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爭鬥
俞昕的四百影衛只出動了五人,就在一分鐘沒到的情況下拿下了對方的十來人,俞昕看著他們的武功招式,眼眸微微發沉,若論單人的實力,其實他們和林淵閣培養出來的人武功不相上下,但是他們出動五人卻能克敵十來人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們彼此的武功來源是一樣的,當五人在一起的時候,有一種奇異的氣勢將五人連在了一起,每個人不僅能夠發揮出原本兩倍的實力,還互相配合緊密,根本沒有敵人絲毫可趁之機。而要達到這種效果,必然是經過多年的秘密培養和訓練才能達到的效果。
看來師傅她的秘密真的不少,俞昕眯著眼想著。
解決了這些人,俞昕放了三百人去保護李鶴軒,自己留了一百影衛在身邊。然後便朝著京都之中趕去。她一邊趕路,一邊思緒不定,影衛抓住的林淵閣的殺手招了,確實是二皇子俞翼在背後操作,他們林淵閣的閣主與二皇子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因此才會答應二皇子來除掉她,這些倒也罷了,讓俞昕真正惱怒的是今日的所見所聞,如果為了一些原因連幾千人都可以犧牲,那麼日後他還會把晉國百姓放在眼裡嗎?他俞昕步步退讓,可不是為了讓晉國多一個暴君!想想齊容等人的事,長威令的事,他的野心還不夠昭然若揭嗎?
這些年,皇兄一直沒有立下儲君,但是朝中大小事宜哪件不是他二皇子在主持,皇兄的意思已經昭然若揭,但是俞翼分明已經不滿足於一個皇子的身份了,俞昕想想從自己這裡得到的消息,他的野心甚至不在於小小的晉國,他的野心怕是在天下!
非要除掉她,不過是為了整合所有的兵力,然後,圖謀天下!
俞昕並不覺得他哪裡不對,想要成就大事必然要心胸萬里,百般謀劃,即使因為這個,犧牲了一些像俞昕這樣的功臣又算的了什麼呢?
但是俞昕的立場是長威軍,是要維護晉國的安危,她是誓死都不可能讓長威軍在她手上變得一夕之間蕩然無存。俞昕和俞翼的矛盾,從來都不是什麼天理正義,而只是所謂的立場。立場不同,便註定要廝殺前進!
即使是皇兄也不能阻攔這場爭鬥!
但是皇兄其實早就料到這場爭鬥了吧,只是他的心思又是什麼呢?
皇兄看著事態的發生,不阻攔,亦不推波。他處在一個帝王的位置上,以晉國的安危為要緊,權衡利弊地對待兩人,他的不動聲色,其實是變相地引著兩方爭鬥。
皇兄,你究竟想要達成什麼樣的目的呢?
是讓她俞昕做他登上太子寶座謀劃天下的磨刀石呢?還是另有打算別有安排呢?
帝王之心,真是讓人難測。
不過,俞昕已經不打算再忍下去了,如果他俞翼真的有問鼎天下的能力,就拿她俞昕做他腳下的第一塊基石!如果他不能,那麼這天下江山,還是讓他人來坐!
俞昕一路回到了景王府換上朝服入宮覲見了皇兄俞霆。
俞霆看到她,笑笑,「什麼事這麼急?」
俞昕看到他面前擺著半盤殘局,俞霆正手執黑子還未落下。俞昕道:「確實有些要事要稟告皇兄。」
「你說!」
俞昕將瘟疫之事緩緩講了,俞霆的臉色開始還算平常,聽到後面卻是難掩怒意,他一把將棋盤摔在地上,連帶著一杯熱茶也同樣摔落在地!
俞昕完全沒想到他會發這麼大的脾氣,何況對象又是他一向寄予厚望的二皇子。
俞霆摔了東西,整個人不停地咳嗽起來,而且似乎還愈演愈烈,俞昕一驚,連忙上前扶著他,擔憂道:「皇兄,你這是怎麼了?」
俞霆從袖中拿出張帕子擦了擦嘴角,他仍帶著怒意,「昕妹,朕沒事。」
俞霆將東西摔了,整個人似乎怒氣平息了不少,只是臉色陰沉著,一句話也不說。
俞昕只得繼續詢問瘟疫的處理,俞霆沉默了半晌,讓人前來代筆寫了一道聖旨。俞昕在一旁說道:「此事李鶴軒也參與其中,他如今尚留在那裡穩定局面,皇兄不如將此事交給他全權處理,定能事半功倍。」
「李鶴軒?他回來了。」
「是。」
俞霆咳嗽兩聲,神色晦澀難辨,「既然如此,就全權交給他吧。」
「話說安陽關之戰還有他的一份功勞呢,等這事之後,一起論功行賞。」俞霆頓了頓,「昕妹覺得若是升官,李鶴軒去哪裡比較好呢?」
俞昕暗自揣測著這話的意思,她猶豫道:「吏部和禮部,都很適合他施展才華為國效力。」
俞霆再次咳嗽了兩聲,「朕再想想。」
俞昕心底微微發沉,不知道皇兄是個什麼打算。俞昕沒事了,不便多留,便拿著聖旨自行出宮去了。
御書房內,俞霆看著窗外的風景,負手站立,身邊伺候的人上前低聲道:「皇上,該吃藥了。」
俞霆低低咳嗽兩聲,「放一旁吧。」
那人將藥碗放在一邊桌上,勸著,「皇上莫要太憂心了,如今國事都有二皇子一手操辦著,皇上該放下心才是。」
俞霆搖搖頭,「翼兒,終究是太過年輕,又沒有見過真正的天下紛爭,性子有些自傲了。」
那人只聽著,並不多言。俞霆看著遠方的天際,發愁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誰是舟?誰是水?如果連這個都不能弄明白,朕怎麼放心讓他登上儲君之位呢?」
那人低低道:「二皇子年輕,皇上慢慢教就是。」
俞霆搖搖頭,臉上帶著肅然,「有些事情,有些教訓,只有他自己體會過才會真正明白!」
那人低著頭,不敢多言。
良久,俞霆終於走了過來坐下,他端著藥碗,喝了一口,皺起眉頭,「御醫的藥還是一如既往地苦。」
那人笑著,「良藥苦口利於病,這藥,當然得苦才會有效。」
俞霆看著他,「老東西,你還是懂得嗎?朕以為你就一直不言語呢?」
那人垂下頭,「老奴不敢。」
俞霆知道這奴才的性子你怕是怎麼磨都磨不過他,也不多說。
他喝完藥,閒談問著,「你覺得翼兒和景王,誰能更勝一籌?」
那人垂著頭,不說話。
俞霆又咳嗽兩聲,「心裡比誰都雪亮,卻不言語。這份圓滑就是父皇最喜歡你的地方。」
「皇上謬讚了,先皇抬舉老奴而已。」
俞霆笑了兩聲,「你不說朕也明白。你在等著結果,朕也在等著結果。朕就不信父皇死都死了,還能左右朕的天下!」
那人低眉順眼,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