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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留下一個瀟灑孤傲的背影,如風一般消失不見。
而楚辭雲的目光早已轉回她的身上, 盯著她的背影,久久失神。
大概被愛的一方總是可以隨時隨地放手,而毫無顧慮吧。
可即便是常人,哪怕對他無意,也好歹會看在楚辭雲這般好的份上而心存不忍。
宋清野卻絕情至此。
到底是無心無情無愛,還是只不愛他呢?楚辭雲心裡問。他想著、想著就想到了莫聽瀾和李清臣。
想到了她曾豁出命去救他們的事。
胸腔突然劇烈起伏,心肺的痛意令人窒息,楚辭雲跌跌撞撞地扶住身側的屏風,一手捂著心臟,又開始痛意難忍地咳嗽起來。
「郎君!郎君!您沒事吧!?」慕風急忙上前扶住他。
楚辭雲難以控制地將全身重量壓在他身上,眼前空茫一片,意識被迫切斷,暈了過去。
他少年時浸過冰湖,身體侵入寒疾,師父趙無涯將他體內的寒毒逼至心肺,才讓他能如正常人一般生活,只是如此一來心肺積寒,易受刺激,從而引發喘痛。
加上這幾日他幾乎未休息,心血流失,無法上濟大腦聰明耳目,此時又受到情志刺激,氣血橫逆,直衝天靈,導致現在這般模樣,不省人事也正常。
只是唯獨不愛他。他最後一刻的清醒留給了心碎。
—
宋清野出了營帳,想去找月娘。
走出幾步時又突然思考,找月娘做什麼,楚辭雲愛死不死,月娘把他殺了最好,省得讓人心煩。
誰愛找誰找去!
宋清野的腳步硬生生拐了個彎,回到了自己的營帳。
她心想,楚辭雲可以不管,但被他綁在自己營帳內的人她卻不能不管,誰知道楚辭雲要做什麼事,竟然把人帶到她的營帳里關押。
她非搞清楚不可。
她走進自己營帳內,發現地上床榻上一夜的狼藉早已消失不見,應該是楚辭雲讓人收拾乾淨的。
等等。宋清野心想,以他的性子……應該不會讓別人經手這些事吧。
宋清野哦了一聲,心想,那就是他親自收拾的了。
想到他們不久之前還在這裡春風一度,想到剛剛他還幫她收拾床榻,不知怎地,宋清野心底又湧上那種奇怪感,悶悶的,怪難受的,有點想念他的感覺?
宋清野搖頭,才不是。她才不想那個人呢。她只是想念他的身體,想念他的臉罷了。
對,她才不是在想那個人!
在營帳內走了一圈,宋清野又憤怒起來。因為她發現,楚辭雲!竟然已經將被綁的人轉移了位置!這裡哪還有昨夜那人的身影。
她氣憤地踹翻腳邊矮墩,心裡罵:楚辭雲!真就該死!
—
在楚辭雲昏迷的兩日里,剿匪軍拿下了龍虎寨,朱遠徽也順利地按照長公主的指示,讓百姓相信她大肆斂財是因為長安聖人的逼迫。
長公主偽造聖旨,欺騙百姓荊州增加稅收是因為聖人想要從荊州抽取更多的朝貢與歲銀。
加上百姓中有人煽風點火鼓動民心,轟然之間起兵反抗朝廷的聲音崛起,並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宋清野這兩日帶著山寨的弟兄們維持城中秩序,盡全力壓下百姓起義的陣勢。可儘管與百姓說明謀反要承擔株連九族的後果,反抗勢力仍舊如野火燎原般,憑風不息。
宋清野好幾次傳信回軍營,都沒收到確切的指示,只讓她好好守在那。軍中為了防止楚辭雲昏迷的事泄露,封鎖了關於他的消息。故宋清野尚不知道他昏迷的事。
不知情的宋清野不經憑她的壞心思想:就算楚辭雲與她鬧掰了,也不至於要拿百姓的事來報復她吧?茲事體大,他是瘋了還是傻了才對這邊不管不顧的?
兩天未得到消息,百姓暴動的次數越來越多,宋清野心裡有了思量:若是楚辭雲再沒有信息傳來,她就會自己帶著弟兄擒拿朱遠徽和長公主,將他們的陰謀示眾。
—
楚辭雲昏迷的第三日,他悠悠轉醒。
詢問了各方面的情況後,他整理出一條思緒,長公主遲早會引發戰亂,他能做的不過是拖延時間,希望程肆已將消息順利傳回長安,朝廷能儘快撥出兵馬援助。
考慮到荊州動亂之暴力和長公主欺騙民眾的事,楚辭雲決定親自前往荊州,向百姓揭露長公主的真面目。
百姓暴動,也不是不分青紅皂白抓人,起碼沒有傷害平日里為民著想的清官。
楚辭雲讓王猛帶人同往,去找之前接待過他的荊州府官吏季司馬,讓季司馬匯聚荊州諸曹判司,收集荊州府的各項財政支出,並將它們公之於眾,向百姓證明天子並沒有要求增稅。
而他則獨自前往長公主府。
—
已是百姓暴動的第三日,起義兵勢力已經壯大到僅憑宋清野無法壓制的程度,她已經決定帶領眾弟兄拿下朱遠徽,從源頭解決問題。
此刻她已集結山匪潛伏在長公主府外。
這幾日朱遠徽對外聲稱要掐住荊州命脈,看守住長公主,才帶人駐紮在長公主府外。
而對內按宋清野知道的,朱遠徽不過是那高高在上的殿下的一條狗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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