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出事
這雨下了一晚,讓整個酷夏的暑氣似乎都一掃而盡了。清晨的時候,一陣涼風拂過,臨清的手臂上頓時起了雞皮疙瘩。她不自覺地抱住了自己的手臂,往身後溫暖的懷抱靠了靠,嘴裡還嘟噥了一聲什麼。
突然,她感覺到自己的背上有什麼滑過的感覺。她的眼睛倏地就睜開了,連忙回頭去看,她的唇卻被堵住了。
一雙手緊緊地環住了她,將她抱地更緊了。臨清只覺得呼吸都亂了,眼前的視線有些暈,她的手只好環住了他的脖子。
直到兩人的呼吸都有些緊了,傅三才鬆開了她,手卻在她的身上慢慢地滑動著,眸子亮閃閃的。傅三一隻手捲起了她的髮絲,輕聲地喚道:「臨清。」
「仲暄,時候不早了,等會兒祖母和母親還要過來呢。」臨清的手捉住了傅三的手,臉色緋紅地說道。
傅三的手卻反握住了她的手,輕聲道:「還早呢。只是夏天天亮地早。我們再睡一會兒。」說著,他往她湊了些。
臨清一邊推他一邊說:「沒個正經的。要睡覺就好好的睡覺,沒得鬧那些有的沒的。」
傅三卻吻住了她的耳垂,輕輕地啃咬著,呢喃著道:「好好地睡著呢。你閉上眼睛。」說著,他的手還伸到了她的胳肢窩撓了起來。
臨清躲著他的手,一邊笑罵道:「仲暄,你再鬧我可要生氣了哦。別亂動啦。要是被人知道了,那可怎麼辦?」
「怎麼會有人知道呢。我現在才發現,你不讓人來值夜真是一件聰明的事。」說著,他就吞下了她的嚶嚀。
臨清被淹沒在了他的熱情裡面。等到她再次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已經是天大亮了。自己的身後傅三還在呼呼地睡著。她輕聲地起了床來,正要喚進丫鬟了來梳洗,外面已經傳來了雙翠的聲音:「三少爺,三少奶奶,您們可醒了嗎?」
傅三本來緊閉的眼睛睜開了來,見臨清已經起身了,又聽到了雙翠的聲音,沉了聲音問道:「可是老夫人和夫人到了?」
「三少爺,三少奶奶,太太請您們過去一趟。」雙翠的聲音有些焦急。
什麼事會叫自己叫地這麼急。臨清答應了,就喚進丫鬟們來梳洗了。穆嬤嬤還問他們要用什麼早膳,臨清搖了搖頭,說道:「那邊母親已經在叫我們了。嬤嬤我們就不吃了。」
穆嬤嬤點了點頭,神色凝重地看著他們出去了。
臨清兩人一走到上房,就見到了老夫人和夫人都已經做在了上房。傅四低著臉。臨曉坐在太太的身邊,眼圈兒都是紅的。
傅三和臨清上前去行了禮。太太面無表情地讓他們起來後坐下。
等他們坐定以後,夫人才看著太太說道:「論理,我們也是親戚,如今出了這等事,不知道親家母是怎麼想的。」
太太微微地咳了好幾聲,這才說道:「我能有什麼想法,如今陸家正是風雨飄搖的時候,我只求我的兒女們能夠平安,不被人欺負也就是了。傅夫人自然是有法子的,可不用我明說了吧。」
傅夫人看了看老夫人,又看了看傅三,有些尷尬地說:「若是這事早一些時候出,倒是還可以不委屈陸二小姐,可是這時候,卻有些難辦了。」
「如此說來,那傅夫人也沒什麼可以補救的法子了。既然如此,那又不送了。」太太竟然下了逐客令。
傅夫人的臉上頓時就一陣紅一陣白了,坐也不是,走也不是。老夫人卻沉著聲開了口:「陸太太,出了這等事,不光是你,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但是如今已經出了這回事,我們傅家絕對不會委屈陸家的小姐的。」
太太不說話,只端了茶來喝。臨曉卻嚶嚶地哭了起來,很委屈的樣子。
臨清看了這情景,覺得十分的蹊蹺,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傅家如此地讓步呢。
老夫人思索了一陣,說道:「可是那王家的親我們已是訂了下來,而且也交換了庚貼,如今要是退恐怕也來不及了。如今之計,也就只有一個法子。」
太太一下子就將那茶杯擱了下來,直接就說道:「之前的清姐兒也是如此,現在我的曉姐兒又是如此。傅家是名門大家,怎麼還會出這樣的事情?雖然老爺現在還在病著。但是我的孩子,絕不能給人做小。若是不行,我養她一輩子!」
「母親!」臨曉哽咽著聲音哭著說道。
