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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卿姿垂下眸子, 手中摩挲這花樣,「我也不知,只是想試試她罷了, 沒承想她竟真的認識這個……」
這花奇異, 不像是中原的產物, 她曾經在薛小娘的房中瞧見過,明明該忘了的才是,但不知為何,在望舒林畫出過一次後便再也忘不掉。
「張升怕是要比薛素難解決, 這些日子都小心行事。」
「小娘是以奔喪為由出的府,但薛素倒不像是才見過小娘的樣子, 入府的時候我說她與小娘二十多年未見,她也沒有反駁, 想來小娘並沒有見過她。她們只之間, 一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薛素與張升的反應是在太過奇怪, 聽到薛小娘的名字具是又驚又怕,在張家多待些日子,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蓮翠伺候完薛素洗漱後便退下了,內室中只有薛素與張升。
薛素滿臉驚懼,張升將她抱在懷中安慰,「娘子莫怕,這麼多年過去了,她許是真的只是想要叫孩子來看望你罷了……」
他話未說完,薛素便猛地站了起來,手忙腳亂將匣子裡的帕子翻了出來,將繡花舉著給張升看,眼睛瞪得大大的,狀似瘋魔。
「你睜開眼看看這是什麼!她就是要來報復我……當年害我一個孩子不成,她現在還要來害死我!」
「……是別人要抓她,她為什麼不恨別人來恨我!為什麼來恨我?」
她雙手撕扯這帕子,恨不得將它毀屍滅跡,面容扭曲,淚水奪眶而出。
「她為什麼不死……她為什麼還活著?是誰讓她活著的!是誰,到底是誰!」
張升眉頭緊皺,上前將妻子緊緊抱住,「她會死的,我們才會好好地活著……阿素……」
他將薛素手中已經不成型的帕子奪過,「阿素,我們的孩子還活著,他們都長大了,不會死了……阿素你別著急,薛脂凝會死的,她很快就會死的。」
他說得鄭重,好像許下承諾一般,這話令薛素安心不少,她逐漸安靜,呼吸都平緩了些,只是眼淚還似斷線般的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
「能不能殺了她的女兒?」
「好。」
-
一連幾天,雲卿姿提出要去看望薛素都被回絕,說是那日見她匆忙,染上了風寒。
雲卿姿冷笑,風寒是假,想要躲著她才是真的。
大雪天的,既然薛素不願見她,那她就趁這個時間好好打聽打聽張家的事。
歲桃憑著憨態可掬的樣子,兩三日便與張家的使女打作一片,約著她們吃了兩盅酒便打聽出來不少事。
這些年輕使女皆是張家到了解豐縣才買的,府中老人很少,只有薛素身邊的蓮翠是一直帶著的。
頭幾年張家總是兩年就換一批使女婆子小廝,十年前才開始固定下人,沒人知道是為什麼。薛素與張升一共養育兩個兒子,據說從前有一個夭折的兒子,但不知真假。兩個兒子如今都在徐州城的祖父家,他們夫婦二人一年去看望一次,但近幾年的次數逐漸增多,有時也是兩個兒子來看望他們。
可疑,實在可疑。
他們夫婦倒像是避世一般,難道是躲著薛小娘不成?
歲桃悄悄潛進薛素的房中看過,那方手帕早已不知蹤跡,有婆子吃醉了說漏了嘴,說是頭晚上便叫燒了。
看來她當真是怕得很啊。
日子過的飛快,薛素這病了半個多月,張升更是連面都沒露,二人就這樣一直冷著她,雲卿姿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再過些日子便是二十八,花暮錦的生辰,她還想回去送禮呢。
這日一早,天上便下起了鵝毛大雪,雲卿姿披著斗篷,打著傘便要去正院見薛素,這回無論如何也要見到她的面。卻不想,人還未踏出院子,便有幾個孔武有力的婆子將她堵了回去。
「大娘子有令,今日風雪大,娘子就好好在府中歇息哪也不准去!」
雲卿姿三人退至廊下,那婆子凶神惡煞,還拿棒子揮了揮。
侍歌冷笑,橫眉冷眼掃去:「薛大娘子這是何意?莫不是要軟禁我家娘子!」
那婆子也不甘示弱,趾高氣昂,不過就是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娘子,也敢如此叫囂。
她大喝一聲,便從院外湧出十幾個與她一般的婆子,個個臉上如狼似虎。
她見侍歌護著雲卿姿後退一步,更是得意:「便是當真要軟禁你們又如何!你們能如何!」
她說完便往地上啐了一口,罵道:「不知從哪來的打秋風,以為端著娘子樣便真是大家閨秀了?」
歲桃雙眼微眯,受不得這種氣,想要出手將這婆子的嘴撕爛,雲卿姿伸手攔下她。
她站在屋檐下,乜斜一眼下面的人。
不大的聲音穿過大雪,一下一下敲在她們心上。
"按日子來算,小娘也該到了才是。"
她見這群婆子面面相覷,而人群中悄悄走了一個,若沒記錯,那便是薛素身邊最得力的蓮翠了。
這些人自然困不住她們,他們如此大費周章將她困在張家,她自然要看看這薛素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蓮翠很快去與薛素耳語,薛素這些日子被折磨的快要發瘋,聽了這話更是狂躁不已,抬手便摔了幾個花瓶。
「賤人!都是賤人!」
蓮翠也被她的樣子下了一跳,小心翼翼開口:「不知那小娘子說得真假與否,可要先戒防?主君午後便到了,這回請的都是高手,絕對叫她們有來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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