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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夭抬眼,疑惑地望著靠在椅子上的薛小娘,屋內已經令她冷的說不出話,牙齒止不住打顫,不知為何,從心口處傳來絲絲陣痛,就像是萬蟻噬心,酥酥麻麻之餘伴隨著疼痛。
薛小娘笑了笑,將一個小瓷瓶丟在她面前,風輕雲淡道:「只是讓你吃了些會讓你更聽話的東西。你放心,若是按時服藥是不會有性命之憂的,這藥三個月一次,你姐姐也是這樣過來的。」
她的笑在墨夭看來又些刺眼,但她現在沒有一絲辦法,只能抑制著痛苦將瓷瓶撿起,吃了裡面裝著的褐色藥丸。
她還來不及喘氣,便又聽薛小娘開口:「告訴姓顧的,讓他動作快一些。」
薛小娘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墨夭,眼中全是輕蔑:「別總想著殺了我,你的主上都沒有辦法殺我,更何況你這種廢物。」
她說話,冷笑一身便離去,留墨夭一人在原地。
墨夭坐著調息,渾身的寒意終是散去,她心中隱隱有猜測薛小娘對她下的什麼但卻不敢確定,隨即她想到一個人可能知曉。
雲卿姿身為薛小娘的女兒,雖不是親生的,總歸也是跟在薛小娘身邊十多年。而且依著她上回說的話,便是雲卿姿也一直在查薛小娘的事,那她肯定也知曉薛小娘身上不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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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十月下旬,京城還未落雪,只是依舊冷的厲害。雲卿姿是有些期盼下雪的,等下了雪,再過不久便是元旦,南疆的使團也就到了,那便離解開薛小娘身上的秘密更近了一步。
上回從顧珩手中拿到的茳熒,如今已經開始枯萎但是花色依舊鮮亮,這株花從內至外都透著一股詭異,雲卿姿也不敢貿然將茳熒拿出去查,只能等著南疆的使者到了京城再尋求機會。
茳熒即使屍骨上開花,那它的用途就不該只是詛咒那樣簡單,而且,顧珩手中為何會有南疆的花還不得而知。
薛小娘若不是真的薛脂凝而是郢丘派來的細作,為何身上又刻有南疆的茳熒,是南疆的人與她本就有關係,還是郢丘的人與南疆有所勾結,這些都不得而知,只能修書給花暮錦,讓他的人斟酌著去查一查。
墨夭闖進來的時候,雲卿姿還未來得及將茳熒收起來便被她瞧見了。
雲卿姿微微蹙眉,抬手擋了一下:「你來做什麼?小娘又讓你遞話不成?」
她聽外頭沒有半點動靜,想來墨夭來時定是沒有碰上侍歌她們,也不知曉她悄無聲息從何處而來。
墨夭自然沒有錯過她擋住的茳熒,雲卿姿雖擋的極快,但他還是瞧見了一眼,與薛小娘房內的那株簡直一模一樣。
「三娘子上回與我說的事,我認真考慮了,還是決定與娘子合作。娘子助我尋得姐姐,我助娘子尋得真相。」
她態度誠懇,朝著雲卿姿作揖。
雲卿姿只是看著她,半晌不說話。
若是她沒有記錯,上回她與墨夭所說可是中秋後,如今依舊已近冬月她才來說要合作,未免透著些詭異。
墨夭一直垂著頭,不知雲卿姿的表情,直到她等的又些不耐煩,才聽雲卿姿開口。
「時隔兩個月你才來找我,我憑什麼信你?」
墨夭抬眸,便見雲卿姿盯著她,臉上雖是帶著一抹淺笑,但是眼中卻不含遮掩透出冷意。
她又拱手,泰然自若道:「娘子不信我這是自然。娘子可知小娘會蠱?」
她這話讓原本靠著椅子的雲卿姿微微直起了身,眉頭微不可聞的皺了一瞬,而後飛快恢復正常,她正色道:「你可有證據?若是沒有便不能如此隨意攀扯。」
南疆善蠱,中原的人大多只聽過卻從未見過,便是雲卿姿也只從書中見過幾眼,南疆的蠱術向來不會傳給外人,皆是她們疆域之內的村落才能學,並且也是傳女不傳男。
「南疆的使臣不日便會抵京,聽聞此次南疆聖女也會來京城。娘子若是不信我的話,便可等使臣一到,讓聖女替我查查我如今體內可有蠱蟲。」
墨夭見她不信,又搬出南疆使臣,她原是想說雲卿姿手上那株花有問題,但思忖了一番還是沒有開口。
雲卿姿震驚薛小娘會蠱術的神情不似作假,那她也許也不知那株花有問題,若是雲卿姿知曉有問題還帶在身旁,那便也是她自己的造化。
「娘子,我是誠心與娘子合作並不是作假,我的誠意已經奉出,還望娘子也能告知我關於我姐姐的消息。」墨夭說完又是朝著雲卿姿作揖。
雖不知墨夭的話有幾分真假,但云卿姿也正想去見見那位南疆聖女,既然墨夭拋出了橄欖枝,她自然沒有不接的道理。
「好,我可以信你一回,等南疆聖女抵京,你便同我去見見她。」她紅唇親啟,頓了頓又道:「你姐姐我著人查過,她如今蹤跡不定,不過她如今拖著病體殘軀那些人也不會將她帶的太遠,更何況她對薛小娘還有用。人如今在跬彌一帶,具體在何處我查不出,你可自己去查查。」
她看向墨夭,又些嘆氣。在這種事情上她不會騙人,翊王府與瓴陽莊不知有何牽連,好歹荼白也曾經是瓴陽莊的弟子,洛苡莊主雖說不認這個弟子,但在翊王府的遊說下還是答應一起尋人。
兩方人馬終是在跬彌一帶尋到了一些荼白的蹤跡。
墨夭感激地朝著雲卿姿行禮:「若是尋到姐姐,墨夭這條命便是三娘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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