「住口!你做出了這等事,你還想怎麼樣。難道上趕著去給人貼面子嗎?那你母親我的面子還要不要。人家只不過把你當成是了那起子路邊的貓兒狗兒,你還真的就蹬鼻子上臉了啊。你怎麼不想想我平日裡是怎麼教養你的。如今你出了這檔子事,你父親又病著,我不養你,難道還讓外人看了笑話去不成!」陸太太的手拍了一下那桌子,義正詞嚴地說著。
臨曉哭地更大聲了。那太太直接就說道:「你還嫌丟人丟地不夠是吧?還不快回你的屋子去,別巴望著還有什麼別的想法了!趁早好好醒醒!」
「陸伯母!小生……」傅三脹紅了臉開了口。
陸太太卻站了起來,冷笑一聲:「我可當不起這一聲陸伯母。傅老夫人,傅夫人,請恕我們陸家如今是非常之期,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海涵。因著我還要伺候我們家老爺子服藥,也就不陪你們了。清姐兒,你隨我過來,看看你父親的方子!」
臨清只得站了起來,看了傅三一眼。那陸太太假裝沒有看見別人的目光,扶了王嬤嬤的手就要往外走去。
「母親,女兒是丟臉了。可是,若是您不讓女兒嫁過去,女兒以後還怎麼做人啊。」臨曉突然一下子奔到了陸太太的面前,拉住了她的衣角,開始大哭起來。
陸太太氣地渾身顫抖,一巴掌就煽了過去,直接把臨曉打地臉都轉到了一邊兒去。陸太太暴跳如雷:「你自己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人家說了什麼嗎,你反倒在這裡賭咒發誓的了。難不成你以為人家會看地起你嗎?只不過是別人的玩物罷了!」
「陸太太,我們陸傅兩家雖不是世交,但是因著暄兒和清丫頭,我們也是親家。如今出了事,要坐下來好好地商量才是啊。我以我這把老骨頭向你保證,若是陸太太真的願意坐下來談談,我們定當會找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傅老夫人很誠懇地說著。
陸太太的臉色依舊不太好看,冷笑著說:「不必商量了。傅老夫人德高望重,說話總是有分量的。我只不過是晚輩,也拿不出什麼主意。傅老夫人若是有更好的法子,就讓清姐兒告訴我吧。我手上還有些事,就不陪幾位了。」說著,她就往外面走了。
「母親!」曉姐兒哭哭啼啼地追了出去,還不小心被門檻給絆了一下,她一張臉哭地跟花貓似的。
臨清從沒見過她如此失態的樣子,也不禁有些愣住了。她轉回頭來看著老夫人和夫人,有些尷尬地說著:「祖母,母親,興許是因著父親的事,所以我母親她有些激動了。」
老夫人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不妨事。是寒兒做錯了事。寒兒,你把昨日之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你三嫂。」
傅四一張白淨的臉頓時就脹地通紅,支吾著說不出話來。他在那裡扭扭捏捏了半天。最後傅老夫人輕咳了一聲,沉聲說道:「你自己做的事,你該很清楚的才對。你不把事情原原本本說出來,難道真要當那負心的陳世美不成。」
「昨日晚間,三哥和三嫂回去了以後,我興許是有些擇床,睡不著,就起來了。正巧一個丫鬟問我要不要吃點夜宵,就端來了一碗酒釀圓子。我吃了後覺得肚內有些存住了,就喝了些燙的酒。結果有些熱,我就出門去轉轉,正巧碰上了來院子裡尋東西的二小姐。我,我後來腦子也有些暈,就做下了不可挽回的事了。」那傅四的頭越埋越低,聲音漸漸地聽不清楚了。
臨清聽了以後,覺得有些奇怪了。傅四是這樣不勝酒力的人嗎?臨曉去潮聲院又有什麼事呢?她怎麼會這麼巧地就趕在了他喝醉了以後呢?現在的關鍵是,那傅四到底有沒有定親的問題。
「清丫頭,你也是知道的,前段時日有人來給寒兒做了媒。兩邊也都定下來了,連婚期也說定了。若是沒有定下來,那我肯定做主讓寒兒取了你二妹妹。已是宣揚開了,若是退親,對兩家均不妥當。如今之計,也只能委屈你的二妹妹了。寒兒必定要為他所做的事擔起責任。」老夫人的話很斬釘截鐵。
說到底,還是因為陸家的底子不夠硬吧。王小姐是嗎?她怎麼可能沒聽過,那可是前宰相的家族的嫡女。她只想著定親會讓王小姐尷尬和聲明受損,怎麼不想想,對臨曉又是怎麼樣的影響呢?人家的女兒是女兒,那陸家的女兒就不是女兒了嗎?臨清默不作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