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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小娘聽著這話,冷笑一聲,即瞬扇了雲卿姿一記耳光。
「鬧什麼?我會鬧什麼?你在趙家的馬球會上的鬧出的事你心中真的不知?大街小巷都在傳你與世子的事,你在這與我打什麼太極!」
薛小娘扯著嗓子怒罵雲卿姿。
雲卿姿被打了也不惱,只是眼神越發冰冷,她早已習慣薛小娘這般作為。
「我只是同世子講了兩句話,也並不是單獨與他待在一起,我……」雲卿姿嘆氣,無奈同薛小娘解釋,卻被她打斷。
「說謊!」
薛小娘好似魔怔了,抓著雲卿姿的肩膀反反覆覆只說「說謊」,雲卿姿蹙眉,一掌推開她,起身向外走,右臉的巴掌印越發顯眼,與她白皙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薛小娘怔怔地被推開,眼中恢復清明,又即刻抓住雲卿姿手腕,面色慌張:「阿宓,阿娘不該打你,阿娘……阿娘也不知怎的,阿娘……只是太生氣了……」
雲卿姿不想睬她,徑直朝著門邊走去。
「小娘累了,女兒小字無景,阿宓這個小名早便無人再喚。」雲卿姿冷冷看了她一眼,抽開手出去了。
徐媽媽見雲卿姿出來,又瞧見臉上顯眼的紅印,心裡咯噔一下,慌著身子進去了。
門口候著的使女婆子們都不敢抬頭看雲卿姿,方才光在外聽著薛小娘歇斯底里的聲音便已猜到裡頭發生的事。雲卿姿神色木然,只輕輕對棠梧院守門的婆子道:「給我拿盞燈。」
徐媽媽進去時,薛小娘一副魔怔之態,嚇得她連忙叫人倒茶,扶著薛小娘坐下。
「小娘,你糊塗啊,三娘子豈是小娘能打的?這事要是傳到主君耳里那還得了啊!」徐媽媽邊伺候薛小娘服茶,一面又指責。
薛小娘不言不語,只盯著茶盞看。
「小娘下次可切莫在內室動手,若要責打,可要等無人之時。棠梧院眾多耳目,若真是傳到主君那處,可不好交代。」
徐媽媽聽聞此言,不由得有些惱怒,如今下頭的使女還敢攛掇小娘打正經娘子。
抬頭一望,瞧見一青衣女子端著糕點走來,又立馬歇了火氣,只敢陰陽怪氣的說幾句。
「荼白,攛掇主子這可不是下人該幹的事。」
叫荼白的女子挑眉,嗆話道:「什麼是下人該乾的?在前院裡倚老賣老?還是馬後炮?」
言罷,將糕餅放下,含笑著盯著徐媽媽看,徐媽媽老臉掛不住,灰溜溜地退下了,走時還不忘瞪上一眼。
這荼白是五年前進的府,原是在雲箋那伺候,後不知怎的被薛小娘要了來,不到半年便坐上了一等使女的位置。日子久了,竟連徐媽媽也要排在荼白後面。
「小娘今日到底怎的了?午飯前便聽說打發了一個使女,如今三娘子來陪您用飯還挨您一頓打,」荼白皺著眉,頓了頓問她:「要是三娘子說給主君聽,小娘待怎的?」
薛小娘長舒一口氣,盯著自己的手道:「她要說,早些年便說了,不會等到今日。」
荼白點頭,「也是,大娘子死的時候,她不也挨了您一巴掌,最後也……」
荼白話還未說完,薛小娘看過來的眼神著實令人不寒而慄,荼白連忙噤聲。
「你去挑個消腫的藥膏給她送去,明早她還要去請安。」薛小娘拋下這句話便起身,進了內室。
荼白凝望她的背影,無奈的退下了。
第4章 第四章
◎雲家娘子◎
雲卿姿提著燈籠,走在回院子的路上。春日間,黑天裡的風呼呼的響,倒春寒的時候冷的厲害,雲卿姿今日出門沒帶使女,便只得獨自一人走回去。內院的房檐下都掛了燈,倒是亮堂,只是雲卿姿在黑天裡眼睛就看不清,於是在泗水亭處栽了更頭。
這一摔,燈也滅了,泗水亭晚上沒人來,更別說有人點燈,雲卿姿忍著身上的疼,摸索著回了院子。
守門的使女見了她,連忙上來扶著,一碰到雲卿姿的手便是冰涼的一片,又忙喊:「侍歌姐姐,清谷姐姐!娘子回來了。」
兩個青衫使女聽見這話,將手上的東西放了,忙去外邊。
侍歌原是笑著的,見了雲卿姿的模樣嘴角便垮了下來,轉身朝屋內去拿斗篷。
雲卿姿手裡拿著手爐,身上披著斗篷,暖和多了,屋內的使女又將蠟燭點了一份,屋內亮堂起來,雲卿姿也看清了侍歌等人。
清谷懊惱道:「都怨奴婢,原想著今日娘子去馬球會,怕是會同六娘子一起回來,便沒想著去接娘子,」說著眼圈就紅了,「娘子被小娘叫去也沒人來同我們說,好好的人回來臉上便多了道印子……」
雲卿姿笑道:「無事的,不疼了,只是在泗水亭邊摔了一跤,現在腿有些疼。」
清谷忙擦了臉上的眼淚,伸手就要掀開雲卿姿的裙子看傷,侍歌連忙道:「先去拿藥吧。」清谷這才著急去拿藥。
雲卿姿突然想起薛小娘說的話,也顧不上腿上的傷,問侍歌道:「小娘說外面在傳我與世子的閒話?說是今日趙家馬球會上的事,你可聽說了?」
侍歌想了想,答道:「未曾,奴婢讓歲桃去打聽下,」言罷問道:「娘子可曾用飯了?」見雲卿姿搖頭,又命人去小廚房煮麵候著。
清谷侍歌正替雲卿姿上藥,荼白上門了。
「這是小娘讓奴婢送的消腫的膏藥。」荼白將裝著膏藥的綠竹雕漆盒交給清谷,朝著雲卿姿福了福身便走了,清谷一貫看不慣她清高自傲的模樣,險些就破口大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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