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逗你了
用過午飯。
趁著彎彎去沐浴打扮,南無歌合了門,床前解了衣裳。
白而壯實的身子,滿滿男兒郎的陽剛之氣,就在南無歌手拿起新衫之時,外頭彎彎推門,「南公子,她們說……」
一抬頭就見南無歌赤著上身,慌的她閉眼一聲尖叫。
嚇得南無歌急奔過來合上門。
「別喊別喊,旁人聽了以為我怎麼著你了呢!」
「剛才她們說,說那……花瓣還沒送來叫我稍候一會兒……我就回來了。」
彎彎慌的很,捂著眼睛,邊嘟囔著邊去摸索桌子。倒是不想往前三兩步,手一下碰到了尚有餘溫的茶杯,驚的她一個退步,腳下自己絆了自己。
「啊………」
身子騰的就往後倒去。
「小心……」
南無歌慌喊著身前一把抱住了她,彎彎大大的銅鈴眼呆呆地掠過他拱起的臂膀,澎湃的胸肌,頓了片刻,才羞的捂了眼道:「失禮了失禮了,南公子我什麼都沒看見。」
南無歌嘴唇微勾。
「你明明都看到了。」
說著,抱她的手漸漸緊如箍子般,牢牢地扣在了她的腰肢上。
彎彎羞壞了,一字不吐,但是南無歌可不饒她。
「快說,怎麼辦?」
「我……我……」
彎彎半晌說不出什麼……耳朵都燒紅了,南無歌想著她昨兒還發著疹子,不敢再逗她,快些扶她站起,輕聲道:「好了,不逗你了。」
彎彎丟的無話,低頭從指縫裡瞧著路快開門奔了出去。
……
浴房裡。
梳妝打扮過的彎彎謝過兩個小丫頭,推門而出。
見南無歌正立在院中淺思。
聽到腳步聲,回身望著她。
「走吧。」
彎彎應了一聲,老實的跟著他步出院門,抬頭一望,見了那棵參天銀杏的枝尖。
「南公子我想去那裡,那是銀杏樹吧?我想去那裡,黃燦燦的太好看了。」
「那裡是大門,等你出府的時候再看個夠。」
否了她,拉著她的手腕生怕她造次,向北去了。
順著荷花石甬道,過了敞闊中門,便見右邊有一遛高階屋子,依階而上,見匾額上斗大的三個金字,「盡書堂」。
左右提著對聯「書海泛舟獨行樂,春秋不覺無處悲。」
「這裡是府上的書堂。藏書千卷,從小到大我可沒少跑這裡。」
聽著他的話,踏進門裡,那深色木架上高低書籍錯落擺放,一排排一行行…書香氣沾著日光,靜寂的好似這屋子是一位耄耋老人,要開口訴說春秋往事。
房中的窗子少說也有十合,紛紛向外推開,走到一頁窗前,有風吹來,彎彎禁不住探身出去,便見側旁一處耳房有蔓藤纏繞到飛檐,綠黃相間。
再看下面的甬道,有幾個丫頭簇擁著一個嬌夫人朝這邊來了。
「你們小二爺讓我給他來翻本書,說是老爺叫他看的。這小子,倒是個孝順兒子,老爺叫他幹嘛他就幹嘛。」
說話的是南無歌的二娘,南無歌爹爹南天佑的二房,陳皎雪。年三七,有子南小城,年十九。這府上的三房妾室里,數著她的脾氣刁鑽,也是仗著自己生了兒子,後來的那兩個皆是生了閨女。
這南無歌跟她自是說話甚少,如今若是這樣撞見,怕她又要東說西說。便拉著彎彎到了後頭一處書架旁躲了起來,彎彎瞧他臉上的神情就明白,這人不是他想見的。
「主兒,那南小爺這帶來府上的姑娘,聽說還沒走呢,該不會是賴上他了吧?」
陳皎雪身旁的貼身小胖丫頭安瑤,手指劃拉著書架上的書籍說道。
「賴?你可是小看他了。這南小爺什麼時候能對女子動真心了?簡直笑話。他耍的姑娘十個八個那都是少的,倆仨月換一個……還不如他爹呢,好歹他爹還正兒八經的娶進門,他可好,禍害了多少黃花大閨女。」
陳皎雪這番心裡話,躲起來的兩人自然是聽見了。
彎彎唇間微動,漸有不悅。
南無歌垂眸望著她,抬手捂了她的耳朵,將她護在自己懷裡。
「這南小爺年有二三了,也總該尋個好姑娘了吧,倒是大夫人半點不急,主兒,小二爺你打算何時讓他成親?」
「他……」
這陳皎雪說著,兩眼在屋子裡晃了晃,覺著屋裡沒人後,才低聲道:「他只要能將這家業占上一半,他何時成親都成。如今這些鋪面全都握在老爺和南小爺手裡,小二爺屁都沒有,哪個家大業大的姑娘肯嫁他?」
「是呀,小二爺就是差了個嫡出庶出,不然,能被壓的如此厲害?」
小丫頭的話可是戳了陳皎雪的心,見她嘴角一撇,道:
「這麼多年了,枕邊風沒少吹,白瞎,這老爺就是不鬆口讓城兒管事兒.每次問,他都說城兒還小,還小,這都小了三四年了。當年南小爺十四就跟著老爺身邊學商了,倒是不提。現如今可好,城兒整日無事,便跟了些狐朋狗友瞎混。馬上仲秋家宴了,我得趁著老爺心情好,再提提這事兒。。」
「主兒您也別著急,怎麼也是南府的小二爺,老爺肯定是有安排的。」
「哎,但願吧,可是怎麼這麼多書,我尋上兩天我也給他找不到,這守書堂的小魚又去哪兒了?算了,讓你家小二爺自己來找吧,這書我瞧著就頭疼。」
聽著陳皎雪抱怨過幾句,跟那安瑤還有外頭候著的幾個丫頭碎步走了,南無歌才眉頭一抬,緩緩鬆了她,道:「她們走了。」
彎彎板臉無話,轉身就往外走。
南無歌覺出不對,跟在身後緊問:
「方才那些話,你可是在意了?」
彎彎腳下生風,語速也極快道:
「什麼話?我為何在意?你都捂住我耳朵了,我怎會聽到?我只是在府上賴著養病的小女子,公子不需要揣測那麼多。你耍過多少姑娘跟我無關,你會不會動真心我也不在意。我們只是一般平常的鄰里關係。」
嘟嘟嘟一通說完就下了台階。
嘴上再倔,南無歌也聽的出,她在意了。
遂嘴角難掩笑意,快步跟上道:
「別走這麼快,南府可是跟迷宮似的,沒我引著你可繞不出去。」
「怎會?你不是說那棵參天銀杏是大門處嘛,我就朝著那邊走,怎會出不去?」
彎彎開始句句頂嘴,南無歌一旁無奈道:「早知道我就不告訴你了。」
見她越走越快,伸手拽了她,這次不是手腕,是抓著她纖細白嫩的手。
「你抓我手幹嘛,這不是你能抓的,你鬆開……」
南無歌可不管她說什麼,只緊捏著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