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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舒妤心尖一跳,她謹慎回答:「前提是她還活著。」她不確定活下的人是不是紀堇一,但最有可能的是她。
陳三…她提醒了陳三的。
梁北乾鷹眸微眯,淡聲:「若是聯繫得到,便通知她刺殺任務結束,回荊州去。」
宋舒妤神色微變。按照她對梁北乾的了解,此人絕非良善,行事偏激,宋舒妤對於母親要與他合作一直持中立態度。
此次他提出刺殺太子,擺明是要青信閣替他背黑鍋。若不是梁北乾是他們的最佳盟友,宋舒妤也不會同意陪他玩這一局,白白犧牲那些苦心培養的死士。
而此刻,宋舒妤好奇梁北乾是什麼意思。
梁北乾:「現在實非刺殺太子的良機。」
宋舒妤:您也知道。
梁北乾終於正視起長公主這個合作夥伴。青信閣的實力確實不可小覷,若是有一個遍布江湖的情報網對他的大業有益無害。
梁北乾正經起來:「我想合作是個好主意,說說姑母想要什麼吧?」
宋舒妤嫣然一笑,卻帶著寒劍般的鋒利,她揚眸直直望進梁北乾鷹眸里,氣勢堅定:「我們的誠意已經給了,殿下的呢?」
這場合作絕不是梁北乾單方面決定。宋舒妤不會讓主動權完全落在他的手裡。
梁北乾聽出她的意思,放下搭在膝蓋上的手,與她一樣端正地半跪榻上,他擺出平等合作的姿態,語氣沉著:「兵權、人馬、還是我護國公府的權勢?」
宋舒妤心定下,她靜了會兒,思考許久,後一字一句道:「我們只要你反了這個王朝的決心。」
他們不求奪回帝位,只求抱得血海深仇。
他們要今帝付出相應的代價!
第10章
宋舒妤出生時新帝已登基四年,理應不該被上一代的仇恨蒙蔽,但在她五歲那年,曾擔任羽林衛中郎將深受先帝信任的父親卻因受今上猜忌,死於她眼前。
自此至親至愛的鮮血鋪就她的路。
宋舒妤對那殘戾狹隘的帝王恨進了骨頭裡。
他們要這江山傾覆,要那賊人也嘗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痛苦!
所以他們選擇了不受寵卻有權勢的梁北乾。
宋舒妤說出要求:「五年時間內我們要看到你與你父皇決裂。其間青信閣供你驅使,如何?」
梁北乾眯起鷹眸,語氣不善:「永嘉,你是讓我在五年時間內謀反麼?」
宋舒妤笑說:「非也,我們會助你在五年時間內擁有那個能力。」
梁北乾不信。宋舒妤只說:「我們的底牌也是需要與您有一定信任基礎後才能告知的。」
他們又聊了許久,最後兩方談成合作。宋舒妤做收尾:「希望這五年我們坦誠合作,也祝你,早握大權。」
—
宋舒妤離開酒樓後,親信向她報信:「屬下並未在城外發現殺手蹤跡。」
真是奇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
宋舒妤暗自思忖,自言自語:「人肯定是活著的,說不定是被人救走了。可是,在這長安,有誰會救她呢。」
宋舒妤將各種情況梳捋一遍,問屬下:「大典那日可有什麼異常之處?」她又默了一會,改口:「你還是仔細與我說說那日情況吧。」
—
楚府
冬日太陽落得早,月亮上班,成為夜幕中的掌燈人。
紀堇一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望著靛藍色的紗帳放空思考:她的傷還得養一段時間,但她已不想待在楚成為連累,她也要搞清楚此次刺殺是怎麼回事,那就得與青信閣取得聯繫。
她要找個合適的時候離開了。
紀堇一思緒遠飄,扁扁的肚子咕嚕嚕叫了聲,恰時屋門被推開,守在她身邊的暨白從瞌睡中醒來,睡眼惺忪地將自家郎君迎來。
身披白裘的楚辭雲將手中羊角燈交給暨白,一手解下衣裘搭在旁邊掛架上,一手將食盒放到床榻邊。
他往床帳內覷了眼,正巧對上紀堇一的視線,他驚訝:「你醒了呀。」
紀堇一懶得吭聲,看他將紗帳撩起卷於金鉤,然後俯身湊近她看她臉色,溫潤言語:「唔,看起來氣色好多了。」
楚辭雲又將她的手從被褥拉出,三指搭在寸關尺脈上沉靜感受。
紀堇一問:「如何?」
診脈時需全神貫注,投入心神,細細體會指腹下的搏動,是故楚辭雲沒有回話。
紀堇一起初還神奇於他這樣守禮的人怎麼會無視她,後來楚辭雲主動與她解釋,紀堇一又感慨:不愧是世家大族教出來的禮貌郎君。
待他收手給她蓋好被子後,他才答:「還是氣血不足,但比昨日好多了。再休養一個星期便能下床。」
紀堇一哦了聲,她向來把大夫的建議折一半對待:那就躺個三日吧。
楚辭雲打開食盒,端出一碗香噴噴的白粥,紀堇一登時亮了眸。她早就好奇:「為什麼你們府上的白粥都能熬得這麼香,跟有肉似的。」
楚辭雲已經非常習慣地餵她喝粥,邊答:「就是有肉啊。」
紀堇一砸吧了下嘴裡的滋味,瞪他:「連肉渣都沒有。」
楚辭雲垂著眸,輕輕吹涼勺里的白粥,笑言:「這是用肉羹湯熬的粥。」
「哦。」
楚辭雲不說話,而紀堇一本就話少,兩人之間便很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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