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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牽著手慢慢走在寺中,院外的流蘇樹的枝椏伸進院牆,枝椏上的積雪簌簌的落下。
「明日便走,來時已經與母親說過此事。阿景,別擔心我。」
花暮錦放緩了腳步,聲音溫柔似水。
雲卿姿望著他,心中輕輕地嘆了口氣,怎麼可能不擔心。
但是她還是揚起笑顏,輕輕地點頭。
祈福大殿就在眼前,花暮錦依舊沒有放開雲卿姿的手,攜手踏入殿中。
京城雲府,昨夜雲泠在祠堂跪了一夜,午時婆子來送飯時發覺她起了高熱,又稟報了蘇大娘子與老夫人。
蘇大娘子只恨不得她病死,但又礙著老夫人的面子不敢如此,只得讓人將她抬出祠堂送回老夫人那,又請了郎中來。
原是想著午後派人去溫家討個說法,沒承想孫大娘子帶著溫鶴七直接上門,說是賠禮道歉,順道再說說雲泠與溫鶴七的婚事,倆孩子都被人瞧見在一張榻上了,總不能再閉著眼睛讓雲舒菸嫁過去才是,再者溫鶴七原本想娶的便是雲泠。
只是因著雲泠的帕子被雲舒菸搶走這才鬧了一出烏龍,左右外人又不知曉溫家要娶的是雲家的哪位,便是將雲舒菸換成雲泠也不會覺得奇怪。
只是蘇大娘子聽這話又氣的險些暈過去,溫大娘子知曉也來勸,總歸雲泠也是她記下的孩子,又是老太太一手養大的,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她這才咬著牙應下來。
雲泠的親事是成了,但是她的兩個使女皆被打個半死發賣了,身邊只剩下映元。
她吃了藥後得知溫家上門提親,懸著的一顆心終是落下,又聽秋元宜元被被發賣,整個人又哭又笑,
映元怕她哭壞了身子,忙安撫她。
府中無人過問她,只是雲舒窈過來瞧過她幾回。孫大娘子雖是瞧著慈眉善目,什麼事都順著溫鶴七,但云舒窈卻知道她不是個好相與的婆婆,怕是日後會給雲泠站規矩,只是這是她自己選的路,便是咬著牙也要走下去。
停了幾日的雪今日又紛紛揚揚下起來,一直下到夜半十分才見停。
翌日小雪。
雲卿姿連夜將平安符做給吊墜,又用了玉石做成腰間的佩玉。
昨夜臨繞寺也落了雪,這會子正有僧人在掃雪。
他們下不了山,只能等午後,他們二人便在廂房中下棋。午後雲卿姿要回府,花暮錦則南下徐州。
「殿下,小娘在找一個男人,但是歲桃並沒有查到任何線索,若是殿下的人抽得開身,我想請殿下的人幫我查一查。」
雲卿姿落下白字,開口道。
花暮錦點頭:「回頭我便安排下去。阿景,近些日子你獨自一人要小心些,齊王怕是想要廢了薛小娘這顆棋子。」
墨夭送去郢丘的信件沒有攔住,但是截住了齊王遞迴來的信,信中的意思便是要廢了薛小娘這條線。
花暮錦不在乎薛小娘如何,只是怕齊王等人喪心病狂對雲卿姿下手,她不僅是雲大相公的女兒,如今更是花暮錦未過門的妻子。
黃家的黃亓與孟家如今聯姻,在朝堂上可謂一家獨大,官家如今沒有抽出手來對付,為的便是要等齊王抵京一網打盡。
花暮錦緩緩開口與雲卿姿分析朝堂利弊,齊王如今之勢是靠著這二十幾載潛移默化,慢慢蠶食,拉攏朝中眾臣。
「如今朝堂詭譎多變,底下更是陰司變換,你一個獨自在京城,一定要千萬小心,」
他怕的是雲卿姿受傷,更怕她無端捲入陰謀之中。
雲卿姿望過去,對面的人一雙眸中滿是擔憂,她伸手握住他,「我會小心的,弗庸。」
山路可通時已近正午,他們二人又在寺中用了齋飯才下山。
花暮錦看著雲卿姿上馬車,又見她入了城門這才離開。
他留了一部分人在京城,又捎話給衛青岑與曹萑,要他們二人在京中多照應雲卿姿,特別是要警惕顧珩。
上回的事雲卿姿雖是吩咐了不許告訴他,但花暮錦還是知曉了,顧珩此人深沉,既然使了一次計,自然也會使第二次。
此行去徐州最快也要八日,齊王妃與許妃已經往京城趕,想必最遲臘月中旬便能抵達京都。
褚和也當收到了信件才是。
徐州城外大雪紛飛,褚和立在馬車旁,他面前站著是一位青年,身著姜雪大氅。
青年的臉龐輪廓分明,嘴角笑意溫和,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儒雅。
他對著馬車內的年輕娘子柔聲道:「阿然,你也多年未見岳父岳母,此行回京便可見到二老。你不必擔憂我,徐州的事處理完我便來尋你。」
馬車內的娘子只點頭:「王爺回去吧,外頭雪大。妾與母妃在京城等王爺。」
車內的娘子便是齊王妃李清然,他們還未抵達徐州便收到了聖人的旨意,要先行進京。李清然雖是王妃,但這些年並不知曉齊王在做什麼,只以為這次只是來參加元旦大朝會。
她出身世家,自小學的便是琴棋書畫,此生做過最出格的事便是求著父母嫁給趙恪。
趙恪自八歲便隨著許妃去往封地,十九歲時被召回京城,李清然在宴席上驚鴻一瞥,便認定要嫁給他,為此央求了父母許久,甚至以死相逼,這才達成夙願。
他們成親後不過一年便又前往封地,至今已過去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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