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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卿姿此刻心有餘悸,啞著嗓子安慰侍歌:「無事,無事…」而後又看了眼侍歌,終是壓不住情緒抱著她慟哭起來。
這邊的薛小娘在被荼白喚了好些時候眼神終於清明,又想起了自己做的事,踉蹌著起身,她想要去觸碰雲卿姿,卻被侍歌擋在身前。
「阿宓,阿娘不知怎的了,阿娘……」她掩面而泣。
整個屋內哭聲一片,屋外守著一干丫頭婆子,歲桃早在侍歌破門而入之時趁亂跑去前院請主君了,這會子,雲箋也剛到。
雲箋一進屋便看到滿地狼藉,還有失聲痛哭的雲卿姿與薛小娘,借著燭光,看到了雲卿姿高腫的面頰,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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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剛給雲卿姿號完脈,開了幾貼藥,又留下一瓶祛淤的藥。
侍歌給雲卿姿上了藥,看著昏迷的雲卿姿,不禁潸然淚下,暗恨自己沒有早點將門踹開。
她又想起一直攔著她的荼白。
「小娘子還是別著急的好,母女倆談些體己話罷了,你慌什麼?」
荼白伸手攔住侍歌要推門的手,侍歌感到荼白是有武功傍身,並未硬闖。又隱隱約約聽見薛小娘怒罵雲卿姿的聲音還有茶盞摔碎的聲音,她有些急眼,抬腳便要踹門。
荼白一個轉身又將她攔了下來,壓低聲音道:「你進去有何用?她是主子你是奴婢,你還能越過她不成?安心等著便好,總歸是母女,能出什麼事,你說是吧。」
侍歌見她這般強硬的態度怕是不會讓她輕易破門而入了,便招手讓一旁的歲桃附耳過來,交代了幾句話。荼白若有所思的看了幾眼卻未說些什麼,只當沒看到。
「郎中怎麼說?」
侍歌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思路,見是雲箋,連忙行禮,「郎中說無礙,只是受了驚嚇,再休息片刻便會醒來。」
雲箋微微嘆息,點頭道:「好生照看她。若是缺了什麼,便去蘇大娘子那取。」
侍歌點頭。雲箋又看了雲卿姿幾眼,見她沒有醒來的徵兆,便坐於桌前問侍歌問題。約莫一炷香後,他身旁的侍從便來報雲卿鸞發燒了,他又叮囑了侍歌幾句便匆匆離開了。
清谷端著水上來正巧遇上雲箋離開,她嘟囔著嘴:「主君連盞茶都還沒吃完便走了。」
「六娘子發燒了,主君總得去看看。」侍歌擰著手帕,替雲卿姿淨面。
「娘子發燒也未見主君過問過,怎的六娘子每次頭疼腦熱主君便急的跟什麼似的,難不成只有六娘子是主君的女兒嗎?這心也忒偏了些。」
侍歌聽著清谷的抱怨,手一頓,有些無奈道:「清谷,慎言,今晚若不是主君來,娘子恐怕……再者,六娘子是嫡娘子,是主母的遺珠,主君自然寵著些,我們娘子是有生母……」
說到這,她停下了,覺得有些好笑,雲卿姿這個生母還不如沒有呢。
清谷見侍歌落寞的神情,小聲道:「薛小娘太過狠心了,我瞧著她的模樣都有些害怕,娘子這麼些年是怎麼熬過來的?我真想不通,這世上怎會有這樣的娘親。」
「你不知道的,最難熬的我們都熬過去了……」侍歌盯著窗外的雨,喃喃道,也不知是說給誰聽。
清谷是在雲卿姿十三歲時才來伺候的,更艱難的日子她們都熬過去了,雲卿姿在很小的時候便告訴侍歌一句話。
侍歌,我們要學會忍,只有忍著,我們才能好好活下去。
第19章 十九章
◎狀元郎◎
小雨淅淅瀝瀝下了一夜,將至天明之時才停下。
雲箋昨夜守著雲卿鸞一夜,後半夜她才漸漸退燒,寅時雲箋便去上早朝了。雲卿姿也是在戌時才醒,醒來時怔怔的坐了好久才喚侍歌,見了侍歌又忍不住掉眼淚。
薛小娘被主君禁足,誰也不許探望,雲卿姿修養了好幾日臉上的紅印才消了去。不知不覺,殿試的日子接近了。
翊王府內。
花暮錦倚在榻上,手中捧著本書,眼皮子也不掀,只淡淡道:「你擋著光了。」
對面的人無奈的移步,「殿試在即,你倒是氣定神閒,我聽說,前些日子你去萬雁山還遇上了褚和?」
「嗯。」
見對方不急不緩,他急的火燒眉毛,不由得將花暮錦書搶了,皺著眉頭沉聲道:「我看你是一點也不著急,那人的手都伸得如此之長,明日殿試的人,怕是有一半是他的。」
花暮錦這才抬眼看他,輕笑一聲:「你今日來找我,你家老爺子知道嗎?曹萑。」
曹萑愣了一下,頗為無奈地扶額道:「世子爺,我進你家大門都要提前遞上拜帖,我爹能不知道嗎?」言罷,他又想起什麼,驚呼道:「不是吧,殿下,你懷疑是我爹讓我來探你底?」
「殿下!蒼天可鑑,我對你可是一片真心!你可要相信我!」曹萑不等花暮錦開口,便喊起冤來,「殿下,你翻白眼什麼意思?是信不過曹某嗎?」
曹萑還在喋喋不休,花暮錦忍無可忍,「你廢話太多了,」又招手叫來非覺,「給曹郎君的茶撤了,他要走了。」
眼看著非覺將他的茶撤走,曹萑撇撇嘴,「殿下,我在這站了半天一口茶都未喝上,你就叫人撤了,這委實……」
花暮錦冷笑一聲,嗆聲道:「讓你廢話半天,話說完了就趕快走,呆久了倒是讓人起疑。」倒是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曹萑見狀,也不多言,今日的話算是都說了,見花暮錦如此淡定想來已然是有了對策,呆久了確實容易起疑,轉身順走了他一本書便瀟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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