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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卿姿只是擺手,面上帶著笑:「我不要你的命,我要郢丘遞給你們的書信。」
墨夭的手一僵,臉色好似都凝固,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三娘子還是不要知曉的好…朝堂之事,娘子還是莫要打聽。」
只聽雲卿姿輕輕笑了幾聲:「你姐姐和你背後的主子,只能選一個。」
她的聲音驟然冷了幾分,令墨夭都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第96章 九十六章
◎麓山埋伏◎
還以為還要等墨夭再思考幾日, 卻未曾料到第二日她便送郢丘與她互通的書信。
墨夭拿來的也只有幾份,雲卿姿大略看了下, 只是普通的信件,看不出裡頭的玄機。
雲卿姿不問,墨夭自然也不會主動開口,郢丘遞來的信是由專門的暗號組成,只有齊王手底下的精銳才看得明白,雲卿姿等人=看了自然是看不出門道。
雲卿姿將紙隨意丟在桌上:「回頭你與侍歌講清楚上面寫的什麼意思。」她頓了頓,又想起什麼,問道:「小娘即使你們的人, 向來你應當知曉她曾在徐州城的蒔花館唱過戲, 花名夜合。」
夜合是她們能在徐州找到的唯一線索, 墨夭既然與荼白是姐妹,二人都在薛小娘手下做事,許多消息當是互通的。
可墨夭卻皺起了眉頭。
「據我所知, 夜合應當是荼白才對。」
墨夭抬眼, 看向雲卿姿:「薛小娘比我們姐妹倆更早搭上齊王這條線, 我們去郢丘時小娘已經到了京城,成了雲相公的妾室,五年前荼白才被派到小娘身邊伺候,主上發覺了小娘的私心, 荼白與我皆是監視。」
五年前她與荼白在郢丘為主上做事,荼白被派往京城, 喬裝成使女混進了雲家。本是行監督之意,但不知何時荼白也成了薛小娘麾下的人, 遠在郢丘的主上已經很是不滿, 正巧去歲冬日後便再未收到荼白與薛小娘的信件, 這才又派了她而來。
雲卿姿因著她的一番話震驚不已,夜合不是薛小娘而是荼白那薛小娘是誰?她一開始便尋錯了方向,從遇到荼白開始這一切都在薛小娘的掌控之中,她所走的每一步薛小娘早就都算準了。
她只覺得這一切又些可怖,她緩緩吐了一口氣。
那顧珩在這其中又是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顧珩你可識得?」
墨夭垂眸,像是認真思考,半晌他才道:「若是查的沒錯,他便是薛小娘的人,但我並未與這人打過交道,並不知其深淺。」
一句話她說的真假摻半,她知曉雲卿姿不會全信她,但若是能信一半也好。莫要有自己的私心,薛小娘、雲卿姿包括她的主上,沒有一個能夠全信,那便要像她們一樣,十句話信一半便好。只有這樣,她才能成功救出姐姐。
世上沒有永恆的敵人,更沒有永恆的朋友,這句話是她自瓴陽莊出來便牢牢記住的,洛苡莊主給她們的玉牌也還能再用一回,若是這三方都不可靠,那她便只有求助瓴陽莊。
說了這半天,雲卿姿也只拿到了郢丘的信,別的什麼有用的都沒有,但她也不泄氣,她隱隱覺得真相已經離她很近了。
再耐心等一等,等狐狸尾巴自己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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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落的第一場雪時,遠在稽越的花暮錦正好也收到了雲卿姿寄來的靴子與信件。
稽越位於江寧與西南的要害,早早大雪紛飛,這幾日正是風雪大的時候。
滎餞依舊沒有跟在花暮錦身邊,而是去了徐州城等待周崇,算著日子,冬月中旬他便也到了江寧。
非覺自來了稽越便跟著花暮錦東奔西走,金陵城的徐始安也收到了消息,借著巡視的名頭請旨來了稽越,協助花暮錦辦案。
稽越如今的縣令是從西南一個縣城調上來的,如今上任也不過兩月有餘,陸允等人在稽越作惡,貪污許多,新上任的縣令也忙著查缺補漏,收拾陸允留下的爛攤子。
花暮錦只問他要過稽越的卷宗便再沒打攪過。
稽越的那處空山他也曾悄悄去打探過,四周是險要地段,雖說無人居住但也叫花暮錦查處一些端倪。
三皇子的人在他們來之前便不知曉去了何處,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非覺帶著弟兄尋過好幾回也沒有蹤跡便放棄了,三皇子此番也是胡鬧便派人來了,也沒想過什麼後路。
徐始安也要離開稽越去往下一處,便讓花暮錦動作快些,起碼得在周崇來之前便解決此事。正與他說話,卻只見花暮錦抱著一雙靴子笑眯眯,像是痴傻一般。
他眉毛一挑,正抬手想摸一摸那雙靴子,花暮錦卻在他伸手來時便將靴子放在身後。
徐始安搖了搖頭:「與你說話你就好似聽不見,卻寶貝一雙靴子。」
花暮錦笑著起身將靴子放好,才仰頭道:「姑父說的話,我都在聽。」說罷,又將雲卿姿寄來的書信遞給徐始安:「這是郢丘說的另一個地方,若是沒猜錯便是也藏著不該藏著的東西。」
他站在屋內,邊說邊抬手朝著窗外指了一處方向:「麓山的對面便是蓮花山,蓮花山又連著徐州的長霖山嶽,姑父說這幾處到底有沒有關係?」
順著花暮錦手指的方向看去,連綿不絕的山脊,滿山都被雲霧繚繞,教人看不真切。
郢丘的人怕是便打算從這幾處攻起,雖不能確定信上真假,但總要去探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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