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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野毫不意外:「哦?朱寨主與李某倒想一塊去了?」
朱遠徽:「可不正是?」
他看向百姓起義隊伍,與領頭青年抱拳相告:「朱某人亦帶山匪前來相助!」
領頭的青年這下迷糊了,他看向宋清野,「這位又是?」
宋清野剛想回話,就被朱遠徽截了道:「我乃龍虎寨寨主,這位弟兄不用客氣,荊山大大小小的山寨中,就屬我們山寨最為厲害。我等定全力以赴相助!」
龍虎寨。領首男子撓了撓頭,沒聽過,信上也只說了有山匪相助,難不成這兩個都是?
朱遠徽笑:「不過李大王不是與那群剿匪軍隊在一起嗎?我可聽說昨日這剿匪軍隊還派兵來鎮壓。李大王,你到底是站誰那邊啊?」
宋清野冷笑:「朱寨主後院失火還能如此大度前來相助,心懷之寬敞,實在李某佩服。」
朱遠徽挑眉,靜了會。
而領首青年終於撥雲開霧見日來,他懷疑地看向宋清野:「閣下是誰,到底想做什麼?」
青年不由自主地後退,連帶著他身後的百姓看向宋清野一方的眼神都充滿懷疑。
宋清野傲然獨立,抱著劍,淡看著他們,「我說了,來幫你們。」
「我幫你們破了荊州官府,擒拿官員,而此人什麼事都沒做,僅憑一張嘴就要將我們的功勞否定了?」她尾音加重,氣場全開,她這邊的山匪紛紛瞪向周圍懷疑他們的百姓,火藥味四起,仿佛下一秒就要幹起來。
三方人一時僵持起來,突然百姓中有一個青年站出來發聲:「這位姑娘說的沒錯!她剛剛幫了我們大忙,我們不該懷疑她!」
可沒人支持他,場面再度鴉雀無聲,百姓畏畏縮縮。
宋清野毫不慌亂,再次開口,「你們可以不信我,但應該相信我手下的弟兄,他們大多數人都是從城中逃出來的良民,他們絕不可能害你們,幫你們就是在幫自己。」
此時她身邊的楊子穆站出來,出人意料地朝著一個角落喊道:「我是長河鎮風林巷楊家的,王二叔,不知道你還認不認得我!」
那角落觀戰的人群中夾雜著一個杵著拐杖的老者,老者聞聲揉了揉眼,再定睛放目看去,拍了下大腿,「哎呀,哎呀,這不是楊家那小子嘛!」
起初山寨里的弟兄們近鄉情怯,都不敢認人,有了楊子穆開頭,大家瞬間眼眶發酸,在人群中尋找自己認識的人,紛紛「認親」起來。
百姓的力量是強大的。
人聲吵鬧,一時之間「認親」場面發展得野火燎原般越燒越旺,百姓內心的天秤已不自覺地偏向宋清野這一方。
引領百姓起義的幾個青年彼此交換了眼神,面對數量眾多的百姓,縮了腦袋,不再與宋清野爭論。
而一旁看戲的朱遠徽則默默走近宋清野,也不管這局面如何,只像狐狸般笑看著她,他聲音壓得很低:「夫人息怒啊,也不知道李寨主近來可還安好?\"
宋清野心一跳,她慢悠悠撩起眼皮,咬字清晰地吐出這句話:「關-你-屁-事。」
朱遠徽抬起手拍掌,陰陽怪氣:「夫人那日好威武,單槍匹馬就來救心上人,也不知道你那可憐夫君還有沒有命活下去?」
宋清野聽出了他話中的試探,她眼眸一挑,長劍出鞘,「我看是你不想活了!」
朱遠徽湊得很近,一時不防,利刃便猛在他臉上劃出一道血痕,他忙踮腳後退幾步,惱火地摸了下臉上火辣辣的傷口,驚詫地看著手上摸出的一攤血,他怒罵:「你這瘋女人!」
宋清野冷笑著,利落地將長劍退回劍鞘中,漠聲:「不長眼的東西。」
朱遠徽握緊了手中的刀柄,深呼吸一口氣,他知道現在不能在百姓面前與這瘋女人起衝突。
他皮笑肉不笑地朝宋清野咬牙切齒道:「我遲早要端了你們山寨,殺了你們這對言而無信的狗夫婦。」
宋清野輕蔑地看了他一眼,滿臉不屑。
朱遠徽:「你!」竟無視他。
他氣得面色漲紅。
手指指著宋清野,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隨後他轉身看向別處,才緩緩平息那被侮辱的怒意。
朱遠徽雙手叉腰,大步走下台階,朝著擠滿刺史府門內門外的人,大喊道:「跟我走!去會會導致我們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長公主殿下!」
「只有拿下她,荊州官府壓迫百姓的局面才會得到改變!」
原本鬧鬧泱泱的百姓頃刻間又變得鴉雀無聲,紛紛低下了頭。
朱遠徽對這種局面有所預料,轉身面向百姓,繼續煽動人心:「荊州官府我們都攻下了!還怕她區區一個婦人嗎!」
他大步走在前面,帶領自己山寨的兄弟擠出人群,道:「要想真正改變命運,不再被官府壓迫,就應該踏出這一步,不畏皇權!勇於為自己爭取利益!」
「難道你們想看自己的祖祖孫孫都受這些權貴的壓迫嗎!難道你們想永遠都被人看不起,低人一等嗎!」
這一句話徹底點燃了百姓內心的戰意,他們反抗的心蠢蠢欲動,紛紛挪動腳步,向著朱遠徽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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