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聯手
荷香最後被老夫人叫去了滄南院了。臨清他們並不知道到底最後是怎麼樣了,但是最後荷香是留在滄南院了。具體的原因,大家都紛紛在猜測,可是清荷院的眾人卻是緘口不語的。很多次的試探以後,大家也就都把這件事情放下了。
臨清的肚子日漸地顯了,行動也更加的不易了。她天天都窩在清荷院裡,哪裡也不去。老夫人和夫人來看視她,都勸她平日裡出來走走。臨清也覺得自己這麼下去不行。這天她覺得身上舒服了一點,就帶著雙翠她們準備去園子裡走走。
已是早春了,湖面的冰也在開始化了,到處都開始萌發一叢一叢的綠意。臨清信步走過了柳堤,望著那頭上仍舊還光禿禿的樹枝,說道:「今年的春天來地真早啊。」
幾個丫鬟們都在一旁逗著趣。雙翠站在臨清的背後,拿著拳給她捶著背。臨清坐了一會兒,覺得身上有些冷,就想著要回去了。
「三弟妹。」遠遠的傳來大嫂的聲音。臨清抬頭望去,只見大嫂帶著人走過來。臨清忙讓香非將自己扶起來,笑著道:「臨清見過大嫂。」
大嫂還沒待她彎下腰去,就將她扶了起來,說道:「何必那麼多禮。你現在又是雙身子的人。我今日來找你,卻是為了那酒樓的事情。」
臨清看她的表情,這件事大概她比較滿意吧,問道:「大嫂,那點心,大家可喜歡?」
「那不正是喜歡嗎?好多客人都是飯後才來,專為嘗那點心呢。我今日來啊,是想問三弟妹。那些東西,能不能讓他們帶回去的。」大嫂在臨清的身邊坐了下來,笑著拍了拍她的手,然後直接開門見山。
若是在現代,那肯定就可以了。可是那是在古代,恐怕這個有點難。臨清思索了一陣,決定先不冒險,說道:「大嫂可問住我了。我確是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將它們給封裝起來。要不問問廚子上的,看他們平日裡怎麼保存的。」
大嫂點了點頭,說道:「我倒是也想到了這一點,去問了廚子。他們倒是說可以用冰什麼的,只是我擔心的是,若是那湯湯水水的冷凍了以後,吃壞了肚子可怎麼辦。還有就是,那味道會不會有什麼變化。」
「味道大概不會怎麼變。不過那冷的東西,倒是對身子的確不好。」臨清思索著說道。
大嫂點了點頭,說道:「的確是兩難的法子。在沒想出辦法之前,還是先別弄這些事吧。我到時候再去問問,你也別放在心上了。大不了讓他們過來吃就好。這身子沉了吧?大夫有沒有說是男胎女胎?」
臨清輕笑著搖頭,說道:「其實當時本是想問的。爺後來攔住了,說是無論男女,終究是自己生養的,也就不計較那麼多了。」
大嫂聽了以後,表情怔了怔,然後說道:「我聽說荷香是因著做錯了什麼事,所以在蒼南院受罰,可是如此?」
臨清的表情卻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微笑著說:「這件事我倒是不清楚。她之前好似被母親給要過去了,如今做錯了什麼事,我也是一無所知。」
大嫂又旁敲側擊了幾次,臨清都給推了回去。大嫂只好悻悻地離開了。
臨清剛走回清荷院,還在院子裡面,就有一位客人急急地趕到了。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位柔弱的岷心姑娘。她見了臨清,一句話不說,直接就跪了下去。
臨清坐在了她們搬出來的椅子上面,吩咐人道:「將岷心姑娘扶起來吧。我這裡不是二房,且岷心姑娘身子又極要緊。要是一不留神磕了碰了哪裡,這我可擔待不起。」
一番話說的那岷心瞬間臉就紅了。不過她想也是經歷過許多為難的人,還是跪在那裡不起,說道:「三少奶奶,奴婢想求您一件事。」
臨清見她不起,已經給身邊的香非使了個眼色了。既然如此,那她就要找證人,若是當真出了什麼事,也好撇清自己的干係了。她輕聲道:「不知道岷心姑娘有什麼事是我可以幫忙的。」
岷心抬起頭來,已經是淚光漣漣了:「三少奶奶,荷香是奴婢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奴婢懇請三少奶奶不要將她趕出去。」
臨清聽了這話,臉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直接就問道:「為什麼就是我把她趕出去。自從荷香去了母親那裡以後,我可是沒有見到她。她當差當的不好,老夫人訓斥了她一通,怎麼反倒成了我把她趕出去了。你把這話與我說說清楚。」
