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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是您說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我…」曹萑想了想,還是決定問清楚。
花暮錦將酒盞放下,一記橫眼撇去,將曹萑嚇得不敢再說,只聽他涼涼說道:「那可是雲家,若是雲大相公都已倒戈,哼,那還做什麼無畏掙扎。」
「不過,若是真有疑,便派人看緊些,查清楚了到底是誰,最重要的,別被人誤導,放過真正的大魚,可不能在這上頭栽了跟頭。」
曹萑被他這一下讓查一下不讓查的態度搞懵了,花暮錦的話在他腦子裡轉了半晌,他略一遲疑,剛要開口,便見花暮錦起身離開,他站在原地,撓了撓頭,罷了罷了,照做得了。
花暮錦出了藩樓,慢慢沿著街道走著,腦中思索曹萑今日所言。
雲家男丁稀少,雲箋的兒子只有雲硯卿一個,便是二房,只有雲鈺舒和雲祺,雲祺只是不足三歲的嬰孩,雲鈺舒年紀尚小,還未入仕,若讓他從中傳遞什麼消息必然不可能,唯一有可能的便是雲家二位主君和雲硯卿了,想到此處,花暮錦的眸子暗了些,藏了些冰冷在裡面。
他轉頭吩咐道:「非覺,去告知曹郎君,查查雲家二位主君以及二位郎君,查的仔細些,再叫他盯緊近日拉攏周郎君的人,便是條小魚也不能放過。」
非覺領命,轉身竄入人群,又朝著藩樓回去,只余滎餞一人跟著花暮錦。
不知不覺,花暮錦走到了那夜找到雲卿姿的那條河道,他雙手撐在石砌的圍欄上,腦中不由自主浮現了一人的臉,他那本就多情的桃花眼,此刻更像是浸了春山水,柔的能讓人陷進去。
滎餞忽的動了下,沉著臉悄聲道:「殿下,有人在靠近。」
花暮錦頓時收起笑容,警戒地看了眼四周,河道兩岸人並不是很多,在李家茶鋪周圍蹲了幾個黑衣男子,看似平常,花暮錦卻感到一絲危險。
他對滎餞輕點頭,各自朝著不同方向走開,他腳步輕快,三轉四繞進了一處人煙稀少之地,往暗處一躲便守株待兔。
不多時,便傳來了腳步聲,聽聲音不止一個。花暮錦拾起地上的石子便朝著那幾人投去,被一一躲過,他挑眉,腳下提氣,輕點西牆便到了屋頂,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提刀的黑衣人。
作者有話說:
花暮錦:感謝親媽終於想起我,放我出來透透氣了!
第26章 二十六章
◎夜遇世子◎
夜色如墨,清冷的月光仿若給站在屋頂的少年渡了一層薄薄的輕紗,朦朦朧朧,教人看不真切,少年的臉隱在月光下,他那柔情的眼睛此刻不含一絲情緒,渾身散發著凌冽的氣息。
為首的黑衣男子仰著頭看他,冷笑道:「郎君,別來無恙。」
花暮錦挑眉,竟還是熟人,他倒是沒有多驚訝,輕蔑道:「沒想到,你主子還是只派了你這個廢物來。」
三年前,向來平靜的翊王府迎來了不速之客,正是如今的黑衣男子,原想活捉花暮錦,卻被花暮錦打的落荒而逃,堪堪撿回一條命。
黑衣男子聽他這話不為所動,只是暗暗提氣,倏地起身上了屋頂,與花暮錦對峙。他喊了一聲「上」,而後猛地向前沖,手中提著的刀在月光下閃著銀色冰冷的光。
四個黑衣人一起上前,花暮錦手腕一動,手中的摺扇展開,衣袂翩躚,將離得最近的一個黑衣人打翻下了屋頂,又有一黑衣人此刻繞到了他的右側,準備伺機偷襲。
花暮錦眉間緊蹙,此刻顯了殺機,右手猛然探出,動作出奇的快,將那人的手臂卸了下來,只聽那人發出慘叫,花暮錦又抬了扇子,只見藏於扇中的毒針精準的朝著那人的脖頸飛去,頃刻間,還在慘叫的人瞬間失去了聲音,直直的向後倒去,幾番滾動掉下了屋檐。
為首的黑衣人見自己的兄弟接一連二被殺,臉上有些慍怒,他提刀而起,刀氣縱橫,花暮錦感到有股勁風撲面,腳下一凝,借著腰勁堪堪躲過,小臂卻被劃了一道小口,那黑衣人也未討到好,被花暮錦反身折了手臂,只聽「咔嚓」一聲,他的手臂便被卸了下來。
他將內力灌足摺扇,傾力掃出,銀針沒入黑衣人肌膚,另一人也應聲而倒,他倏地蹙眉,鼻尖傳來了若有若無的氣息,花暮錦暗道不好,忙屏息凝氣,可是遲了一步,已有香粉入了體內,很快他便感到手腕發軟。
為首的黑衣人不知怎的躲過了他的銀針,此刻只是捂著受傷的臂膀,看著已經逐漸吃力的花暮錦,提刀便要砍下。
花暮錦側身躲過,抬手摸出一隻青玉簪,將最後一絲氣力灌於簪子,「噗」的一聲,鮮血飛濺,髮簪穿過黑衣人的胸膛,而後掉落於瓦上,發出清脆的聲音。黑衣人的瞳孔一縮,震驚的看向花暮錦,汩汩鮮血流出,很快浸透了他的黑衣,他顫抖著拿出什麼,朝著天上一放,像是絢爛的煙花一般。
花暮錦沒來得及阻止他,他此刻渾身發軟,怕是撐不了片刻,若是等對方的人來了,他必定跑不了,思及此,他將沾了血的青玉簪拾起,提氣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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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靜默,漆黑的蒼穹布滿星星,偶有微風吹來,帶著菡萏的香氣,耳畔傳來若有若無的蛙啼蟲鳴。雲卿姿今夜睡的極為不安穩,夜裡醒了幾次,現在倒是徹底睡不著了,於是出了閨房,倚在廊上的圍欄上,遙望月色。
花暮錦撐著力氣,走於高牆,卻不知怎的繞到了雲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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