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騎馬
「三少奶奶,您踩奴才的背吧,這樣穩一點。」林貴忙跪在了地上,身子伏低下去,儘量讓自己的背平一點。
臨清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搖了搖頭,說道:「有凳子我踩凳子就好。你起來吧。」
林貴有些急了,說道:「三少奶奶,您就踩奴才的背吧。奴才沒有關係的。您要是再摔了,奴才怎麼向三少爺交代啊。」
臨清卻堅持著,說道:「要不你們給我換一匹馬來吧。這匹馬太高了。」
林貴連忙就爬起起來,親自跑到了馬房去了。
一旁的雙翠小心地繞開了那還打著響鼻的馬,輕聲說:「三少奶奶,您是真的要學騎馬嗎?這畜生不通人性,要是您又摔了,那可怎麼辦啊?」
臨清安慰地說道:「沒事的。」馬是古代常用的代步工具,她也想通過騎馬來鍛鍊一下自己的身體。畢竟這個身體的底子太弱了,健身半個小時就氣喘吁吁的了。
雙翠心疼地給她擦著頭上的汗,說道:「三少奶奶,要不再等等,等三少爺回來了以後您再學好不好?」
「我就在這個院子裡騎騎,你們都看著我呢。沒有事的。再說我也向你們的三少爺請示過了。」今天傅三以前的一個下屬請他過去吃飯,大概要晚上才回來。臨清給他做的衣裳也做地差不多了,本來就無所事事,就想起了騎馬來了。在傅三走的時候,她還專門問過了傅三,徵得了他的同意,這才讓林貴帶她過來騎馬的。
林貴給她找來了一匹很溫順的白馬,結果臨清踩著馬鐙上去的時候,手沒抓緊,她直接就從馬上摔了下來,把所有的人都給嚇了一跳,所以林貴才如此地小心,非得讓臨清踩著自己的背上馬。
不一會兒,林貴就牽了一匹比較小一點的馬出來了。臨清深吸了一口氣,腳穩穩地踩進了那馬鐙里,確認自己的手上和腳上都穩了以後,才跨上了另一隻腳。當她坐在了馬上以後,才鬆了一口氣。
可是,當她看到周圍的人仰起頭看自己的時候,心裡還是有些發顫的。她有些吞吐地說道:「林,林貴你牽著馬先慢慢地走著吧。不要太快了!」
林貴連忙行禮道:「是,奴才遵命!」說著,他爬了起來,拉過了馬,先是給它餵了一些馬糧,然後就拉著它慢騰騰地往前面走去。
坐在馬上的時候,就感覺有些恐怖,現在它一開始走路,臨清感到自己的腿碰到的馬的身體在動,忍不住心裡有些慌,這才反應自己是騎在一個活的動物上面的,才感到了有些害怕。她的脊背都挺直了,坐地很端正。
「三少奶奶請不要緊張,這馬很溫順的,奴才好好地牽著它,不會有事的。」林貴看到臨清一副大難臨頭的表情,就寬慰著她說道。
臨清只得硬著頭皮回答著:「好。」她忍不住滿頭黑線,自己怎麼會突然心血來潮想試一下這騎馬呢。看來巾幗英雄也不是隨便能當的啊,那個楊小姐會騎馬就讓她會好了,管自己什麼事啊!不行,自己都來了,如果半路放棄,多沒有面子啊。她暗暗咬著牙,堅持著。
就這樣,林貴拉著馬走了好幾圈兒,回過頭來,問臨清道:「三少奶奶,您還要騎嗎?」
臨清坐在上面,微微地低了頭,只覺得脖子全是僵硬的。她看到林貴那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自己這樣也叫騎馬嗎?她輕輕地點頭,說道:「那我還是改日再騎吧。」
林貴像是得到了大赦一樣,連忙讓人搬來了凳子,然後自己站在了另一張凳子上面,把自己的袖子拉長了蓋住了自己的手,伸了過去,說道:「三少奶奶,您扶穩了奴才,這隻腳踩穩了凳子,另一隻腳再邁過來。」
臨清照著他說的開始一點點地挪著,只覺得自己的腿上的肌肉都僵硬了。好不容易她下了馬,抬起了頭來,傅三正站在院門口含笑望著她。
臨清的臉一下子就紅了,站在那裡,很窘的樣子,而且一下地,覺得自己剛才繃緊的肌肉全是酸疼的,腳都挪不動了。
傅三走了過來,那些下人們都很有眼色地退了下去。傅三輕笑著幫臨清取下了頭上的一片葉子,說道:「騎馬了?感覺怎麼樣啊?」
「呃。上馬很難,下馬很難。如果中間馬不動的話,其實還是不錯的。」臨清越說聲音越低,頭都幾乎快埋到胸口了。
傅三嘴角的笑意更濃了,說道:「來,我教你。」說著,就要去拉她的手臂。
臨清卻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躲開了他的手。傅三的手一下子空了,不禁有些疑惑地看著她。
