疾聲道:「我看上那妖女?殿下說什麼玩笑?」
他見慕容錦瑜光是微笑不說話,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捏了捏眉心,道:「說她是妖女,沒有故意辱罵的意思,她原本是魔教的聖女,善用毒,武功招式妖異的很,江湖人稱妖女。」
「殿下看見她那些花兒沒?都是含著劇毒的。尤其她寶貝的跟什麼似的黑花,那花叫曼茶羅,是魔教的聖花。可入藥,當麻沸散用,也可要人命,邪性的很。」
「我第一次來的時候,那妖女盯上了我的銀槍,想偷去賣錢,在我和顧鈞的茶里下了曼茶羅花的毒。」
「你喝了?」慕容錦瑜問。
謝瀾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聽著慕容錦瑜的聲音有些陰冷。就像是嚴寒天裡的風,裹著冰雪。
他以為是自己想多了,沒往深了想,大刺刺地擺手,「自然是沒有,要是喝了,殿下現下哪裡還能看得見末將?我那副將出生杏林世家,會辯毒。」
「我一氣之下,點了把火燒了那妖女的花樓,將她的那些寶貝都燒成了灰。」謝瀾提起他的光輝事跡也是自豪的很,腰背挺得筆直,笑容中多了幾分得意,燦爛而耀眼。
「殿下是不知道,養那些毒花費時又費力。大概也就是那一次,我在黃泉的名聲也算是打出來了。再來這裡,也沒人敢來找麻煩了。」
「所以,才敢肆無忌憚地帶本王來這種地方?」慕容錦瑜睫羽半垂,掩住了眸子中因為驚艷而浮出的暗色。
「這裡有全大漠最好的風景。」謝瀾收斂了笑意,微微仰起頭,認真地看著慕容錦瑜。
「我想讓殿下看最好的,獨一無二的景色。至於危險,我既然敢帶殿下來,自然能全須全尾地帶殿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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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個小廣告,慕容拿的寒衣劍,出自隔壁《奴侯》男主的武器,和這篇用同一個世界觀,古耽賣股文,四個男主,喜歡的寶子們可以跳過去喵喵~
第46章 攬月
別看謝瀾是武將出身,打小就混在軍營中,看似不懂風花雪月,實則嘴甜的很,比雲京里那些風流浪子們還懂爛漫。
在他和慕容錦瑜心意相通之後,情話不知說了多少。
但若干年後,乃至很久很久很久之後,慕容錦瑜第一個想起來的還是這句最好的,獨一無二的風景。
而那日九天觀星樓上看到的風景,謝瀾確實也沒有誇大其實,足夠讓慕容錦瑜記上一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