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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暮錦端起茶盞喝了口水,聞言尷尬一咳,他將杯盞放下,溫聲問道:「阿景你莫不是在擔憂我?」
只見對面的人聽到這話仿若呆住了,雲卿姿感到額角跳了跳,有些無言以對。又看了眼天色,此刻怕是子正。她看著花暮錦,道:「天色不早了,怕是追殺殿下的人已然離去,我派人送殿下回府罷。」
花暮錦笑了一下,暗自提氣,藥粉的藥力此刻已盡數散去,倒是可以離開了。
少年的一張臉生的俊美絕倫,一笑眼睛便更亮了些,嘴角的梨渦倒像是浸了蜜糖,叫人看著甜絲絲的,雲卿姿垂下眸子不再看他,只聽花暮錦清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必著人送我,今夜多謝你,我走了。」
說完,他又掃了眼雲卿姿,便打開窗掠了出去,消失在了黑夜中。
雲卿姿望著花暮錦離去的窗子,陷入了沉思。
今夜的夜遇,花暮錦應當不是被普通的歹人追殺,不然以他的身手怎會受傷,對方必然也是極強的,她目光落在桌上,方才花暮錦用過的杯盞還在那,證實這一切並非夢境。雲卿姿搖了搖頭,不再思索花暮錦之事,眼下出了件更離奇之事,好端端的,屋內擺放的汝窯天青色花瓶碎了,便是在花暮錦走之後碎的。
雲卿姿與侍歌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殿下真有些晦氣在身上。
康門街頭,非覺與滎餞在此處等著。
片刻後,只見巷口中走出一個身形修長的少年,非覺與滎餞連忙上前,見他手臂上綁著與他極為不符的漂亮蝴蝶結,非覺皺眉道:「殿下受傷了。」
他搖頭,「滎餞,如何?」
滎餞上前道:「今夜藏於鬧市的皆是郢丘那邊的人,屬下無能,沒有捉到活口。」
少年漂亮的眉毛一挑,語氣有些冷意:「既然來了,便讓他們全都有來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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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雲卿姿便去睦元堂請安。而後又去了攬雲居。
「大娘子,昨夜不知怎的,我歇的那屋,瓦片竟掉了下來,怕是要請大娘子找人幫我修繕一番。」雲卿姿請了安,便對溫氏道。
溫氏忙問:「可傷著了?」見雲卿姿搖頭,她又道:「午後我便讓人來修繕,若是屋子還有別的問題便讓使女來報。」
言罷,她又疑惑道:「好端端的,瓦片怎會掉,昨夜也沒風啊。」
雲卿姿不語,昨夜是沒風,倒是有八字不合之人,思及此,她又覺著有些好笑。
待走時,溫氏又叫住她。溫氏將一封拜帖遞給她,又問:「乞巧將至,王妃娘娘辦了荷花宴,邀府內女眷去,我來問問你想不想去。」怕她不答應,又道:「京都城內唯翊王府有並蒂蓮,我聽齊媽媽說你兒時最喜歡翊王府的並蒂蓮,想來也是多年未見,若不去看看?」
雲卿姿捏著拜帖思索片刻,見溫氏真摯的神情,又想到這是溫氏入門後第一次以雲家主母的身份參加宴會,雲卿鸞被禁足不能去,若是她也不去倒是顯得溫氏沒了面子,想到此處,她有些心軟,點頭便應下了。
「翊王府的並蒂蓮並不是年年開,如此難得,多謝大娘子掛念。」
如此,便是應下了。溫氏聞言,心頭鬆了口氣。
作者有話說:
花暮錦舉鐵姿勢:阿景你看我,身體好得很!
雲卿姿點頭如搗蒜:啊對對對,你身體好到來克我。
第27章 二十七章
◎來日方長◎
在兗朝,自七月一日起,至七月七日,皆是七夕佳節。
七月一日,荷花宴。
翊王府人丁稀少,翊王妃上無舅姑,下無叔嫂,至此也只生育二子,長子花暮錦未及弱冠,次子花濯如今只有十三歲。
並蒂蓮花中凡品,便是京都城,除了宮內便只有翊王府有一池,因著珍惜,況翊王妃極少設宴,如今設宴,眾人更是求之不得;一來翊王府的席面可不是人人都能吃得,二來,此番雖為賞花,眾人卻也心照不宣,翊王世子翌年便及冠,至擇妻年歲,多少夫人娘子只盼著與翊王府結親。
溫氏與二房眾人乘馬車至翊王府時,門庭若市,雲舒菸挽著蘇大娘子的手臂,俏聲道:「母親,翊王府可真是氣派,只是一個賞花宴來的人都如此多,誒!那不是公主府的縣主嗎,她也來了!」她指著不遠處一位朱衣華發的小娘子道,眾人也循著她指的方向望去。
祈嘉縣主乃是當今陛下唯一的胞妹裕華長公主所出,裕華公主生育了三子,唯有一女,且祈嘉縣主出生時乃是難產,是以她的身子總是比旁的小娘子弱些,好在這些年長公主府盡心盡力地將養著,她的氣色也愈發的好了起來,如今也能出門參加些高門宴會。
「縣主身子不好,極少見她出席如此場合,今日也是難得。」雲舒窈低聲與雲卿姿道,雲卿姿點頭,「如今瞧著縣主面色紅潤,想來這些年身子定是養好了,再過些年歲,說不定便能搏錘丸、擊馬球了。」
雲舒窈以扇掩面,笑道:「若是養在長公主府都養不成,那平凡人家更是難做了,瞧著縣主身子愈發好,長公主也開懷不少呢,」她壓低聲音,悄聲道:「前些日子韓將軍府的二娘子送狸奴崽,長公主還親登門討了一隻,聽小漁芽炫耀,還給她們兩姐妹一人送了一隻上好的玉墜子,宮裡才有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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