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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盒打開,里面安安靜靜地躺著一塊虎符,梁北乾拿起來打量,確定這是皇族之物,其上還刻著年號:景昌五年制。
景昌…
是先帝在時的年號。
梁北乾鷹眸微眯,聲色陰沉:「這是先帝留給長公主的?」
宋舒妤點頭,「這塊虎符號令的原是只聽命於皇帝的禁軍,宮變後先帝卻將這虎符交給了母親,禁軍便從此歸到我母親手下。」
梁北乾撫摸著虎符上的紋路,橫刀直入:「實力如何?」
宋舒妤實話實說:「人數與一支普通折衝府兵不相上下,但他們的實力遠遠超過普通府兵,以一敵十不足為奇,就看你以後怎麼用了。」
梁北乾鬆了松眉,「確實能解本王的燃眉之急。」
蘇家那麼多子弟,他暫時還沒想好要用誰。不過用誰都難,畢竟還要過他父皇那一關。
但若是能派有能力且不受牽制的人進入軍營,梁北乾能暫時能保住幽州軍的聯繫,他的問題便暫時解決。
只是他此前從未聽宋舒妤說過禁軍的事,她今日突然約他出來頗為奇怪。梁北乾便問她緣由。
這倒是問到宋舒妤心坎上了。
「殿下也聽說北疆人的事了吧?」
梁北乾微不可見地挑了挑眉。
「先帝為了訓練這支軍隊特意挖了一條暗道以供通行,雖然我不知道這條暗道的具體位置,但北疆人在城中神出鬼沒,我便懷疑他們發現了這條暗道,利用暗道通行。」
宋舒妤目光定定地看向他,梁北乾面色靜了靜。
兩人無聲對視幾息,梁北乾方陳述:「若是被太子查出暗道,禁軍的事必將敗露。」
宋舒妤面色沉重,點了點頭。
……
夜已深,出來瘋的孩子們紛紛被長輩領回去哄睡,攤販也受不住困地打起呵欠來。
酒鬼睡在大街上,風流郎君三五成群飲酒歸家。
「鬼使」仍舊帶著嚇人的面具在街上巡視。長街靜悄悄地,掛燈搖搖晃晃,酒樓仍是燈火敞亮。
宋舒妤從酒樓出來,空蕩長街的氣氛有些瘮人。
她今日沒有乘馬車出門,也沒有侍女跟著。
侍從為了不暴露她的行蹤遠遠跟著。
沒人在身側,她便不必端著郡主架子,隨心地走在街上。
大多攤販都還未收攤,宋舒妤停在一個捏糖人的車板攤前,要老伯照著她的樣子捏一份。
老伯第一次見著這般美的娘子,糊糖人的時候都小心翼翼地,看她一眼畫一筆,儘管做出來的不及她美貌的千分之一,宋舒妤還是很愉快地握著糖人道謝。
她漫步在長街上,對著糖人望月光,瑩瑩月色與糖色交融,甜味讓人心情愉悅。
美人總是會吸引人的目光為她留步。
不少未歸的郎君向她投來頻頻注視,宋舒妤有些反感。
她看似沒有目的在攤販前轉悠,終於停在一個買面具的攤販前,垂眸挑選面具。
聽商販道:「今夜北疆人果然行動,差點落入楚御史的圈套,後來出現了兩個黑衣人幫他們逃脫。」
「屬下跟著北疆人下了暗渠,卻跟丟了人。」
「屬下出來時還遇到金吾衛……」
他不再說話。
金吾衛整齊的跑步聲率先傳來,宋舒妤抬眸側臉,領先在前的蘇長宇若有所感地朝她投去目光。
宋舒妤眸光微動。
商販正是楚辭雲一直留意著的理髮匠。
他是永嘉郡主的一個線人。
宋舒妤拿起手中的白金色的狐狸面具,虛虛晃在眼前,朝蘇長宇牽唇一笑。
算是在打招呼。
面具下的美人格外迷人。
她身姿裊娜,月色下面容如出水芙蓉,讓人見之難忘。
不說蘇長宇見過她幾次,就是只見一眼,都讓他難以忘懷。
蘇長宇朝她走來,躬身行禮:「下官果毅都尉蘇長宇,見過永嘉郡主。」
宋舒妤將面具放回攤位,淺笑:「我認得你。」
她聲音柔如三月春風,讓蘇長宇心髒撲通跳了一下,他頭壓得更低:「是下官榮幸。」
——「殿下怎麼獨自出府?」
——「蘇都尉不是在皇城當職麼?」
他們二人同時開口,蘇長宇有些尷尬道:「抱歉,是下官禮數不周。」
宋舒妤隔空扶他,「蘇都尉不拘小節,是豪爽之人。本郡主不計較這些。」
蘇長宇手心都出了汗,抬頭迅速看了她一眼,視線又轉往別處,「我,下官還有要事在身。郡主獨自在外多有危險,不若下官派些人送您回府?」
宋舒妤直直打量著這位高大剛毅的將軍,會心一笑,「不用了。我不是獨自出門,有侍衛跟著。」
「三郎放心。」
三郎放心。
她自稱「我」,知道他行三。
她讓他放心。
第30章
這幾日天氣炎熱, 菡萏院裡郡主派人送了冰塊,宋清野吃好喝好睡好,過得舒坦, 卻唯獨不見某人來要官牌。
是這東西不重要嗎?還是楚辭雲心太大了?
宋清野甚至好奇他是不是沒發現自己的魚符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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