「我,我……」臨清不好意思說自己的腿全都是酸麻酸麻的,只是吞吐著。
傅三大概猜到了她的想法,忍不住將手抱在了胸前,挑了挑眉,說道:「怎麼,不願意讓我教嗎?」
臨清在那裡忸怩了一陣,這才下了決心說道:「我剛才騎馬,腿有些麻。」
傅三哈哈大笑,笑地眼淚都出來了。臨清在旁邊站著臉都快紅成蘋果了。傅三慢慢地止住了笑,走上前來,一把橫抱起了臨清。
臨清低呼了一聲,臉更紅了,想下來。傅三的眼睛帶著笑,說道:「你還能走路嗎?」
臨清這才安靜了下來,頭縮了進去,像是一隻鴕鳥一樣的。
傅三給她拿來了藥酒,說道:「把這個藥酒拿來搓搓,等到散了就好了。」
臨清連忙坐了起來,接過了那藥酒,輕聲說:「我自己來吧。」
「還在怕我?」傅三坐在榻沿,看著她,輕聲問道。
臨清的手頓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的。我……我只是,這個有點丟臉。」
傅三卻沒有了笑意,堅持坐到了她的腳邊,輕輕拉起了她的褲腿,然後在掌心倒了一邊酒,開始給她慢慢地揉搓著。
「仲暄,我……其實雙翠他們也都可以的。」臨清的耳朵根兒都是紅的。
傅三手上的力度不輕不重的正好,低著頭說道:「他們沒有過這樣的經驗。以前我在馬上過了七天七夜,下馬的時候腿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就是自己給自己揉的。所以這個我最有經驗了。」
臨清見他如此,也知道自己再反對下去就是矯情了。她半躺在榻上,覺得他的手按著很舒服,差點都要睡著了。
突然,她一個激靈,剛想坐起來,一隻手臂已經環過了她的腰。她的眉擦過了他的唇。傅三從她的身後擁著她,氣息噴在她的頸里。
她頓時覺得有些緊張,身子不自覺地又僵硬了起來。傅三在她的身後輕聲地喚了一聲:「臨清?」
他的聲音很低沉,卻像是帶了一種蠱惑一般。臨清本來抓著榻沿的手輕輕地鬆開了。她深吸了一口氣,翻了個身,鑽進了他的懷裡。
傅三沒有意料到她會有如此的反應,心裡先是驚訝了一下,接著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幸福感。他攬著她的腰,輕輕吻住了她的唇。
臨清很緊張,沒過多久,面色逐漸地潮紅了起來,氣息也亂了起來。傅三鬆開了她,額頭抵住她的額頭,微微地一笑,坐起了身來。
他這是不高興了嗎?臨清正要起身,傅三卻回過身來,一把抱起了她,低低地笑著。
帳子飄落了下來,若隱若現的旖旎露了出來。
臨清的面色已經紅到爆了,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傅三的手遊移在她的肌膚上,輕輕地俯下身道:「臨清。」說著,他將她的手環住了自己的腰背,繼續低下了頭去。
臨清只覺得自己仿佛被一波又一波的浪給拋了上去,又掉了下來。似乎那初秋的淡淡涼意也澆滅不了兩人的熱烈。
早已到了掌燈時分了,臨清躺在傅三的懷裡。那份熱度慢慢地褪了下去。傅三的手撫摩著臨清的手臂,輕聲道:「覺得怎麼樣了?」
臨清的臉不自覺地又紅了,輕聲道:「還好。」
傅三將被子拉上來了一點,給她掖得很嚴實。黑暗裡她的眼睛像是黑葡萄那麼的亮。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把頭又埋到了他的胸口處,手抱著他的胸膛,卻碰到了上次的箭傷。
她忍不住抬起了頭來,手指細細地摩挲著那個傷口,輕聲問道:「還疼嗎?」
「已經好了。自然是不疼了。」傅三的手按住了她的手,輕聲說,「別碰了。不然……」話里充滿了調侃的意味。
臨清聽懂了他的話的意思,忍不住又紅了臉,手縮了回來,輕聲道:「那當時疼嗎?」
傅三捉住了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地吻了吻,說道:「說實在的,當時腦子裡的確是空白一片。本是打算要受一次傷,卻沒想到真的這麼重。若是我真的死了,那不是拖累了你嗎?」
臨清覺得眼皮有些沉重,聲音也漸漸地低了下去,說道:「如果你不回來,我倒是真不知道,自己會是怎麼樣了。幸好,你沒有走……」話未說完,她已經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