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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這時有歹人想要混跡其中,盜取什麼倒是比平日容易許多。
「小娘從不做虧本的買賣,既然給雲泠出了主意, 那自然也該有相應的報酬, 讓你的人隨著進入翊王府, 這便是你給雲泠開出的條件吧。」
雲卿姿冷靜分析,依舊看著薛小娘的臉。
薛小娘的笑一瞬也僵住,緩了一瞬她才正色,原是撫摸狸奴的手也攥緊了些, 小狸奴被她狠狠掐住,痛苦地嚎叫了幾聲, 在她手底下掙扎,露出鋒利的爪子抓了一下薛小娘的手。
薛小娘皺著眉「嘶」了一聲, 將小狸奴丟下廊去。
她一雙白嫩的手被狸奴抓了幾條口子, 皆往外冒著血珠。
「畜生便是畜生, 無論如何都養不熟,好吃好喝的養著,到頭來還咬我一口,弄我一身傷。」
她取出帕子擦拭手上的血珠,時不時抬眸看向雲卿姿,顯示意有所指。
小狸奴被甩下廊時撞到了後腿,爬起來是還朝著薛小娘看了一眼,隨後才一瘸一拐地離開,朝著牆根處走。
雲卿姿收回目光,「便是寵物,受到威脅時也會露出利爪,更何況小娘已是掐著它的命脈,若是不反抗難不成安安靜靜等死嗎?」
「命都是掌控在自己手裡的,小娘想活下去,狸奴自然也想。」
她臉上露出一個清淡的笑,只是那笑容落在薛小娘眼中便顯得十分刺眼。
薛小娘咬牙勉強扯出一抹笑容,「越來越聰明了,阿宓。」
她的身子往後靠在椅背上,整個人慵懶又華貴。
「我讓你知道了這麼多秘密還沒有殺你,便是因為你是我養大的,所以阿宓,我希望你不要和我作對,這盤棋就要下到尾了,等一切塵埃落定,你我皆是贏家。」
她的嗓音輕柔,但若是仔細聽這其中還帶著幾絲淺淺的威脅。
雲卿姿卻對此嗤之以鼻,什麼贏家她根本不在乎,她從沒有主動踏入薛小娘所謂的棋局,更談何輸贏。
她要的,從來不是什麼輸贏而是要一個真相。
是以她只回復一個笑容。
雲卿姿回到花朝築時天已經黑了,今日又是小廚房做的飯,睦元堂內還未傳出任何消息,歲桃去打聽了一番,雲泠還跪著的。
雲言也下職回來了,聽聞此事也是焦急地往睦元堂趕。
雲卿姿只能先將晚飯用了,怕是晚點老夫人要喚她。
薛小娘既然敢讓雲泠策劃這件事,想來也不會了,留下任何把柄,況且依著雲泠那個性子怕是不會出賣薛小娘。
用過晚飯後,雲卿姿又在屋內等了半個時辰不見有人來喚她,便讓慶皓去一趟翊王府,將薛小娘的計劃告知花暮錦。
不多時,慶皓便回來了。翊王府內今日並未丟失什麼,府中的下人也都是經過訓練的不會亂說話,今日在前院伺候的都是些手上有功夫的,便是後院看管的人少也是派人在暗中守著。
如此雲卿姿才放心些,她又讓人去問了問睦元堂如何了,可使女傳回話來說,早早便散了。
雲言回來不知說了什麼,引得蘇大娘子當著老夫人的面便哭哭啼啼,雲舒菸見母親哭了也開始聲淚俱下,說雲泠身為姐姐還要搶自己妹妹的親事,叫老夫人嗆了回去。
一家子又哭又鬧一個多時辰,老夫人被吵得頭疼,竟然暈了過去,又慌裡慌張的請郎中。
雲卿姿聽到老夫人暈了過去,有些著急:「祖母暈了,郎中怎麼說?」
歲桃神秘一笑:「自然是老夫人裝的啦,若不這樣,蘇大娘子說不準要哭到天亮。」
雲卿姿這才鬆了一口氣,「嬸嬸這樣鬧沒有半點章程,這小七也是,若是早與溫家郎君兩情相悅,何不……」
她皺著眉頭,但話只說到一半便停了。
雲泠本就是庶女,生母出身不好,若不是靠著老夫人的憐愛她勉強能長成如今這幅模樣,若是沒有老夫人,只怕連出門的機會都沒有,更何談遇上溫家郎君。
如今僅僅靠著老夫人那點子疼愛也是不夠的,她的婚事都是蘇大娘子做主,溫家上門時也不准她出來見客,她失了良機落了下乘,無可奈何下只能用薛小娘出的主意,雖會有損名聲甚至跟家裡人翻臉,但是總歸是達成了目的。
如此看來,雲泠同她有想同的境遇,只是遇上了不同的人便也改變了彼此的軌跡。
她幸運遇上了通情達理的溫大娘子,願意問她一句願不願意,而雲泠的路要比她的難上許多。
「歲桃,去給七娘子送件厚實的斗篷,這雪夜還要在祠堂跪著,她也是可憐。」
外頭的風颳得呼呼作響,今夜怕是要落雪,祠堂本就濕冷,這樣跪上一夜定要染風寒的。
她雖是家裡的姐姐,但在她的婚事上卻幫不上任何忙,只能送些吃食送件衣裳。
不出所料,後半夜的確落了一場大雪。
雲卿姿剛起床便見外頭白茫茫的一片,驚玉帶著幾個小丫頭正在院中掃雪,雲卿姿套了件厚厚的長襖便出了房門,侍歌早早出門不知做什麼去了,歲桃正去樓下取熱水。
驚玉抬頭,沖她嚷道:「娘子!昨夜臘梅開花了!」
她指著院裡的衣角,那處種著一顆臘梅樹,開著幾朵花色的小花。
雲卿姿順著她的手望去,攏了攏衣裳,馬上便臘月了,臘梅也提早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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