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消失
宴會很熱鬧,歌舞絲竹不絕於耳,姬易安來給俞昕敬酒,俞昕笑著推拒了。
姬易安不解,俞昕笑道:「喝酒傷身,姬大人也少喝點兒的好。」姬易安一臉不解,不僅只有他一個人,姬易安還邀請了其他的一些人,他們也都紛紛面露猶疑,但是俞昕並不多說,他們也只好帶著疑惑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這方的熱鬧自是不提,再說說夏藝此時此刻的苦悶。
昨晚李鶴軒讓她今天去驛站找他,而且還要帶著駱雲一起。她今天早早地起了床就是要去驛站,她收拾好後就去尋找駱雲,結果竟然沒有在家裡找到他。
他是她的書童,為了方便他暫時居住在夏府裡面,若是平常這個時候她早就可以見到他的人影,可是今天卻一反常態。
夏藝乾脆在房裡一直等,可是左等右等還是沒有一點他的消息。
夏藝將牙咬的緊緊的,這死小子到底跑哪裡去了!
夏藝想了想駱雲可能會去的地方,想了半天也沒個頭緒,她正苦惱著,突然想到一個地方。
或許可以去那裡找找看。
夏藝只是一次偶然的機會從駱雲那裡得知了他還有親人待在這裡,似乎是叫什麼什麼街道來的?夏藝邊找邊想,就在她快要放棄的時候還真給她找到了,夏藝抹了抹頭上的汗,真是累死人了。話說為什麼這裡會這麼偏僻啊!
夏藝疑惑地看了看面前的院子,真的是這裡嗎?破舊的讓人簡直不敢相信。
她走上前去敲門,「有人嗎?」
沒有什麼動靜,就在夏藝要敲第二次的時候,門一下子開了,是一個老婆婆開的門。
「請問你認識駱雲嗎?」
老婆婆渾濁的眼上上下下打量她,將夏藝看的好不自在。
「你叫夏藝?」
夏藝一下子激動起來,「是我,我就是夏藝。駱雲在哪兒?我找他有事。」
害的她跑了這麼遠,等找到他,她一定要狠狠揪他的耳朵!哼!
夏藝正巴巴看著她,結果門啪的一聲就被關上,夏藝撞了一鼻子的灰。夏藝目瞪口呆地站在門前,竟然一時不知道如何反應。誰能告訴她,這是怎麼一回事啊!她招誰惹誰了!
夏藝壓壓心頭的火氣,就打算繼續上前敲門。她手剛剛舉起,門卻在這時又開了。她的手就這樣懸在空中,老婆婆警惕地看著她。夏藝連忙收回手,「呵呵,我舒展筋骨,舒展筋骨。」
老婆婆疑惑地又看了她半晌,才慢悠悠拿出一封信來遞給夏藝。夏藝疑惑地接過,看到信封上的夏藝親啟四個字心裡咯噔一下閃過不好的預感。
老婆婆自顧自地說道:「之前我這院子租給了駱家的一對孤兒寡母。」
「什麼?你說之前住在這裡的人是駱雲的母親。」夏藝驚訝,握著信封的手緊了緊。為什麼他從來沒有告訴過她這些事呢?
「是。他們昨天晚上就搬走了,然後駱雲那小子給了我一封信。他說如果有人來找他,就把這封信交給她,如果沒有,就讓我將這封信扔了。」
「搬走了?你說他搬走了?!」
「是,連夜搬走的。」
夏藝整個人宛如石化,「他為什麼要搬走?」
老婆婆不耐煩道:「不清楚,反正信交給你了。」她說完就啪的一聲重新關上了門。
夏藝拿著信的手緊握成拳,她就那樣靜靜站立在門口,一動不動。
良久,她看了看手上被揉成一團的信封笑了笑。駱雲,你真是好樣的!一聲招呼也不打就這樣消失,仿佛這裡從來沒有出現過駱雲這樣的一個人一樣。你真厲害,駱雲!
雖然沒有找到駱雲,但是夏藝還是來到了驛站。夏藝被人帶到了李鶴軒的房間,她走進去的時候,李鶴軒正在拿著什麼東西仔細地看著。
「師傅。」
李鶴軒抬頭,「你來了,坐吧!」
夏藝點點頭,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她探頭看了眼李鶴軒正在仔細看的東西,問:「師傅還在研究昨晚的案子嗎?」
「嗯。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只是還沒有理出頭緒來。畢竟這件案子不在我手上,很多事情我都不能直接去查,只是單單看這些東西,確實沒有多大收穫。」
夏藝嘴角微彎,「師傅是覺得有蹊蹺嗎?」
李鶴軒搖搖頭,「我只是覺得有些地方有些奇怪,所以才拿來看看,或許真是我多心了吧。」
李鶴軒問:「駱雲呢?他怎麼沒來?」
夏藝舌尖帶了點苦澀,「他來不了了。」她頓了頓,「師傅找駱雲有什麼事嗎?」
李鶴軒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他笑了笑,「沒什麼事,不過是我以為他應該會來見我一面。」
夏藝不解,李鶴軒也沒有多說。
「師傅今天就要走了嗎?」
李鶴軒想了想,點了點頭,今天應該就是最後一天了吧。
夏藝嘴唇微抿,「京都好玩嗎?「
李鶴軒笑笑,「好看但不好玩。」
」這樣啊!那我以後要是來京都了,師傅可不能假裝認不到我?」
「不會的。」
「那就好。」
時間臨近午時,夏藝非要請李鶴軒去外面吃飯,李鶴軒想了想,還是隨著她出去了。
一頓飯吃的格外沉默,李鶴軒隨便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嘆口氣道:「夏藝,有些緣分是上天註定的,你想避也避不開,就像是我們的師徒緣分一樣,既然相遇本就是緣分,分別也就沒有什麼可傷心的。」
夏藝終於抬起頭看著他,她鼻子有些發紅。「真的嗎?」
「真的。」李鶴軒點頭,用溫和的目光看著她。
夏藝抿抿唇,問:「師傅,如果一個你自認為很了解的人突然一聲不響地消失了,那麼說明了什麼呢?」
「兩人關係很好嗎?」
「很好。」
李鶴軒含笑,「那麼只有一個解釋。」
「什麼解釋?」
「他有不想讓你知道的苦衷。」
苦衷嗎?夏藝陷入深深的思索。
李鶴軒一早就發現夏藝心中有鬱結,雖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但是他不希望這份情緒長久地影響到夏藝。看到她愁色少了許多,李鶴軒放下心來,他這也算在臨走之前盡一點為師的責任吧。
他望向窗外車水馬龍的街道,心裡格外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