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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兩路

    李鶴軒第二天剛起來,就聽說剛任刑部尚書的父親李周全在提審犯人。

    來傳話的是名牢役,他剛一說完,李鶴軒就急急忙忙地朝大理寺大牢趕去。

    他邊走邊問,「怎麼回事?我不是說過嗎?除了我以外,什麼人都不可以提審犯人。」

    衙役苦著臉,「大人,刑部尚書李大人不是您的父親嗎?我們哪敢阻攔,正猶豫間,他就帶人闖了進去。」

    李鶴軒皺眉,「你可知道父親提審什麼人?」

    衙役道:「不知道。李大人剛進去的時候,我就趕忙來和大人報信了。」

    「辛苦你了。」

    「為大人辦事,談不上辛苦。」

    李鶴軒趕到刑部大牢時,裡面傳來一陣慘烈的叫喊聲。「啊!」李鶴軒心中一沉,加快腳步走進大牢。在他眼前,是一個極大的十字木架,在上面綁縛著一個鮮血淋淋的人,他滿身是縱橫交錯的鞭痕,每一鞭子都皮肉翻飛,深可見骨。在他赤裸的寬闊胸膛上還有著血紅的烙印,他的頭髮蓬亂,臉上滿是血色,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鮮血遍布他的身軀,正一滴一滴地滴落在他的腳邊。

    李周全站在一旁,道:「用冷水把他潑醒,繼續審問。」  

    一旁的牢役從旁邊端起一盆冷水就朝柱上昏迷的人潑去。

    「住手。」李鶴軒厲聲道。李周全回頭看見是他,「你怎麼來了?」

    李鶴軒走到大牢里,正面對著李周全,「父親,審查案子是大理寺的事情,刑部不得插手。父親怎麼可以帶著人強闖進來還濫用私刑?」

    李周全動怒,「幾天不見,你就這麼對父親說話?」

    李鶴軒強壓下怒火,「父親,這件案子是皇上下旨讓大理寺徹查的。」

    李周全看他仍然是面有怒容,想到他如今身份不同,不能再與往常一樣。他走了過去,朝李鶴軒低聲道:「出去說。」

    李鶴軒板著臉,不假辭色,「父親,無論你有什麼理由,請先帶著這些人出去。」

    李周全臉色難看,道:「你,我是你父親。」

    「我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父親是要我讓人把他們都抓起來才罷手嗎?」

    李周全氣的身體發抖,用手指顫抖著指著他,「逆子,逆子。」他見他仍然是態度堅決,只好一甩衣袖,怒道:「我們走。」

    一群人退了出去。李鶴軒看向木架上奄奄一息的人,朝兩旁的牢頭吩咐道:「去,把他放下來。」  

    有兩個牢頭去把繩索解開,然後將那個人抬著,李鶴軒走過來撥開他的頭髮一看,雖然污穢不堪,但是一張年輕的臉,正是俞昕親自擒拿的那個黑衣人。

    李鶴軒查了出來他的名字,明哲。

    明哲費力地睜開眼,只看了他一眼就昏睡過去。李鶴軒吩咐道:「給他把傷口處理包紮一下。」

    李鶴軒吩咐完,兩個人將他抬進了牢房。李鶴軒在外面問道:「李大人都審了些什麼?」

    管事的牢頭上前,苦笑道:「我們也不知道。大人來的時候不是都看見了嗎?我們都被趕到了外面,什麼都沒有聽見。」他頓了頓,「大人,我們大理寺的地方就這樣讓刑部的人闖進來?」

    李鶴軒沉默了會兒,「我會稟報皇上,派兵來大理寺協助查案。」

    「大人英明。」

    李鶴軒從大理寺出來後,就坐著馬車前往李府,究竟是怎麼回事,他一定要弄個清楚。

    官道旁,一家客棧里,祁衡嶼正在俞昕的房間裡。

    俞昕問:「查出什麼了嗎?」

    祁衡嶼微皺起眉峰,道:「將軍,這個商隊很是古怪。末將派了人化裝成普通百姓上前詢問,結果什麼話也沒有套出來,看來他們非常的謹慎。而且末將觀察過了,這隊商旅是外松實緊,這樣一個商隊裡竟然隱藏著五六個高手在周圍守護,等閒人絲毫無法靠近。還是末將趁著夜色前去探查,才發現他們運送的商品竟然是麻花草。」  

    「什麼?這種東西不是早被禁止了嗎?」俞昕詫異。

    「將軍是知道的,麻花草本身沒有毒性,卻是製造毒藥天花散最主要的原料之一。麻花草適合北方環境生長,因此南方一向少有,這隊神神秘秘的商旅顯然是在做這樣的勾當。」祁衡嶼憤憤道。

    俞昕若有所思道:「皇上早就有過明旨,但是仍然有人私自種植,這不足為奇。只是單看這隻商隊,麻花草的數量就不少,它的背後怕是大有來頭。」

    祁衡嶼繼續道:「將軍說的對。但是末將擔心的是這批商隊的去處和這些麻花草的用途。」

    俞昕淡淡道:「說吧!你知道什麼了?」

    祁衡嶼面上現出凝重之色,道:「將軍,此次幽州剿匪怕是沒有那麼簡單。」

    俞昕抬眼,「和幽州有關?」她的話語雖是詢問,說話時卻是斬釘截鐵。

    祁衡嶼點頭,沉重道:「昨日晚上,末將前去探查,無意中聽到他們的談話,因為怕被發現。末將只在稍遠的地方隱隱約約地聽到幾句。其中就有幽州,鷹嘴口等詞。末將大膽猜測,他們的目的地就是幽州匪患聚集的鷹嘴口。就算不是,那裡一定是他們的必經之地。」

    俞昕手指輕輕在桌面上敲打,「匪患聚集的鷹嘴口,他們商隊還沒有進去,怕是就會被搶個精光吧!」  

    祁衡嶼道:「將軍,如果是他們互相勾連呢?這件事實在蹊蹺,我們不得不防啊!」

    俞昕手指輕輕點著,顯然正在思考,突然,她停下手指,看向祁衡嶼,沉聲道:「這樣,我們兵分兩路。你仍然帶著長威軍朝幽州趕去,一路上該住驛站就住驛站,不要讓人發現了異樣。我和秦歡則混入商隊,一路同樣向幽州而去,順便查查他們的虛實。如果到了幽州一切無恙,我就給你個信號,你就率領軍隊將他們一舉拿下,然後再做定奪。如果他們真的和鷹嘴口匪盜有關,我就順水推舟混入其中,查明情況後,你與我裡應外合,一舉端掉窩點。」

    俞昕說完,祁衡嶼立馬反對,「不可。將軍身份貴重,怎可輕易涉險,要做也應該是末將來做。」

    俞昕看著他,語氣平淡,「你認為小小的匪盜也能困住我?」

    「將軍的武功,末將自然相信,可是,」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好了,我這樣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俞昕繼續,「我和秦歡只是兩個弱女子,他們不容易起疑心,自然也方便做事。」

    弱女子,你是弱女子嗎?

    祁衡嶼臉色奇怪,雙眼是滿滿的懷疑。

    俞昕也笑了,「我不像嗎?」  

    祁衡嶼看向她,她一身藍色長袍,黑髮披在腰間,模樣姣好,看去不過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姑娘,只是她眉眼疏闊,淺淡悠遠,渾然沒有一般女子的溫婉嫻靜。

    祁衡嶼嘴角抽了抽,俞昕不說話時安靜地坐著還真的像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只是她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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