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雨夜
「師傅,師傅,你等等我啊!」夏藝在後面追著李鶴軒和俞昕。
案子一結,夏藝往旁邊一看哪裡還有李鶴軒的影子,她眼尖,一下子看到了不遠處的兩人,連忙追了上去。
李鶴軒正在奇怪,俞昕怎麼拉著自己一聲不響地就走了,畢竟夏藝還在那裡。這時聽到夏藝的聲音,他停下腳步,手掌拉著俞昕也停了下來。
「怎麼了?」李鶴軒問。
俞昕看了眼後面甩不掉的尾巴,淡淡道:「沒事。」
李鶴軒走到她旁邊,握住她的手,「你不喜歡夏藝嗎?」
不說話。
「其實她人挺可愛的。」
還是不說話。
李鶴軒無語,低低地笑出聲來。
「俞昕,你現在就像個鬧脾氣的小孩子。」
俞昕被他逗笑了,綻放出柔柔的笑意,在夏藝走到近處的時候,她一把摟住了李鶴軒的腰,強硬地吻了上去。
李鶴軒一絲錯愕,一絲猶疑,卻並沒有推開俞昕,反而與她吻在了一起。
夏藝就這樣直直地站在原地,宛如雕塑一般地看著相互擁吻的兩人。
她離他只有幾步之遙,明明一下子就可以到達,卻再也不能前進一步。
俞昕很快就放開了李鶴軒,兩人分開之時眼神都有些暗沉。李鶴軒的眼神閃了閃,卻什麼也沒說。
俞昕噙著笑意看著一步步走來的夏藝。她不介意李鶴軒多個弟子,但是有些想法還是要適可而止的好。
俞昕暗嘆口氣,想起之前李鶴軒因為姬芝宜的事情和她大吵了一次,現在回想起來,如果易地而處,她能忍受嗎?
俞昕認真想了想,似乎有點難。
情之一字害人,古人誠不欺我也!
「夏藝,已經很晚了,你不回家去嗎?」
聽到李鶴軒的聲音,夏藝看著他熟悉的容顏,心底一點點蔓延傷痛。
不過,她很高興,他不用再一個人自苦。他似乎很好,這樣她就放心了。
至於那一日的幻夢就讓它隨風而逝吧,她不想因為那樣的一點點綺念斷送了她和他的師徒關係。心中的鬱結仿佛一散而空,憂傷從來不是她的主題。
夏藝笑的坦誠,「師傅,你要去哪兒?我陪你一起去。」
俞昕看著她澄澈的雙眸,嘴角勾起淡然的笑,這樣坦然豁達的人倒是少見。
李鶴軒沉吟了幾分鐘,說道:「這個案子雖然已經結案了,可是我想要去看看衙門記錄。」他這話雖是對著夏藝說,實際上卻是在對俞昕說。
有些地方,他總覺得有些奇怪。
俞昕想了想,點了點頭。李鶴軒嘴角帶著一絲輕鬆的笑,為了她的這份信任。
李鶴軒對夏藝道:「很晚了,你先回去吧。明天早上再來驛站找我。」
夏藝知道他有事,倒也不堅持,點了點頭,就要離開。
李鶴軒突然叫住她,她停住腳步,回頭,「將駱雲叫上,有些事情問他。」
夏藝錯愕地點點頭,然後隨即離開。
接著李鶴軒和俞昕兩人重回了衙內,找到了這個案子的記錄。然後兩人上了馬車重新回到了驛站。
兩人分開了來,俞昕回到院子裡的時候已經子時了。
她進了屋子,才發現秦歡竟然在裡面。她懶懶地走到一邊的躺椅上躺著,才懶懶道:「你捨得從祁衡嶼那裡過來?」
秦歡呵呵地笑了兩聲,一下子湊到俞昕身邊,「王爺,你和駙馬的事」
她話沒說完,俞昕一個眼神瞟過來,她接下來的話就被噎在了喉中。
秦歡不情不願地站好,心裡像貓爪子在撓一樣,她好好奇哦!
「今晚,王爺還要找人下棋的話,就不用我陪了吧。」秦歡嬉笑著。
俞昕額角一點點發痛,話說這丫頭是從哪兒學的精靈古怪?
「秦歡。」
「王爺?」
「齊衡嶼那裡有發現異常嗎?」
「沒有。他派了人在驛站還有城裡暗處探查了兩天,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
俞昕懶懶道:「讓他繼續盯著,別讓人鑽了空子。」
「王爺放心好了。」
俞昕笑笑,「為什麼你這麼說我反而更加不放心?」
秦歡嬉笑道:「王爺可不能再欺負我,我可是找到靠山了。」
「靠山?」俞昕挑眉。
「嗯,就是駙馬爺!終於有一個人可以治住王爺了。」
俞昕含笑,「他治住我我治住他還差不多。」
秦歡哭笑不得,「王爺,做人要含蓄啊!」
俞昕笑了笑,想起他,有些走神。
「好了,回去吧。」
秦歡偷偷一笑,然後離開了房間。
俞昕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今天什麼事也沒有,相當於玩鬧了一天,俞昕躺上床後反覆幾次都沒有睡著。
最後她乾脆不動了正面躺著直直地望著天花板。
窗子沒有關,晚風吹了進來,有絲絲的涼意浸透全身,格外的怯意。
外面突然下起小雨,淅淅瀝瀝的聲響傳了進來,驚擾了一室的靜謐。
窗外遠處是黑叢叢的樹木,看不真切,近處細雨瀰漫之間月光柔和地跳動著。
俞昕從床上起來披了外衣,到窗前怔怔地站立,她看著外面黑夜中的星子,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
俞昕穿好了衣服,走到外間讓一名侍女拿了一把傘來,她獨自撐著傘走出了房門。
雨霧瀰漫,俞昕一個人在暗夜中靜靜走著,悄無聲息。
俞昕走了一段路程,然後停住腳步看著不遠處仍然是燈火明亮的屋子。
果然如此。俞昕失笑。
她走到屋前,輕輕地推開房門,俞昕收了傘走了進去。她將傘放在一旁,信步走到裡間。待看清裡面的情形時,她暗自搖了搖頭,他竟然趴在桌上就睡著了。
燭火在一旁盪悠著溫和的光,在晚風的吹拂下左右地搖擺著,映照著他側臉的光忽明忽暗。
俞昕走了過去,瞟了瞟他桌上壓著的幾張紙。
這件事,他似乎真的很上心。
俞昕看著他安靜的容顏,有些無奈,真的這樣睡到明天怕是少不了著些風寒。
俞昕嘆口氣,上前吹熄了燭火,然後將他一把抱起朝床榻走去。她輕手輕腳,本來不欲吵醒了他,結果將他放在床上的時候,他還是迷夢地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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