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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最下面的二毛,被身上四五百斤的重量壓得直翻白眼,差點就吐了血,痛呼都憋在嗓子眼裡,成了悶聲哼哼。
「你們他媽都給老子起來,壓死老子了,咳咳,老腰,老腰要斷了。」二毛氣若懸絲,虛的下一秒好似都要斷氣了。
韓二爺忍耐地閉著眼,到嘴邊的髒話生生吞了下去,道:「趕緊的,都滾下去!」
大壯大熊哥倆體重最大,砸下來後就跟倆座山一樣,那一瞬間,不說壓斷骨頭,也砸地韓二爺眼冒金星了。
「對不起啊二爺,這就下,這就下去。」大熊連聲道歉,他倒是也想動,可身上壓著大壯和浩子,只能等他們動了,他才能動。
「二爺,浩子不下去,我這也沒辦法下啊。」
大壯和浩子在最後面,下面的肉墊墊的高,都沒摔疼,就是突然來這麼一下,都跟謝瀾似的,懵住了。
等回過神後,最上面的浩子趕忙跳了下來,又幫著把體重最大的大壯和大熊拉了下來,解救出最下面的韓二爺和二毛。
「嗨,這事怪我,沒早發現到頭了。」緩過一口氣的二毛,揉著後腰,和韓二爺道歉。
原來方才在甬道里,二毛只顧著看前面會不會躥出什麼東西,沒注意到到了頭。
驟然間,他手下按了個空,尖叫都憋在了嗓子裡,人就撲了下去。
這是第一聲「咕咚」,也是謝瀾沒聽到的那一聲「咕咚」。
像是二毛這樣的盜墓賊,入行的時候,就會被告誡一條規矩,那就是在地下,無論看到或是遇到什麼恐怖的東西,都要儘量保持冷靜,不要慌,也不要尖叫。
要知道地下可怕的東西多了去了,拋出去那些鬼怪殭屍,還有些地面上沒有的,長得猙獰可怖的蟲子什麼的。
那些東西大部分都喜靜,有的還在睡眠狀態。突然而然的一聲尖叫,很有可能就吵醒了它們,激發出它們的凶性。
有多少人就是死在那一聲驚恐的尖叫上的。
因此,二毛養成了個好習慣,就是儘可能地在任何時候保持冷靜。所以在他重重摔在地上時,只是喉嚨眼裡發出一聲極低極低的悶哼。
等二毛緩過勁兒,剛打算開口通知後面的同伴到頭了時,緊跟在他後面的瘋道士就砸了下去。
這是第二聲「咕咚」聲,也就是謝瀾聽到的那一聲。
瘋道士和慕容錦一樣,在下墜的剎那就做了調整,只是高度不允許,才摔了那麼一下。
他雖然沒砸實誠,但是他衣服里裝著的法器太多了。
二毛就是被他懷裡的劍柄懟在了肚子上,痛苦地兩眼泛白,半佝僂起身體,半晌沒說出來話。
瘋道士反應極快,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了身,快速地退後了三步,離得二毛遠遠的。
他剛做完這些,韓二爺就掉了下來,重重地拍在了二毛身上。
緊接著,掉下來的就是慕容錦和謝瀾了。
唯一有機會開口提醒的瘋道士,心眼壞的很,就想看大家疊羅漢。笑眯眯地站在一旁,一個字也不說。
想開口提醒的二毛和韓二爺被砸得頭昏眼花的,愣是沒機會提醒。
幸好,洞口距離地面不高,就是被壓得最慘的二毛除了全身酸疼外,也沒有受什麼實質性的傷。
「我們這是,到地方了?」謝瀾拿著狼眼手電筒前後左右地照,他還沒有這樣進到過地下,心底發毛的同時,看什麼都稀奇。
「墓門在哪兒?我怎麼沒找見呢?」謝瀾回憶了一下古墓的一般結構,再看兩邊光禿禿的牆壁,奇怪道:「難不成,我們現在已經在墓裡面了?」
韓二爺整理好了衣襟,拿過二毛遞過來的狼眼手電筒,也上下左右地照了一圈,道:「這裡應該是進門後的主道了。」
他說完,又拿著狼眼手電筒照向兩側的牆壁,明亮的光柱下,是粗糲的,凹凸不平的牆壁。
上面沒有繪製歌頌墓主人生前事跡的壁畫,也沒有珍禽異獸、花卉、星象、神仙等畫面。
什麼都沒有,只有左右上,三面光禿禿的牆壁。
「咦,怎麼是禿的啊?」二毛疑惑地湊到牆邊,手指在牆壁上摳掉塊土,見下面還是一樣的土色,一臉的奇怪。
他們進過很多墓,大的小的,有富商的,也有王侯將相的,多多少少牆上都畫些東西。
雖然他們看不懂那些東西畫了個什麼意思,但那東西值錢,弄下來巴掌大的一塊,就夠他們吃一年的了。
不過韓二爺他們不弄壁畫,嫌麻煩,不好攜帶,不好保存,也不好出手。
「不是說這個謝將軍本身是個什麼侯爺,後來又嫁了個王爺,家底應該挺豐盛才對啊,怎麼這斗一進來就這麼寒酸啊?裡面真能有值錢的寶貝嗎?」浩子拿著狼眼手電筒上上下下地晃,語氣中滿是嫌棄。
謝瀾其實最聽不得誰說謝將軍的不是,尤其是聽不得這種不了解謝將軍生平的人信口胡說。
大安謝氏雖然貴為鎮北侯,家底卻不如一般的侯爺豐厚。因為他們家大半的財產都拿出去貼補軍用了。
要不然,光靠著大安朝廷給的那點糧草、軍餉和陣亡將士遺屬的撫恤錢,鎮北軍早散了。
到了文慧帝時期,隨著裁軍令的推行,謝將軍以手中虎符保全了鎮北軍全體將士,甚至還自掏腰包負責鎮北軍的軍費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