岷心見了臨清有些發火的樣子,哭地更傷心了,說道:「荷香她之前一直在清荷院裡面當差,也是好好的。不知道是因為何故頂撞了三少奶奶,去了老夫人那裡。三少奶奶,求您讓荷香回清荷院吧。奴婢,奴婢願給您一輩子燒高香。」
臨清一下子就火了,當場就翻了臉,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她本來是在這清荷院裡當差當地好好的。結果我一來她就犯了錯。你是說我針對她嗎?難道這滿屋子的人我都容下了,偏偏和一個小丫鬟計較。英疏,月容,你們過來說說,我到底是虧待了你們沒有。」臨清有些激動,那嵌進椅子扶手的指甲啪的一聲就斷了。
英疏和月容連忙就跪了下來,磕了一個頭,說道:「三少奶奶不曾虧待過奴婢。」
岷心哭地更厲害了,說道:「三少奶奶,奴婢嘴拙。荷香她不懂事,興許是做了什麼不應該的事。可是,她也是個死心眼的丫頭,若是三少奶奶放她一條生路,荷香她一定會感激您一輩子的。」
臨清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眼角的餘光已經瞄到了門口站著的人影。她當場就不隱瞞自己的情緒了,說道:「岷心,荷香若是還在我這清荷院當差,那也輪不到你二房來插手吧。就算是我要打要罵,也是我自己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岷心姑娘,我記得大夫說過,這有了喜的女子,可是適當地走動。我清荷院這路也不好走,岷心姑娘平日裡也不必要走這麼遠。這日子也不遠了罷。二嫂,您說是不是。」最後一句話,臨清是對著那門口說的。
岷心的身子不自覺地微晃了一下,連忙轉過了身子,看到了二嫂,忙磕下頭去,說道:「奴婢給二少奶奶請安。」
二嫂的臉色有些不自然,嘴角扯開了一個勉強的笑,說道:「岷心,你不是說要在屋裡繡花嗎?怎麼一眨眼就到了三弟妹這裡。」
岷心的臉色有些膽怯地說道:「二,二少奶奶,奴婢,奴婢只是想來找三少奶奶求情。」
二嫂坐在了雙翠搬出來的凳子上,姿態很大方,她用手絹沾了沾唇角,輕笑道:「倒是有什麼情,你都求到了三房來了。若是你又有個什麼閃失,你是讓我擔呢,還是讓三少奶奶擔呢?我擔倒是沒什麼,反正琪哥兒也這麼大了。可是三少奶奶現在也是雙身子,恐怕擔不了你這干係。」
一番話說的柔柔綿綿,聽上去語氣很柔和,可是卻將岷心的話都堵了回去。岷心支吾著說:「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奴婢只是想替奴婢的妹妹荷香求求情。」
「這倒是奇了。這荷香目前是在老夫人的蒼南院好好地當著差,現在三少奶奶做不了她的主。你來求三少奶奶是何意?我當真是不解了。難不成,三少奶奶有通天的本領能幫你不成?」二嫂的話簡直是咄咄逼人。
岷心的臉色有些蒼白了,身子搖晃了幾下,跪都跪不穩了。臨清知道她又要開始裝柔弱了。可是不管她是不是能做岷心的主,這岷心在自己的院子裡暈倒,自己都是要負責任的吧。她剛想說什麼,二嫂已經抬起頭來笑道:「難為宋嬤嬤專程過來這一趟。我說這東西我帶過來給三弟妹就成了。您老人家還專程跑一趟。」
臨清抬頭,卻見到二嫂帶來的兩和丫鬟身後不是宋嬤嬤卻是誰。臨清的心一下子就落了回去。光是自己和二嫂的人,若是岷心出了什麼事,還真說不清。可是宋嬤嬤的話的分量就不同了。這送東西送的果真是時候,只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二嫂專門去搬的救兵。
岷心的身子終於不晃了。臨清連忙給她鋪了個台階,說道:「岷心姑娘身子也要緊。這冰天雪地的,若是落下了什麼病根,對自己倒是小事,可是對這孩子,怕就不那麼好了。月容,英疏,扶岷心姑娘起來吧。」那話里隱隱帶著威脅。
孩子是岷心唯一的籌碼,她肯定會寶貴。岷心無奈地依從了那兩人,站了起來。她如坐針氈地在那裡坐了一會兒,因著二嫂和臨清慢條斯理地說著話,她也不敢說什麼,只是一臉垂頭喪氣地坐在一邊。
夜間傅三回來了,臨清把這事一五一十地給他說了一遍。傅三將衣裳搭在了屏風上,回過身來抱起了臨清,皺眉道:「她是沒事也要捅兩個簍子出來。以後,她要是再來,你直接請祖母或者母親吧。二嫂有時候,也不好隔過二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