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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和這時才看向他,眼睛微微瞪大,而後很快恢復正常,聲音中也染上了幾分諷刺:「沒想到我這樣的小人物也值得殿下費心調查。」
花暮錦並不在意,只是輕笑:「我雖猜不出你這般的能人為何替齊王辦事,但是你要找的人,我已經找到了。」
褚和的眼睛一下便亮了,聲音有些激動:「她在哪!?」
見他的反應,花暮錦只是淺笑,「我不想與你的主子合作,但是,」他頓了一瞬,看向褚和的眼睛:「我想與你合作。」
「多謝你幫我把東西送去郢丘,雖然最後還是回了我手上。」
褚和震驚地看著花暮錦,咽了咽口水,「殿下早知是我。」
去歲瓊林宴,他在京城接了花暮錦的單子,便是將假的地藏鑰匙帶去郢丘,逼迫齊王現身。
令他震驚的是,他的假身份做的極好,一點破綻都沒有,花暮錦又是怎的知曉。
花暮錦並不打算解釋,只是迎上他的目光,緩緩道:「裴郎君再想想,你要找的人只有我知曉,願不願意以此換得她自由或是你自己,便要郎君多加思量。」
說罷,他便離去。
褚和站在原地,只望著花暮錦的背影,久久不動。
月色朦朧,竹影斑駁。
起了一陣秋風,吹得竹林簌簌作響,秋風捲起竹葉掃在褚和的身上,不多時,他便消失在夜幕中。
花暮錦回了禪房,離天亮已經沒幾個時辰。
非覺泡了一盞熱茶遞到花暮錦面前,問道:「殿下何時尋到裴褚和要找的人的?此事我與滎餞半點風聲也未聽到。」
花暮錦接過茶盞,只抿了一口便放下,「也不算找到,只查到這人在京城,但不知具體在何處,京城人多查起來費力,便讓慶皓著人去辦了。」
自去歲他無意間知曉裴褚和在尋人,還是一女娘,他便也派人跟著悄悄地查,終是在前幾日有了線索。
那女娘原是裴褚和的青梅,但因著早些年青梅一家搬走便失了聯繫,他家遭了洪災後更是沒有消息,他流浪至郢丘,開始跟著齊王做事,雖不是心腹,但也是齊王身邊的老人了。
「褚和對那小娘子十分上心,回去加派些人手,儘快找到,最遲十月下旬我們便要離開京城,褚和怕也是要走,得抓緊些。」
雖是已經派人去稽越,但他還是要跟著去一探究竟,金陵的徐始安已經遞了話給他,郢丘的人已經開始行動,周崇雖是邊境駐守,但已請旨要回朝,現下怕是已經動身。
曹萑也來問過他可要用周措攔下周崇,但是他回絕了,請君入甕才是最好的法子。
若是周崇不入京那才是麻煩事。
翌日天明,天色微沉。
為慧大師在花暮錦來尋他之前便讓小沙彌將八字交還與他。
小沙彌捧著匣子來到花暮錦的住處。
「殿下,師父今日一早便已出門,怕是年後才會回山,這是殿下要的結果。師父留下一言要我告知殿下,女施主與殿下的八字乃是良配。」
「前世有緣,今世不斷。若是女施主渡過生死劫,便可順遂一生。」
花暮錦捧著匣子,聽著小沙彌說話,前半句他聽得笑容滿面,小沙彌的後半句讓他冷不防愣住。
「什麼生死劫? 」
小沙彌只搖搖頭:「師父說了,一切皆是命數。」
他雙手合十,行了禮便離開。
花暮錦捧著匣子的手指尖因著這句話而泛白,他心中忽然被不安填滿,為慧大師留下的話令他有些焦躁,阿景要渡過她的生死劫,什麼生死劫?
為慧大師雲遊,暫且是尋不到蹤跡的,他咽了口水,又打開匣子看了一眼他們二人交疊的八字。
他從不信什麼天命,更不信什麼命數,阿景的命從來都是掌握在她自己手中。
「回去再調些人手去三娘子身邊,要身手好的。」
非覺點頭,他瞧見花暮錦略微蒼白的臉,上回見他這樣的神情還是在徐州三娘子吐血暈倒那次,非覺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又止住。
命數一事在他眼中純屬荒謬一論,他多年跟著花暮錦,也是不信神佛之事,他們未曾算過自己的命數,便是不信。
而花暮錦更是不信這些,但是觸及到的是雲卿姿,他小心又謹慎。
非覺搖搖頭,只覺得情之一字,不知所解。
而神佛不在世間,只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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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雲府便回了翊王府的話,翊王妃喜不勝收,忙帶著人上門要八字,又急忙準備納吉之事。
三書六聘,翊王府一樣沒少。
翊王妃為人直爽,雖說親事定的時日有些倉促,但也是為著花暮錦著想,為表歉意,翊王府又加了二十抬聘禮,不說田產鋪子,光是珍寶文玩也是數百兩銀子。
今日她來雲府便是帶著十抬聘金,還有聘餅、酒水生果、海味、四京果、茶葉芝麻,使女捧著裝有龍鳳燭的帖盒,更有綾羅綢緞,馬羊十匹。
為表誠意,翊王妃還特意命人趕製金釧、金錠與金帔墜。
東西齊全,種類繁多,便是這些東西就裝了兩輛馬車。
今日雖是納彩,但翊王妃的意思是要將納吉也在今日定下,便也挑好了日子。
一進門,翊王妃便與溫大娘子商量;「我們家的意思是挑了幾個好日子,有十月初二、初六,還有個十五,這幾日都是好日子。弗庸十月下旬便要離京,等他回來最早也是十二月了他這孩子有些急,等不到年後再納彩。便讓我來同你們商量,可否下月便納吉,他也好安心離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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