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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還擔心那個李安懷疑您的身份,卻未想到李安竟就是阿野,郎君可是將她藏了好久,屬下卻未想到她就在荊州。」
楚辭雲神情自然,看不出什麼異常。
「屬下得知郎君要來荊州,已讓山莊將四方消息都傳至這邊。近來長公主與長安那邊多有通信,而宮中傳出皇帝染疾的消息。涼州那邊,軍隊仍被康王殿下牢牢把持,只這幽州,還有相爺的人均衡。而荊州……郎君,長公主培養死士眾多,可除卻摻和江湖事的青信閣,屬下尚未查到長公主的其他勢力。」
楚辭雲點頭:「北疆呢?」
「北疆那邊,北疆王偏愛莫聽瀾,放權於他,已將多年緊握手中的軍隊逐漸讓他接管。好在莫聽瀾手腕硬,當得起事,福安公主也被他護得很好,北疆皇室其他皇子與他毫無可比性。郎君暫時可以放心。」除非莫聽瀾也生了侵略的野心。
楚辭雲道:「給他去封信吧,就說,我已經找到宋清野。」
齊月明:「是。」
她又問,「郎君,此事結束後,您可是要將阿野帶回長安?」
楚辭雲罕見地愣了一會,後無奈搖頭,「我無法左右她的去向。」
齊月明心道,您哪是無法左右,分明是不捨得強求。
可憐她們郎君對宋清野如此上心,那姑娘卻什麼都不知道。
齊月明有心道:「郎君,其實阿野這個人吧,冷心冷清來形容她不夠準確,阿野其實很重情義的,誰對她好,她心裡有數,是個好姑娘。」
「但是吧,」齊月明試探性地抬眼看他,迎上楚辭雲淡然的目光後又驀地低頭,「也得讓她知道您對她的好不是。」
楚辭雲朝她微笑:「那些事都是我一廂情願加於她的,不好拿出來說道,月娘,煩請你莫與她說那些事。」
齊月明頓時拱手:「屬下不敢。」
潛進龍虎寨很容易,除了從那築成圍牆般的寨門進入外,一些隱蔽的山道也能通向龍虎寨內。
宋清野選擇了其中一條,山道各有人把守,躲開他們的視線對宋清野來說簡直得心應手。
她很快摸進了龍虎寨,熟練而敏捷地躲開眾人視線,自由地潛行在山寨中。
她好久沒有感受過這種做任務的刺激感,那種熟悉的提心弔膽的感覺回來了。
宋清野微微笑了笑,左手壓在胸口,她現在對一切能刺激到自己情緒的事物都感興趣。
她摸清龍虎寨的大致路線,正藏身於一棵大樹後,防備性地握住腰間匕首的手柄,側身傾聽著路過的山匪談話。
「聽說李寨主又咳血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活過今晚,就這病秧子的身體,那個山大王還敢將他送來當質子,真不怕他死在我們這。」
「誒,我倒是聽說啊,這李安與李寨主是趕鴨子上架般成的親,你看他們,先前都沒個消息,突然間就成了親,其中怪異,你細品。」
「那也不對啊,以李安的身手,誰敢強迫她做什麼事。」
「難不成是李安始亂終棄了?」
送飯的這兩人相互對視一眼,對了對口型:說不定。
宋清野看了眼其中一人手中的食盒,默默跟了上去。
李清臣被囚禁在一間春和景明的院子裡,宋清野躲在樹枝上觀察著,心想朱遠徽也還算道義,給李清臣安排住的院子倒是不錯。
但送飯的人卻推了院子邊角破舊小屋的門進去。
宋清野眸色冷了點。
一會後小屋裡傳來鎖鏈聲和咳嗽聲,隨後那兩個送飯的人出來,「我看啊,他活不過幾天了。被老大罰得那麼重,現在就靠一口參湯吊著命,估計老大也沒想留他的命。」
那兩人出了院子。
宋清野身輕如燕地跳下樹,來到小屋門口,挑起門鎖的鑰匙孔瞅了眼,手指探進衣袖的工具袋中挑了一把長鐵絲,纖細手指拈著鐵絲在孔里轉了幾下,門鎖應聲而落。
她將門鎖取下,輕輕放在地上,隨後推門而進。
屋內狼藉一片,順著地面明顯有拖拉痕跡的血污看去,李清臣被鎖在一根木樁前。
他穿著單薄的白衣,衣服上卻全是被鞭子抽破的血痕,腦袋重重地歪在一旁,有氣無力地緩緩抬眸,看向來人。
宋清野一言不發地靠近,每發現他身上一處傷口,她身上的殺氣就越重一分。
李清臣驚訝地看向李安,實在不敢相信她竟然來救他了,他嚅動著唇,聲音很低,「安安。」
宋清野垂眸,將綁著他手腳上的鐵銬解開,聲音很平靜:「我帶你回去。」
束縛被解開,李清臣同時也失去了支撐,高高的身子倒在宋清野懷裡,她摟著他,淡聲:「能撐下去麼?」
李清臣顫抖著抬手,抱住她後背,腦袋沉重地靠在她脖間,他搖頭,「不,安安,我不用你救我,你快回去。」
說罷他盡力撐起自己的身體,想將她推開。
宋清野拽住他的手臂,抬眸與他對視,她冷聲:「你要我看著你死?」
李清臣臉色蒼白,胸腔劇烈起伏,咳嗽起來,側頭吐了口血,病態的臉上添上了一抹艷色。
宋清野急忙扶他到一旁靠著乾草堆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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