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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時見過雲卿鸞, 她便被溫大娘子叫去廊下說話, 問的便是雲卿鸞今日出門的事。
尋雙挨了十多個板子也不鬆口, 跟在雲卿鸞身邊伺候都說自己不知,溫大娘子動了怒,里里外外將人都詢問了個遍,這才查出一點眉目。
話都問到雲卿姿面前了, 她也總不能再瞞下去,這種事情坦然地說開總比被長輩查不出來的好。
她省去了一些細節, 只說雲卿姿是被顧珩那廝坑騙的,溫大娘子聽完她的話眉眼上也染上了慍怒, 但顧念著在雲卿姿面前, 又將這怒火壓了下來, 只等回去琢磨琢磨當如何。
雲卿姿倒是不怕這事情被抖摟出去,便是顧珩想要拖帶著雲家下水,也要拿出證據才是,好在雲卿鸞雖上趕著見他,但並沒有留下什麼可做證物的東西,也還算是沒有徹底昏頭。
她正想著,歲桃忽的從外頭進來。
歲桃快速地瞥了一眼裡頭,湊到雲卿姿耳邊:「娘子,墨夭來了,說是有事要與娘子說。」
偏這個時候,雲卿姿往裡看了一眼,雲箋還在與雲卿鸞說話,她思索一瞬:「你留下,等會子便說舒窈尋我有事,我著急便過去一趟,晚點去與父親請安。」
說罷她便帶著侍歌出了門。
墨夭只站在院外,雲卿姿既然已經出門,更不好在折返,屋外還有跟著雲箋過來送東西的婆子。
雲家西南角有一處小竹林,裡頭又座屋子,原是供雲硯卿讀書的,他如今都已成親,自然也是空置了。
墨夭跟在雲卿姿身後亦步亦趨,直到至小竹林,侍歌先四處看了看,現下並無人在此。
「有什麼事非得過來說?」
墨夭垂了頭,「昨夜棠梧院闖入一人,問小娘要解藥。」
「醉千喉的解藥。」
她抬起眸子,聲音平靜。
雲卿姿只愣了一瞬,便明了她的意思。顧珩的人去找薛小娘要醉千喉的解藥,說不準醉千喉也是薛小娘給的顧珩。
「…你日日伺候小娘,昨夜才知曉她給了顧珩醉千喉,墨夭,既是要合作,那便要拿出誠意。」她語氣中也染上了冰冷,口中呼出的氣仿若都要凝結成霜。
若不是昨夜她接過顧珩的酒盞時便趁機在裡頭下了迷藥,顧珩哪裡會如此掉以輕心被她們所傷,她又哪裡會如此容易拿到解藥。
她藏在衣袖下的手緩緩攥緊,薛小娘又要做什麼?
雲卿姿想的有些頭疼,呼出一口氣時驟感心口處傳來刺痛,她伸手按了按胸口,勉強止住疼痛。
墨夭適時上前,語氣又低了幾分:「娘子,我絕非刻意隱瞞,只是我姐姐如今依舊下落不明,上回娘子說的地方我差人去了一趟,如大海撈針一無所獲。
我手上有小娘最在乎的一張底牌,若是娘子將我姐姐尋到,我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她抬眸,提起荼白時眼眶卻微微發紅。
雲卿姿本就對她將信將疑,聽她所言卻是起了一陣好奇:「底牌?」
「是,那張底牌就是將薛小娘困在雲家二十餘載的牢籠,也是齊王控制薛小娘的鑰匙,她讓我們尋了多年,但始終毫無蹤跡。」
墨夭開口。
「是個男人,她心愛的人。」
她心愛的人。
雲卿姿感到耳畔「轟」的炸開,腦裝一瞬划過百種可能。薛小娘是被迫嫁入雲家的,是齊王安插在雲家的一步暗棋,這些年薛小娘有沒有往齊王處遞消息不得而知。
但依照墨夭所說,她與荼白都是被派來監視薛小娘的便足以見得,薛小娘許是在很多年前便已經不受齊王的掌控。
既然不受齊王的掌控,為何又不離開雲家。
雲卿姿曾經想過多種可能,卻未曾想到她是留下尋人的,哪怕她已經生出了反叛之心,但是齊王用她心愛的人作為要挾,便是薛小娘想走也走不了。
「難怪,難怪…」雲卿姿低聲喃喃,若是這樣那一切便說得通了。
荼白與墨夭本是派來監視她的,卻被她下了蠱毒不得不受命與她,她要荼白為她做事,又要墨夭暗中尋人,這樣她才能帶著她所愛之人遠走高飛。
「我會幫你尋到荼白,但是薛小娘要的人,你也要給我。」
雲卿姿凝目,薛小娘那張底牌也該給她用用了。
回去的路上,雲卿姿本是想去棠梧院一趟,但想了一圈還是罷了,去了反而暴露了她與墨夭的事,左右她也知曉薛小娘如今的目的,只能再往下查查看。
她回到花朝築時雲箋已經走了,吩咐她好生照看雲卿鸞,便不用再過去給他請安。
雲卿鸞喝了藥困意上頭,但依舊撐著等雲卿姿回來,她有話與雲卿姿說。
雲卿姿進門後見她還坐著,忙上前幫她把被子掖好:「歲桃說你吃過藥了怎的還不歇著?你這才剛醒,要多休息。」
床上躺著的人反握住她的手,輕聲開口:「阿姐,我有話想對你說。」
太醫說過雲卿鸞需要靜養,是以無人來打攪她,屋內的人也在雲卿姿進去後便都守在門口,只等主子喚她們。
雲卿鸞的聲音有些沙啞,每說一句話便扯動傷口,是以她說得話極為小聲,雲卿姿也坐到她身側。
「阿姐,顧珩…顧珩狼子野心,他刻意接近我便是為了取得雲家的信任,好在仕途上平步青雲。我是個傻子,我沒看破他的詭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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