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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過禮,便要去翊王府赴宴。
雲卿姿只去過別人的定親宴,從未想過有朝一有自己的定親宴,雖然只是跟著花暮錦敬酒認人,但她也還是緊張。
她已經一年多未曾踏入翊王府,但還是記著一些。
今日的翊王府紅燈掛彩,來的人十分多,還有不少雲卿姿未曾見過的人。
今日是定親宴,那便不能穿的太過素雅,前兩日溫大娘子便又著人趕製了一件衣裳給雲卿姿。
是件珊瑚赫的外裳,衣領處圍的一圈兔毛,兩襟縫的珍珠,袖口處皆用金銀線繡著梅花樣。
雲卿姿甚少穿這樣的顏色,更襯得她整個人姿容艷麗。
已是十月,京都城愈發冷,眼瞅著像是要落雪了一樣。
翊王妃賓客眾多,多是翊王府這邊的親戚還有官僚,雲卿姿今日便是要同花暮錦一同敬酒認人。
官家派了人來送禮,只說日後讓花暮錦帶著雲卿姿進宮給皇后娘娘瞧瞧。裕華公主今日也帶著祈嘉縣主而來,還有許多王公貴族都是雲卿姿未曾見過的,算起來都是翊王府的親戚,他們一一敬酒。
花暮錦今日十分高興,這是他盼了許多年的定親宴,是與他心悅之人的定親宴,他微微轉頭看了一眼正在與裕華公主說話的雲卿姿,心中的歡喜更甚,今後若是有人提起他們二人,再不是毫無關係的陌生人,而是未婚夫婦。
他悄悄扯了扯雲卿姿的衣角,她抬眸疑惑地看著他,她並未出聲,只是張了張嘴,問他怎麼了。
花暮錦低頭,壓低了聲音:「敬完這桌你便先去歇著吧,你身子不宜飲太多酒,剩下的都是官僚,也沒我們什麼事。」
雲卿姿點了點頭。
敬完這桌酒雲卿姿便隨著使女下去更衣,趁著空擋,非覺才湊上來與花暮錦說話。
「殿下,手底下的人查到了裴褚和要找的人是誰。」
花暮錦側耳去聽,非覺頓了頓了才又道:「是三娘子身邊的侍歌。」
他眯了眯眼,有些詫異。
侍歌匿於市井,還入了雲家為使女,改了名字,難怪這麼久褚和都未曾找到。他又問非覺:「褚和今日可在附近?」
非覺雖是搖頭,但面色有些凝重,花暮錦當即便懂了,怕是不在近旁,而是在翊王府內。
他提起腳步,朝著雲卿姿更衣的廂房處走去,又吩咐非覺:「先攔住他,今日不能讓他見到侍歌。」
本就是拿著侍歌才能拿捏住褚和,若是讓褚和提前知曉侍歌的存在,恐怕會有變數。
翊王府為雲卿姿備著的廂房在後院,侍歌也跟在雲卿姿身邊伺候,她出門取水的時候,卻見屋檐上坐著一位玄衣男子,她只覺得有些眼熟,好似在何處見過一般。
只是這是在翊王府的後院,卻闖入如此生人,她當即便戒備,怕是什麼登徒浪蕩子,抽出袖中的短箭便朝著那人扔了過去。
那人側身躲過,深深地看了一眼侍歌,這次拂衣離去,侍歌蹙著眉,想不出這人的目的。
花暮錦正巧而來,見她站在廊下望著高牆,「侍歌,你家娘子呢?」
侍歌這才回神,「見過世子,娘子還在裡頭更衣,世子稍待。」
她垂眸行禮,思忖了一瞬,還是將方才瞧見的告知花暮錦:「奴婢不知那人來意,只是還望世子加強府內戒備才是。」
她點到為止,多的話不該是她該說的。
花暮錦聞言,眉頭微不可見的蹙了一瞬,心下瞭然,那玄衣男子怕就是褚和,翊王府戒備森嚴,尋常人等不能進入,更何況如此大搖大擺,況且他還來去自如。
看來今夜便當去找褚和。
雲卿姿與花暮錦在回到正廳時,已有不少人準備回去了,翊王妃與溫大娘子都在送客,待送完客人,溫大娘子等人還要在翊王府用飯才離去。
趁著翊王妃她們送客,花暮錦將雲卿姿帶去翊王府的花廳說話。
他昨日便將婚書重新寫了,早上送聘禮的時候並未一同帶著去,原是昨夜想悄悄去雲府給她,但想了想還是決定今日再給雲卿姿。
婚書上的字是花暮錦一筆一划寫出來的,為著寫的更好,他已寫廢了幾張紙,這才挑了一張最滿意的出來。
雲卿姿捧著看了又看,眉眼間滿是笑意。
他們二人今日穿的都是紅色,看起來十分相稱。
只是花暮錦的衣裳是絳紅色,腰間佩的玉佩是玉色,今日定親宴,便不可再同平日一般束馬尾,他將黑髮束起,帶了一頂小巧精緻的玉冠。
雲卿姿腰間掛著的便是那日花暮錦送的狸奴玉石,她早早便做成了禁步,今日戴著倒是給她添了幾分可愛。
「今日你十分好看。」花暮錦的眼從她臉上掃過,又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眸。
雲卿姿忍不住笑:「為這定親宴,這身衣裳都是大娘子著人盯著做的,自然好看。」
外頭有些涼,雖是在廳內沒有風吹來,但云卿姿的鼻頭還是染上了幾分紅,連帶著臉頰也有些緋紅,不知是冷的還是羞的。
她今歲在京城,好似多養了幾兩肉,又或是今日穿的衣裳襯得她圓潤了幾分,去年瞧起來尖尖的下巴今歲居然圓了一些,花暮錦忍不住想要捏捏她的臉。
但想著自己手冷便壓下了心思,他只是隔著衣袖揉了揉她的手指。
「好看的從來不是衣裳,而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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