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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幼如只含淚搖了搖頭,伸手拿下了他面上的面具,輕聲說:「是你給了我勇氣,讓我明白了何為真心。」
他們相擁深吻許久,耳邊什麼聲音再也聽不見了,全心全意只有彼此。
李幼如側身坐在馬鞍上,身旁微生斂牽著馬又小心翼翼顧慮她的身子別太顛簸,「我已經很久沒有坐在馬上了,雖然不能像以前一樣縱馬飛馳,但是單純坐著似乎沒什麼關係。」
「往後,我都會幫你牽馬的。」少年抬起臉,「不舒服的話就同我說,我會負責抱你回去。」
「哎呀,阿斂真可靠。」
「你不信嗎?」
「我相信,這句話是認為你很可愛的意思。」
直至天黑以後,兩人的身影才重新出現在了軍營之中。
「居然還捨得回來?」微生元雅嘖嘖咂嘴,將剩下的活都丟給了自己,他們倒是瀟灑了。
不待他們回話,便接著說:「王上要見你們。」
李幼如被微生斂抱下馬後才緩聲道,「我知道了,等會就去。」她在戰場染了一身的血腥味,想先梳洗乾淨。
「我帶你去營帳。」微生斂牽起她的手,命人準備好梳洗的衣物。軍營里隨侍的女子少,李幼如便也沒叫人在一旁伺候,在山上那段時日裡她也已經習慣自己做這些事情了。
只不過她沒想到是隔著一層帷幔之外,能瞧見外面有道若隱若現的身影。阿斂並不放心讓她獨自在屋內梳洗,便守在外面順便也解開衣服清洗身子。
在浴桶里的李幼如撐著臉看向那朦朧的身影,腦海中莫名就想起了他們很久之前也算是共浴過,雖說是為了療傷才這麼做,但是現今認真看才發現他身軀的確比那時更加偉岸了。
即使隔著帷幕也擋不住那炙熱好奇的目光,微生斂拿著布帕的手微微攥緊了,努力維持自己的理智。
李幼如剛出聲:「阿斂…」
忽然營帳內被人闖入,對方一進門就看到了半裸上身的微生斂,立刻皺起了眉頭就問:「你怎麼在這?」
「……漠北王,這是我要說的話。」微生斂將布帕放下,又立刻起身擋住了往內的路,「這里是軍營,我是微生家的領軍,為何不能在此。」
達慕沙盯著他冷聲說:「我也沒找你。」
「讓開!」
微生斂一動不動同達慕沙對峙著,門外守門的士兵不敢攔著這位君王才叫人闖了進來,也不敢此刻衝進去,生怕眼睛瞧見什麼不該瞧見的。
一陣水聲打破了這窒息的死寂,達慕沙神情一愣,而後才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李幼如草草穿上衣服,披散著還散發濕氣的頭髮便掀開帷幔走出。
達慕沙無語凝噎半晌,才道,「…為何不叫人來服侍,怎能讓他同你留在同一屋內。」
「軍中不比在宮裡,沒那麼多講究,再說我也不在意這些。」
雖然早知他們的關係,但此刻又再次親眼經受到刺激,達慕沙感覺有很多話想說,但最終只能捂著隱隱作痛的側腹問:「可有傷到哪兒?」
「沒有。」李幼如看著他捂住的地方,想起來達慕沙從馬上跌下來了,「你的傷需要我瞧瞧嗎?」
「…不必了。」達慕沙別過眼。
他道:「你手下那個叫做胡威的軍醫已經給我上過藥了。」
李幼如剛點了點頭,便感覺到頭髮被身後人攏在一處,回眸就瞥見了阿斂另拿出乾淨的綢布細細替她擦乾還在淌水的發端。
她對阿斂露出淺淺的笑意,而後才回過頭來和達慕沙說話。
將這次所行遇到的事情簡要同他說了一遍,又提出他們比慕容家的軍隊更快一些到此,也是因為察覺到了婁旭那邊可能已經知曉了事情敗露的可能性。
臨走前達慕沙看向李幼如,忽然說:「那一箭,是你救下了我。」
微生家的軍隊雖然能解圍,但是卻無法擋下上官獲錦當時已經離弦的玄羽箭。曾經他只在傳聞里聽過李幼如之前箭術曾勝過上官獲錦的事跡,卻未曾親眼目睹過。
李幼如遲疑了一瞬才點頭。
「待平判結束以後,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情,以漠北王的名義或者是……」
達慕沙語速極快道:「你的兄長,你好好想想吧。」
他臨走前深深看了眼微生斂,而後才離開了營帳之中,徒留下李幼如在原地垂眼看向自己的雙手。
「阿游今日早些歇息。」阿斂走到她身前半蹲下身,輕輕勾起一抹笑容道,「無論你想要做什麼,我都會幫你,所以你不需要在意旁人如何想,只要做你想做的便好。」
李幼如被帶到營帳最裡面的床榻上躺下,被蓋也被阿斂嚴實蓋好了。
「你要去哪兒?」她問。
阿斂回答:「我出去同元雅說些軍務上的事情,很快就回來。」
「…好,你去吧。」
微生斂俯身親了親她面頰,又見她亮晶晶的眼睛一直注視著自己,忍不住多親了一次她光潔的額頭,在李幼如頸間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努力讓自己從溫柔鄉中離開。
一步三回頭的走出營帳之後,他臉上原本親昵羞怯的神情又因為看到外面的人而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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