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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卿姿抿唇笑著拒絕。
借著燭光, 衢陽郡主看了幾眼雲卿姿, 這小娘子生的好看, 細眉桃眼,身姿細挑;除去樣貌,性子也好,又有才學。難怪媏媏這樣眼高於頂的也視她為好友,盡在她耳邊說著雲卿姿的好話。
她從髮髻中取下一隻玉釵,遞到雲卿姿手上。
迎著她詫異的目光,衢陽郡主笑著解釋:「這些日子你在陶園陪著母親念經,讀書。媏媏在這也有你陪著玩鬧,倒是多了個朋友。」
「這隻釵子是聖人賜我的,今日便給你了,就當是新年紅封吧。」
雲卿姿捧著玉釵,總覺著有些燙手:「這太貴重了郡主,臣女不能收。」
衢陽郡主笑的一臉慈愛:「收著吧。難得有緣分。」
她語氣輕輕,說得不僅是她與雲卿姿有緣分,更是說花暮錦與雲卿姿之間的緣分。
兩小無猜,青梅竹馬,這樣的緣分更是多少人都求不來的。
她那侄兒性子執拗,認準了一個定然是不放手,可這些日子瞧著雲卿姿倒像是對他並沒有什麼情義,她在心中輕嘆,弗庸這路,怕是有些坎坷啊。
衢陽郡主將話說到如此份上了,雲卿姿便不再拒絕。
翌日。
寒風裹挾著細雨吹來,院中的樹葉落得只剩幾片,早早便又使女在院中掃著落葉。
徐姈聽母親說雲卿姿明日便要離開,吃過午飯後便帶著一堆東西來了她的院子,擺滿了一桌子。
雲卿姿瞧著哭笑不得,「媏媏,又不是日後見不到了。」
徐姈眼眶濕潤,梗著脖子:「你可是我在揚州城的第一個朋友,自然要將好東西給你!」
說罷,又摟著雲卿姿哭了哭。
雲卿姿無奈,又陪著她出門玩了一圈才將她哄好。
回府時天幕已黑,院子裡也靜悄悄的,只有幾個使女在屋裡替她收拾行李。
重要的東西侍歌早早便收了起來,餘下的衣物便是由府里的使女收拾。
雲卿姿走入內室,侍歌在外頭瞧著她們收東西。
她從枕下摸出骨哨,坐在軟塌上半晌不動。
花暮錦不在揚州城,也不知去了何處,他留下的暗衛不知還在不在暗中跟著她。若要離開,那定然不能讓花暮錦的人再跟著了。
想罷,她將窗子撐起,有冷風灌進來,她抬手攏了攏衣裳。
隨著骨哨的聲音響起,沒過多久,便有一個通身黑袍的人立在窗外。
暗衛垂著頭,拱手行禮:「屬下見過三娘子。」
頭頂傳來雲卿姿溫和婉轉的聲音。
「不必多禮,你且抬頭。」
暗衛順從抬頭,只見雲卿姿好似遞了什麼東西過來,他忙抬手接住。
骨哨落在他的手心,輕飄飄的沒什麼感覺。他滿心滿眼疑惑,不解地開口:「三娘子,這……」
「勞煩你等殿下回來之時,將這個還給他。明日我便離開揚州了,你也不必再跟著我,回去跟著你們殿下罷。」
說罷,也不待他說話,便將窗子合上了。
暗衛站在原地,三娘子並不知曉他是一直跟著她的。前日她出門去見顧珩之事他早已報給花暮錦了,只是殿下吩咐過不能靠三娘子太近,是以他並未聽到顧珩與三娘子說了些什麼。
雖不能干涉三娘子的決定,但他篤定,定是顧珩與三娘子說了些什麼才讓她突然提出要離開。
他得將此事稟報給殿下。
金陵城中,便是這冬日裡街道上還熱鬧不已。
非覺跟著花暮錦悄然來到金陵城,暗中查探消息。曹萑來信,說是三皇子的人九月便朝著金陵城去了,不知花暮錦有沒有派人盯過。
他們這才來金陵。徐始安怕是隱瞞了什麼。
他們來這幾日,並不是全無收穫,抓了兩個三皇子的人,今夜正在西郊暗審。
西郊有翊王府的產業,其中一處宅子坐落荒處,方圓幾里都無人居住,所以早些年便做成了地牢。
只是許多年沒有再用過了,今日開了門,用來審小鬼。
非覺將二人拖入地牢,小臂一般粗的鐵鏈將他二人捆著,又將他們分別綁在不同的柱子上。
他們口中藏的毒早被抓住之時便取了,其中一人想咬舌自盡,非覺便將他的嘴塞了東西。
「方才在洳巷你們不肯說,若到了這還不說,我有的是辦法對付你們。」
非覺邊說邊將牆上的暗格摁下,下一瞬,滿面的刑具便出現在二人眼前,借著燭火,那些刑具發出冰冷的寒光。
寂靜的地牢,只有兩人恐懼的嗚嗚聲傳出,身上綁著的鐵鏈發出沉重的聲響,非覺隱匿在黑暗中的臉,在兩人看來,宛若地獄的鬼魂。
隨著「吱呀」一聲,地牢的門被人打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也敲在二人的心頭。
他們知道,來了個更狠的。
花暮錦一聲黑袍,俊逸的臉龐在燭光下忽明忽暗。
他隨手取下一把牛耳尖刀,站在他們中央,緩緩開口:「三皇子派你們來金陵做什麼?」
二人沉默不語,花暮錦輕笑,手腕一轉,一刀扎入左邊那人的手腕,握著尖刀轉了轉,那人嘴被布條堵著,疼的臉上青筋冒起,只發出嗚嗚的聲音。
「還不說是嗎?」他微微轉過頭,對著右邊的人輕聲道。
「非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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